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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緣分不會是初見(上)
雨夜過后的清晨,即使是在繁華的鬧市也會帶走城市的喧囂,分享著它最后一刻的寧靜,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晰,三角巷是上海最富有歐洲浪漫色彩的地方,多少對情侶在這輝煌的燈光下牽手、相擁、相愛,只是今天的清晨,沒有了喧嘩,多了一些安逸,路邊的積水都能夠倒映出天空藍天的味道,浮云飄過,靜謐如風。
“啪嗒!”一只濕透了的大頭皮鞋踩踏著路邊的積水,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男子穿著風衣,經過了一夜的奔波,手里的傘早就已經不知道遺落在了何處。
“凌歡!!!!你到底在哪兒!”男子發了瘋的四處張望著三角巷的每一個角落,焦急而又絕望的神色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這里也沒有,那里也沒有!尋找了一夜的他,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除了用盡全身力氣,撕心裂肺的吶喊,實在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嘶吼了片刻之后,男子無力的軟坐在路邊的路牙上,深邃的黑眼圈訴說著他此時的無助,風衣早就和鞋子一樣濕的能擰出水來,他緩緩的從風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白紙,這是一份檢測報告單,經過了雨水的浸泡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但是卻能夠分辨,這是一張B超報告。而那段檢測結果此刻依舊清晰可見:已孕
“我錯了!我不該這么說你!我不該說你是林芊芊的影子!不該在你還愛著我的時候選擇放棄!不該讓你獨自承受這么多痛苦!我錯了!你聽到了嗎!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啊!!!”男子的眼眶紅了,他顫抖著雙手,放下了男人廉價的尊嚴,死死地握著紙張的邊緣,不停地咆哮低吼著,反省指責著自己的不是。
昨夜,風雨交加的夜晚,同時也是決裂的夜晚,男子用無形的言語傷害了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本想著給他一個驚喜的她帶著淚跑出了家,在桌上留下了這份報告,當男子哭著、笑著熱淚盈眶地看著這份報告的時候,他后悔了,他終于發現,其實他從很早之前就已經愛上了她,愛上了她的霸道,愛上了她的無理取鬧,愛上她的一切,只是,他沒有這個勇氣承認,他害怕再失去,在愛情面前,他選擇當一個只會逞口舌之利的懦夫。
他要把她追回來!
這個迫切的念頭讓他瘋狂,他去了他們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倒閉的摩天輪、啞巴姑娘的花店、曾經她開過的飯店、經營過的辦公室……一切能去的地方,男子都跑了個遍,可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所有的朋友、親人,都沒有見過她。
男子緩緩的低下了頭,用腦袋按在了那張已經褶皺得不像樣的B超報告上,挺拔的后背開始伴隨著他的哽咽不停的上下抽搐,一滴滴滾燙的淚水劃過手心,低落到了已經沉寂下來的積水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藍胖子?”
絕望之際,一聲熟悉的輕喚從耳邊傳來,男子幾乎是一瞬間停止了抽泣,他慢慢的抬起頭,不敢轉身,深怕剛才是他過于思念而產生的幻聽,只要再叫一聲,就一聲,求求你了,告訴我她真的在身后。
“藍胖子?”
是她!真的是她!男子驚喜若狂,渾身已經被雨水浸濕、涼透的血液一瞬間開始如海浪一般蒸騰,他猛地回過頭,女孩兒手捧著一只玫瑰,帶著無數次出現在夢境中的微笑,安靜的站在身后,白裙略褶,傾城佳人,她,還是那么美,連胸前的玫瑰都羞愧黯然。
“藍胖子,你……唔~~~”
男子猛地站起了身,沖了過去,把女孩兒用力的抱在懷里,雙臂緊緊的抱著仿佛要把她融入血液,融入每一個細胞,他就像是發了瘋似的吻著女孩兒的紅唇,晶瑩的淚花點點滴落,女孩兒先是不知所措,隨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緩緩的抱住了男子的脖子。手中的玫瑰花化作片片花瓣零落而下,為他們的愛情譜寫著鮮紅爛漫的神話。
“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哼!你敢!”
