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安你這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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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聽說,前不久北方安城的安少帥秘密南下。結果遭人暗算,身中數槍至今下落不明。安城安大帥重金懸賞為尋愛子.......
“阿姊,阿姊!今天管家伯伯帶回來一個很長的男子。渾身都是泥,管家伯伯說他身上有傷!現在在客院。還說好像就是失蹤的安城安南雪!”小孩氣喘吁吁的跑到一個長著各類花草且芳香四溢的院落里。
“你這個小孩子家家的。莫要胡謅。當心讓人擼了去,賣到別的地方做童工。”話語間只見一位身著水粉色上衣,下身是同色系及腳踝百褶長裙的少女從里院走了出來。衣擺和裙擺處皆用銀絲繡起荷花,腳踩一**白色馬面履翹頭繡花鞋。款款走來時仿佛是從朦朧煙雨中走來的仙子,步步生蓮,雖不得見清面容,但光是這份氣質就讓人嘖嘖稱嘆。
許一姝彎腰點了點這孩童的鼻尖。“有些事不能亂說。萬一讓人曉得是要遭罪的!”現下許多人都在找安南雪,如若阿衍說的這人真是安南雪,讓人知曉了,指不定那些個暗殺未遂的人找過來。那他們許家也不會安生。
“走吧。去看看那個人。”說罷便拉起孩子的手往外走。“哦!對呢!阿姊,管家伯伯讓我來帶你去你見見!在客房,快快快!那個人暈著吶!”小孩恍惚了一下,想起來意。
暈著?行吧。救人要緊。姐弟倆加快了步伐。
入室后見一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只不似方才阿衍所言,身上并無泥詬。“杳杳小姐來了啊,這人是我在從藥房回來路上發現的,他倒在路上滿身泥濘。我本以為是乞丐,想給些碎錢,走進瞧見身上隱約有些許血跡,想著這亂世不易,便將他帶了回來,還請小姐看看......”
“咳咳......”言語間那人倒是醒了。許是久未喝水,咳的很是干啞。許一姝趕忙倒了杯水遞給了男子,“喝點水罷。”在管家的幫助下男子緩緩起身接過水杯,啞聲道了謝。慢條斯理地喝了一整壺。嗯。一整壺。
許一姝也不急,耐心地給他倒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壺空了。她便道:“阿衍,再去拿壺水來。”
“不必了,我已經好了許多,多謝。”男子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是這家的女兒,略懂一些歧黃之術,也曾醫治過些許人。若公子信得過,我便為你查看一下身體吧。”許一姝盡量解釋的清楚一些,好讓男子信任她。
“有勞。”話不多,嘖。
剛才坐在床前便瞧見這男人上身精裸,肌肉健壯,皮膚白凈,仔細看左肩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云紋圖騰。可惜的就是身上有多處傷痕,影響了整體美感。
“這是......鞭傷?看著也不像......”看著一處略為不同的傷處,許一姝皺著眉頭思索著。
“是槍傷。只不過有些我躲子彈弄成的。”
“哇,哥哥你好厲害,你這是蛇皮走位嗎?”許一衍滿眼崇拜的看著他。
“咳咳。差不多吧。”這么嚴肅的氛圍咋插入這樣不嚴肅的對話,安南雪有點尷尬,劫后余生,有些顯得不正經。
不過一會,許一姝便都包扎好了。“好了,包扎好了,已經沒事了,我會派來一些仆人照顧公子。公子切莫客氣推辭,這傷若是不好生照看......公子許是曉得后果吧。”
安南雪剛想推辭婉拒,卻像被許一姝提前知曉了一樣,思前想后也只能先行緩兵之計,養好自己再做打算:“嗯,多謝。”
“不必客氣。還不知該如何稱呼公子,見您舉手投足間皆是優雅,想必是哪大家的公子,怎的會有如此境遇。”許一姝靜靜的看著他,緩緩說道。
“不瞞這位小姐,在下乃是安城安南雪……咳咳咳……安南雪安少帥的一個副將,叫……言無風。此次來南城雖是為公事,但僅有少數人知曉,沒想遭人暗算,所幸逃過,且身負傷痕,幸得小姐所救。”聲音有些清清雅雅的,很好聽,說出的話點點動人心。
