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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001:心病還須心藥醫
偌大的操場被身穿海藍色校服的學生的嬉笑聲填滿,伴隨著陣陣蟬鳴,熱鬧非凡。
一個扎著馬尾高高瘦瘦的女孩捧著如朝陽般的笑容,邁著輕快的腳步跑上主席臺,把手中的喇叭舉高,鼓足力氣,大聲喊道:“紀容初,我喜歡你。”
她的視線一直在距離主席臺不遠處一個身形清瘦的男孩子身上,只是,他的容貌一直是模糊的。
突然,男孩子的身影從操場上消失,嬉笑聲也一并消失,無論女孩怎么呼喊,都沒有人回應。
…
“紀容初。”
傅知鳶猛地起身,因過于激動,心跳聲還有些紊亂,雙眸透著不明的不安與恐懼。
她拭去額間滑落的滴滴冷汗,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這才松了口氣,原來,只是個夢。
依照平常的習慣,她摸黑打開壁燈,從床頭柜中找出安定,沒有和水,就這樣干吞下去。紊亂的氣息也隨之平穩。
窗外車輛經過的汽笛聲轟鳴不斷,打破了屬于這沉寂黑夜獨有的寂靜。
傅知鳶緩慢的躺下,藥效卻沒有很快發作,她緊緊的盯著天花板,雙眸卻是那樣的沒有精神。
“紀容初…”
那件事情過去了三年,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些感覺會逐漸變淡,但她從三年前才開始的失眠與噩夢卻從沒有停下過,就像是一個魔咒,窮追不舍的跟了她三年。
也許是情緒過于激動,當她閉上眼睛時,分明感受到帶著幾分涼意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這夜,注定依舊不得安眠。
“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喚醒了剛剛陷入淺眠的傅知鳶。
她瞇著有點睜不開的雙眼,隨便抓了下未經打理有些蓬松的過肩長發,赤著雙腳打開房門。
“小姑奶奶,這都幾點了,你不會還在睡吧。”
以傅知鳶好友的身份,馮菁并不想打擾她休息,但是同樣身為她的助理,于公,她當然不可以放任她這樣睡下去,所以當她看到睡眼朦朧的傅知鳶時,差點都有了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和劇組請個假,一會我要去找傅霈。”
傅知鳶的話帶著朦朧的糯糯的奶音,是馮菁不多見的溫順。
聽到她要找傅霈,馮菁的心里了然,看來,傅知鳶的心病并沒有好轉,甚至是,越來越厲害,因為她做噩夢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看著呈大字狀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的傅知鳶,馮菁現在更多的是心疼,只好答應了她的請求:“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傅霈打電話,告訴他你今天會過去。”
說起傅霈,聽名字或許大家都會認為他是傅知鳶的哥哥或是弟弟,實際上,他是傅家的一個禁忌。
因為他是傅知鳶后媽沈菲帶來的兒子,和傅知鳶沒有血緣關系,所以即使沈菲央求傅振國給他傅姓,但是傅振國卻并沒有讓他接手公司。
這也隨了傅霈的意愿,他志在做一名優秀的心理學家。這樣,他就可以去完成自己的夢想了。同樣,也因此做了傅知鳶的心理醫生。自然也知道三年前的事。
重提三年前,傅知鳶再次沒了睡意,拖著昏昏沉沉的頭慢吞吞的走到洗漱間,看著毫無血色的自己不禁露出嫌棄的神色,沒錯,就是嫌棄自己。
身為一個也還算是有名的女明星,她怎么能容忍自己現在這副毫無生機的面容,來不及想其他,便立刻打開自己的百寶箱化了一個還算精致的妝容。看著鏡子里自己美眸流盼,搖曳生姿的模樣,總算露出淺淺的微笑。
同樣是因為身份的特殊,出門時,戴好鴨舌帽,又順手拿了加厚版口罩戴上,這才放心的關好門,開著瑪莎拉蒂離開。
…
傅霈的心理咨詢室還是一樣的熱鬧,傅知鳶躡手躡腳的走進大廳,便看見了排在傅霈辦公室前的漫漫長隊,有些絕望的扶額,壓低帽沿,拿出手機,纖長的手指按著字母鍵。
“我在你辦公室外,速速清場。”
辦公室內正為病人做心理咨詢的傅霈聽見手機振動,垂眸匆匆掃了眼,嘴角爬上不知名的笑意。轉身交過助理,低聲囑咐了幾句。
在辦公室不遠處翹首等待的傅知鳶驀地看見傅霈門前的人群匆匆散去,似是失落中夾雜著無奈的模樣。
她有些好奇的她把墨鏡往下推了推,打量著不遠處的情況,直到看見傅霈的助理端著標準的笑容向她走過來。
“傅小姐,傅醫生在里面等您。”
標準的微笑,標準的動作,這個傅霈自己注重形式也就罷了,怎么連助理都要迫害,傅知鳶在心里暗暗腹誹,朝著助理小姐姐投射過去同情的目光,隨即以光速跑進傅霈的辦公室。
“來了。”
認真辦公的傅霈頭也不抬的繼續著手頭的工作,聽見熟悉的高跟鞋聲也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
被忽略掉的傅知鳶可就不開心了,為了增加存在感,她抬手在傅霈面前晃來晃去,整個身子都伸到傅霈面前,傲嬌的抬眸:“我的存在感就這么低嘛?都不足以讓您老人家抬個頭?”
屬于傅知鳶獨特的香氣環繞在傅霈身邊,亂了他的心跳。傅霈強裝淡定的用手指抵住她的額頭,推了回去:“我還有工作要忙,您是大明星,咱比不上。”他邊說著邊繼續手頭的工作,整理好后才抬頭看著這個全副武裝的女孩子,不禁失笑:“捂這么嚴,不熱嗎?”
被他這么一說,傅知鳶頓時有了感覺,點著頭摘下帽子和口罩。
幾個簡單的動作落在傅霈眼里卻是可愛的很,看她的眼神里亦多了幾分溫柔:“昨晚又做噩夢了?”
“這不是家常便飯嘛,做噩夢不可怕,可怕的是我這幾天天天做噩夢,而且接連不斷,有好幾次吃安定都沒有用處。”
傅知鳶的話說的很輕巧,似是根本不在意,但聽在傅霈耳朵里卻心底卻多了幾分擔憂:“心病還須心藥醫,只有你自己真正放下了,噩夢才不會繼續,藥物終究只能起到輔助作用,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心藥?她的藥不就是紀容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