………………………………
今天是2018年11月26號
我叫王宇煜,今年二十八歲,體重160G,祖籍昆山,現如今在上海的一家上市公司上班,忙碌成了貫穿我日夜白晝的冠名詞,標準的九零后,在公司里是老一輩偷懶的犧牲品,在生活中是被命運踐踏的失敗者。
經濟在發展,時代在進步,人們已經習慣了戴著面具生活,四年前初來乍到的我沒有其他人的干勁兒,我看中的只是這公司沒日沒夜的工作機制,我想給自己找點兒事兒做,這樣別人看來我才不會這么可憐,但是,在這個社會,只會埋頭苦干是行不通的,再累再苦也沒人以為你是二百五,因為你沒有為他們創造價值。
后來,我也戴上了面具,交了很多朋友,白日里我們相互問候,彼此“肝膽相照”可是到了晚上,他們回歸家庭,而我的只有漫漫長夜里哀愁孤獨的寂寞,我不習慣把自己的痛苦分享給我的朋友們,因為,他們沒有義務為你分擔痛苦,所以,我覺得孤獨是消化痛苦的唯一良藥。
當腹中的饑餓感逐漸習慣了胃液的刺激,一天的工作也象征性的偃旗息鼓了,麻木著、微笑著跟同事們告別著,拖著似乎已經不屬于自己的身軀,搭乘著人流涌動的地鐵,回到了我五十六平的小公寓之中。
癱坐在旋轉座椅上,擺動著雙腳,坐著旋轉座椅,原地打著轉,雖然黑暗中一片靜寂,可是耳邊依舊依稀繚繞著嗡嗡嗡的聲響,莫名的心煩在心底涌生,我多么想找些東西來一通亂砸,可是當我見到桌上斜靠著的相框時,我的心靜了下來。
相框之中的七個人穿著黑白相間的校服,望著鏡頭,做著各種搞怪的姿勢,每個人都笑的很開心,轉眼十一年過去了,她也已經離開我整整六年了,不舍的把目光從相片里移開,我望著窗外繁華的夜市,出了神。
夜深了,窗外跳動著靈魂舞步的霓虹燈依舊燦爛,抬頭望了望墻上的掛鐘,已經十點,公寓的落地窗此時也明亮了起來,因為上海的夜市來了。樓下的夜宵排擋開始忙碌起來,這才想起還沒有吃晚飯,剛欲起身,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略微皺眉,可是看到來電人姓名的時候,我的眉頭這才慢慢舒展,難得一見的真誠笑容浮現。
“喂,你小子這么晚打我電話干嘛?”
“喲,都快半年不見了,怎么?王總業務繁忙啊?”
“別跟你爹我扯淡,有屁就放。”
“哈哈哈,這個周末,高中同學會,你來不來?”
“同學會?你辦的?”
“當然,你爹我一個月前就開始策劃了,好不容易找個冤大頭肯免費提供場地,怎么樣?回去見見老同學?”
“我想想吧……”我沒有馬上答應下來,因為,觸景生情,我不想再去回憶那些帶著劇毒的美好。
“你不會是不敢吧??”電話那頭戲謔的聲音溢于言表。
“有何不敢,對了那兩個貨呢?”
“還沒通知呢,這不得先通知王總你么……”
“朕已知悉,退下吧~~~”
電話那頭似乎還想說話,可是卻被我按下了紅色掛機鍵。我長吁了一口氣,軟癱在了椅子上,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正在氣海翻騰,更是像流感病毒一般瞬間就擴散到了身體的各處,我不能直言告訴我的好兄弟,其實我很不想去參加,可是我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剛剛打電話的便是我從小學一直到現在的好哥們,名叫陸子然,兩人經歷了將近二十年的風風雨雨,早就已經不分彼此,相片里的他目光不著痕跡的盯著他身邊的女孩兒,女孩兒扎著長長的辮子,笑的很甜和她旁邊的兩個女生相擁而粗的笑著。
在她們的身后,分別是我,陸子然,吳梓希還有薛偌浩,我們七人的關系就如同我和陸子然一般,只是后來,分的分,散的散,兜兜轉轉就剩下我們四個男生了。
這間公寓也是吳梓希的,高中畢業那年,家里送了他一個禮物,他就要了這套房子,說,這套房子是我們幾個的據點,現在想來還能隱隱發笑,男孩子的想法就是這么簡單,廣闊的天地,狹小的空間,風雨同舟下,彼此的甘甜。后來他們三個都有了自己的事業,于是就把房子留給了我,皇而堂之的封我為第一任看門大爺。
一夜無話,當生物鐘再次叫醒我的時候,突然感覺鼻子間有什么東西正在游走,鼻腔之中一股酸癢感頓時讓我的睡意變得有些稀松,微微睜開眼睛,一個大到不行的人頭充斥我的整個視野,當下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是不是有什么孤魂野鬼化作人頭來找我索命了。
“我靠!”身體條件反射的揮出了一拳,頓時一陣殺豬似的慘叫聲便是從床下傳來,熟悉的叫喊聲,還有略顯臃腫的大腿此時正有些抽搐的掛在我的床沿,我這才長緩過神來。
“你神經病啊,一大老早的沖到我床頭,還把頭放在我床邊。”是陸子然這小子。
“你才是神經病,老子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倒好直接一拳。”陸子然抱著頭,盤坐在地毯上,對著我白了兩眼。
“行啦,說吧,不是周末才是同學會么,你這么早過來干嘛?”我一邊收拾著床鋪,一邊趕緊的找著工作西裝,已經八點了,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上班了。
“老吳回來了。”
原本還在收拾東西的我頓時就愣在了原地,猛地回過頭,不可思議的望著地上揉著自己鼻梁的陸子然,頓時一陣狂喜讓我忍不住的大笑了出來,一起和陸子然坐在了地上,興奮的勾住了他的肩膀。
“那小子回來了?”
