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有三個選擇。”

容初才剛醒來，就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是機械的有雜音的合成聲音，沒有半點屬于人類的情緒。

“編號8809，樣本取自人類，姓名時澤，性別男，年齡二十六，死于三月九日，死因不明。”

容初的眼前，是模糊的朦朧的一片白，她動了動手指，發現全身酸痛又無力。

“編號3302，樣本取自人類，姓名司傅，性別男，年齡二十六，死于三月九日，死因不明。”

容初試圖坐起來，有點困難，四周模糊開始漸漸消失，她看見了一個全鏡面的房間，鏡面沒有一絲拼接痕跡，無數個鏡中映像里的人，都是她。

“編號5503，樣本取自人類，姓名陸離，性別男，年齡二十一，死于三月九日，死因不明。”

容初終于看清了自己的樣貌，但與她記憶中的樣貌，似乎有所不同。

“系統已篩選完畢，根據規定，你必須回到過去。”

容初愣了很久，這三個名字在她腦海中徘徊。

容初當然認識他們，因為他們都曾是她追求過喜歡過交往過，但最后都拒絕過拋棄過她的人。

“現在，你有三個選擇。”

少年時，容初喜歡時澤。

他們兩人，算得上青梅竹馬。

大學時，容初喜歡司傅。

司傅對她極好，他們曾短暫的在一起過。

工作時，容初喜歡陸離。

她與他曾交往了三個月。

后來，容初才知道，她都被他們騙了。

“選擇一，你可以救編號8809。”

容初沒有說話。

“選擇二，你可以救編號3302。”

容初沉默依舊。

“選擇三，你可以救編號5503。”

容初終于忍不住笑了。

救誰？

救他們？

“如果可以選擇。”容初說：“我要，親手殺了他們。”

“確定？”機械的合成聲再一次問她。

“確定。”容初道。

于是，她聽到，龐大的系統開始啟動，運作的聲音圍繞著她的周邊，無處不在。

“最后一次確定，是否選擇抹殺編號8809，編號3302，編號5503，請最后一次確認。”

那是漫長的一分鐘。

容初聽見所有的聲音，那是無血無肉也無溫度的聲音。

誰也不會知道，數據之下，究竟有何存在。

容初抬起頭來，仰望著這無止境的鏡面的空間，這是個沒有盡頭，也沒有終點的世界。

然后，容初道：“我確定。”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而后，開始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