“哦?那不知言副將現今有何打算。現今世道不太平,您孤身一人,身上又有傷,不如先在敝府調養生息罷。”說話者乃是江南藥王許嚴風。
聞言瞧去,見一身著竹青色錦緞長馬褂,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從房門口步伐緩慢地走來。“言副將,許嚴風。”拱手作揖,不卑不亢,處之泰然,嘴角微揚,好一副大家的做派。
聽到對方姓名時,安南雪笑容一滯,好似知道了些什么。
“阿爸。”許家姐弟倆看見父親便都乖乖的站在他身后。
“承蒙先生不棄,那便叨擾先生了。”安南雪輕輕做了回禮,剛剛從生死大關走過,雖不顯狼狽,但看上去仍是虛弱。
“嗯。那不知言副將現下可有何打算?如若需要,許某人定當助你一臂之力。”看見少年肩頭那個顯眼的,許嚴風頓時面帶笑意。
“咳咳。許先生言重了,如今在下身體未愈,再來時局確實動蕩,我的身份恐會給貴府帶來麻煩,還請先生示意,暫且隱瞞我的身份。”安南雪有些尷尬,略略咳了一下。
“這不妨事的。言副將放心,在下救您時天色已晚,街道無人,府中人也都忙著晚寢,除了老爺,小姐,少爺還有在下,再無人知曉。”管家好似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連忙安撫道:“只是........不知您隱瞞了身份,現如今又以何身份示人?”
“咳咳咳,喚我阿言吧。我的身份便是許先生曾點撥過的學生。許先生,您看可行?”安南雪左右斟酌還是不說了罷。
“害!云書!你怎么都經歷這么大磨難了還這么頑皮,喊姨父!”許嚴風忽然間大笑起來了。
“姨父?”什么情況?!許一姝一臉懵,阿爸跟這個言副將認識?
“姨父。云書失禮。”安南雪淺笑,雖身體不便,但仍舊拱手簡單作揖。
世人都知這南城許家是醫藥大家,雖說對外宣稱隱逸,但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為了一大家族人的生計,許家人只得出來營生,就也算不得隱逸。另外許家祖上歷代藥術精益,頗有名譽,許嚴風與其祖父還有父親都為江南藥王。
再加上這代藥王許嚴風生平愛才,常常點撥教導前來求學或請教的學生,門下也出了許多厲害的藥師,名聲更是大噪,這全國八方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安南雪是安城的大少爺,一家南方一家北方,這從屬事業也都不一樣,更是未曾聽聞兩家之間有過多來往,只是每月許家會派一批藥物到北方安城,大多人也都只會以為是生意往來,這給誰都不會想到這中間的關系。
其實是安南雪的母親與許一姝的母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姊妹,兩人私下書信來往密切,如今電報什么的交通聯絡更加密切,這層關系更是斷不掉。
安城的安南雪,自幼時出生,左肩肩頭便帶有一個紅色云紋圖騰。不過安大帥覺得一個男孩子帶這些花里胡哨的胎記,難免日后被人嘲笑,便嚴封此事。而知道這幾件事的也只有他們家內部,還有就是跟安南雪母親來往密切的顧芳云,也就是許一姝母親。
此次安南雪來南城,未出發時,他母親方逸珍便告知了顧芳云,讓許家暗暗幫襯安南雪。
以防萬一,也可憑這胎記,尋得……尋得安南雪的……
“無妨無妨,來,云書。這是我女兒許一姝,兒子許一衍,還有管家丁壽仁,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喚他們。”言語同時,提及之人都向安南雪做禮。
“嗯。一姝妹妹,一衍弟弟,管家大伯。”安南雪一一回禮。
大概許嚴風和安南雪再將今后的日子略為仔細的計劃商議了一下。
“天色不早,便在這好生休息罷。明日丁管家會派幾名仆人來,安心修養。我們也先走了。”許嚴風怕碰到安南雪傷口,還是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輕輕按了一下那顯眼的紅色云紋圖騰。
“好,姨父慢走。”
翌日,未到晌午,許府上下便都知曉老爺的一位得意門生來許府做客。不過只知名喚阿南,北方人。其余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