從陸子然的眼神之中我依舊能夠看出他還在對我的貿然出手有些幽怨,可是嘴角還是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沒錯,吳梓希回來了,兩年前,這小子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中國,聽說是去加拿大發展事業去了,兩年之內除了節假日的問候基本上音訊全無。
“走吧,今天早上十點的飛機,這老小子不痛打他一頓估計不知道國內還有三個爸爸在等他。”陸子然裝模作樣的撩起了袖子,可是語氣之中我聽出的盡是欣喜與激動。
“可是我今天還要上班,快月底了,正好結賬期。”好不容壓抑住了興奮,這才想起來,公司里面還有一大堆的麻煩事兒在等著我。
“嘿嘿嘿……”突然陸子然對我神秘的笑了笑,撩動了一下他已經開始有些稀疏的頭發,眉頭上挑,頓時開始在身上摸索著什么,這個表情我是再熟悉不過,這小子總是喜歡干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這十幾年來我們幾個老哥們兒沒少吃他的虧。
果不然,只見這個老小子“咻”的一下從標袋里面抽出了一張白紙,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半信半疑的接過了紙條,當看到紙條上的字的時候頓時嚇了一跳,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
“你腦子沒事兒吧你,又去招惹人家曹佳纞!”陸子然遞給我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張病假單,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王宇煜因低血糖暈厥需要在家休養三天,特此證明”竟然還有醫院的公章。
“這還不是為了你么,你那個奴隸制公司除了壓榨勞動力別的事兒啥也不會干,我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幫你撈了三天的假,怎么樣?是不是特別佩服哥的機智。”陸子然自豪的捋著自己的“秀發”,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就那么幾根毛有啥好撩的。
“你就騷吧你,人家曹佳纞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你,就用我當擋箭牌,故意接近人家吧。”陸子然無辜的攤開了手掌,我一副別在我眼前裝的表情,他那點小心思早就被我摸了個透,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請假要緊,既然有了病假條不用白不用。
我趕緊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同事徐萌,說來也是巧,徐萌是我的初中同學,我能夠進入這家上市公司也多虧了她的介紹,相處了兩年多下來,也是相當熟絡。現在的公司在上海只能說是三流產業,但是卻有忙不完的事情,正好符合我的要求。
很快,時間已經是九點多,本應該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的我此時正坐在陸子然的吉普自由光上,隨著車內的音樂擺動著心中難以平復的激動情緒,跟著天空之上不斷降落的金屬大個,朝著虹橋機場進發。
大概是因為工作日的關系,路上的車稀稀拉拉,只是四十分鐘的時間,便是來到了機場,很無語的戴上了黑色的口罩以及棉帽,按照陸子然的說法,今天必須要整一下吳梓希,但是我沒有弄懂的是這和把自己里外包裹一層有什么必然聯系。
候機處人流攢動,更是有很多人扛著大大小小的機器,這在虹橋機場是非常常見的事情,畢竟大部分明星的出行時間都會被狗仔提前探知,以此候機來奪得第一手資料,故此,說不定又是哪個大明星要來上海才會有這種牌面。
我和陸子然手插著口袋,等待著航班的到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鐘了,候機室的大門已經打開,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從外面進入,我和陸子然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舉著牌子,畢竟如果連吳梓希的身影都認不出來,咱們這十幾年的兄弟也是白做了。
“來了來了!”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之中大喊了一聲,頓時所有扛著機器的記者們就像是吃了興奮劑的豬一般,直接開始朝著大門處竄動,突如其來的動作頓時把我嚇了一跳,我滴天,這是哪位明星啊,國家領導人也沒有這陣仗啊。
簡單的四個字就讓人群炸開了鍋,近乎一大半的人都朝著大門涌去,我和陸子然這兩個裝扮怪異的人突然就像是被孤立了一般顯得相當的顯眼。
“啪啪!”
感覺自己的屁股突然被人狠狠了拍了一巴掌,剛想罵人,回過頭便是看到了一張戲謔著笑容的笑臉,帶著方框眼鏡,臉上干凈利落沒有一絲胡渣,發型更是不知道噴上了多少層啫喱水,用油頭粉面來形容在合適不過,此人正不停的跳動著眉毛,一臉壞樣,這便是我們口中的老吳:吳梓希
“兩小子還想著偷襲我?”吳梓希一眼就看穿了陸子然的意圖,一下子便是撤掉了我和陸子然的口罩還有帽子,笑罵著用力的勾住了我們兩的脖子,一旁有著自己想法的行李箱滾動著滑出去了老遠,也沒有人去理會,三個男人狠狠的錘著對方的后背,那種八年前熟悉的感覺頓時讓我們的言語感慨的不敢從嘴巴里冒出。
是夜
上海的夜景不比繁華的白天;不比異國他鄉的黑夜;不比晴空萬里的繁星;卻有著自己獨到的優柔,似一壺陳酒,沒有雍容華麗的外表,抿一口酒香悠長。
陸子然提前就找了一家門面還算不錯的小店,這家店位于市中心,聽說是因為老板娘相當的漂亮,吸引了無數的顧客前來光顧,當然,大部分都是男性,而且這老板娘銷售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店內的裝修也是別具特色,各種優惠策略層出不窮,而且想一出是一出,所以,冷不丁有可能就有機會免單,不得不說,這對于已經感染當代人類到脊髓的病毒“貪婪”來說,無疑是類似于癮君子與鴉片一般的誘惑。
剛推開店門,帶著各種香味的熱氣撲面而來,經過一個下午的熟絡,我們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的時光,互相調侃,互相扶持,我一直相信男生的友誼是一種特殊的情緒,他不會隨著歲月的老去而變得寡淡,相反的,就好像是一處寶藏,一處只有我們才知道的寶藏,雖然經過風吹日曬,雨淋雪埋,但是當我們再次撥開厚重的那層阻礙,得到除了驚喜之外更多的便是情懷。
王宇煜,吳梓希,陸子然還有薛偌浩,這四個人的名字在當年的昆山文峰中學可以說是響徹一時,可是今日卻是因為薛偌浩尚在無錫而無法團聚,我們三人,吃著菜,倒著酒,嘴上數落著薛偌浩的不是,三兩黃湯下肚,心中久違了的那份豪邁之氣便是再次氤氳于飯桌之上。
“哈哈哈,不是我吹啊,你哥我閱女無數,就沒有哪一種女生是我沒有交往過,你看看你,嗯?陸子然多少年了,你算算,多少年了,你那小老弟挺寂寞的吧。”吳梓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身體已經湊到了陸子然的身邊,雙頰已經通紅,口中的話語也是開始有些肆無忌憚,而他口中所謂的辣子,便是陸子然的外號,具體原因已經沒有人記得。
“你不要你的老臉,好意思說?當初為了某個人分手,出國躲了兩年,當時我剛聽到這個消息,人都驚呆了,我滴天哪,大鯨,你說說,我們班英語成績最差的一位,竟然要出國留學,結果,一打聽,得。去的加拿大華人學校。”
“哈哈哈哈哈”
這個梗在吳梓希不在的時間一直是我們三個吹談的對象,但是我們也知道,吳梓希之所以這么做的確是為了一位女子,但是男人之間沒什么不能談的,三人紛紛舉杯,一頓沒有節奏的玻璃杯碰觸之后,各自便把滿滿的酒精吞入腹中,火辣的觸感劃過喉嚨口,在食道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軌跡,如同炸彈一般在胃里炸開了花,頓時渾身的血液開始飛速奔流,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便是直沖腦門,只感覺頭好像又沉重了一些。
“王宇煜!”
我有些犯迷糊的回過頭,雖然喝了一些酒,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與此同時,我那兩位神情有些恍惚的哥們也是朝著我身后看去,我下意識的回過頭,當我看到站在我身后的那位的容貌之時,一個冷顫瞬間便是沖散了我腦門兒徘徊了許久的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