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妖嬈畫師之佛系國師放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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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醋意不敵繞指柔
京都最是繁華的長慶街,歷來是商鋪林立,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今日卻不知為何,如往日里熱鬧的街上不知從哪里突然冒出了大量手持兵器的士兵,看那些士兵身上并不常見的黑色鎧甲,便曉得這些人竟是宮里來的禁衛(wèi)軍。
只見這幫禁衛(wèi)軍片刻間就將那京都最負盛名的花樓辛夷閣里里外外圍住,不知這辛夷閣是出了什么大事。
許是近來京都平靜了太久,老百姓們好不容易有點熱鬧看,一個個墊著腳隔著人縫向那樓里張望著,議論個不停。
有些平日里愛打聽些市井八卦的,看這禁軍的架勢倒也隱隱猜出個七八,準是來抓那個把京都攪得滿城風雨的漂亮公子吧!
“大人,那丹砂公子,又跑了。”
果不其然,那從辛夷閣里出來的將領跑出來匯報,結(jié)果顯然是不如人意。百姓一聽又沒抓到,非但沒有絲毫遺憾,反倒是愈加興奮起來。
畢竟這丹砂公子和國師之間的你追我逃,已經(jīng)不知道在京都里上演了多少次了,次次都被那丹砂公子找到機會逃跑,能讓一國之師這般吃癟的人,全黎國上下也找不出第二位。
這禁軍首領也是不易,說話間隱約可見其額間汗珠滾滾,濃厚的黑眉都快皺到連起來,顯然是又急又氣。
往下看,隱約見其手里拿著個紅色物件,幾步便行至街中央的木車旁,等著車里那位大人發(fā)話。
看來今兒個這禁軍也不是全無收獲,就不知那紅色物件又是何物了。
在百姓源源不斷的喧嘩間,街中央那木質(zhì)車門發(fā)出“啪”的聲響,頓時街上鴉雀無聲。便見那車本是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推了開來。
隨后,一白衣出塵的男子屈身從車里站了起來,站穩(wěn)了身子,從容不迫的順車梯而下。
細看,便見那男子長身玉立,爽朗清舉似翠柏修竹,然疏朗的眉眼卻是極淡的琥珀色,無需言語便自帶清冷仙人之氣。
這般出塵樣貌再配上那京都眾人皆知的木質(zhì)馬車,就是街邊站著的剛懂事小兒也能多少猜出這男人身份。
此人正是黎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類塵。
因其在國子監(jiān)兼博士,故又稱其為類塵先生。
誰能想到,這年頭還能在街上看到國師大人的天人之姿,更別說是在這煙花巷柳之地了,可以算得上是近來太平了許久的京都一樁茶余飯后的閑談,臨街百姓無不全身貫注的盯著那白衣之人。
而那街中央的首領大人可就沒他們這般興致了,畢竟他們御林軍接到抓捕那丹砂公子的狀子已多日,這已不知是第幾次讓那紅衣小子逃掉了。
本想著此番有國師大人指點一二,定能將這賊人抓獲,沒成想,還是讓人給跑了。
他們御林軍已因此事在京都丟了不少顏面,此刻更是不敢抬頭看那位冷冰冰的國師大人。
不過好在這次也不是全無收獲,便見他將手里的紅色物件遞了上去,交代道:“屬下破門而入之時,那人已換了衣服跳窗而逃,但在窗邊拾到了這個。”
舉著手里的紅衫,半天不見有人接過,那首領突想起流傳的關于這位大人潔癖的傳聞,便立刻改口,“屬下辦事無能,未能抓到賊人,想必這衣裳也無大用,看著也晦氣,屬下這便差人把這玩意拿去燒了。”
許久無聲,抬眼偷偷打量,便見那位大人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紅衫之上。
“留著吧。”
初春的暖風也化不掉這話里的寒意,一旁隨侍的吉安疑糊的看了看大人離去的背影,伸手從首領手里接過那衣裳,展開一看,倒與尋常的紅衫沒什么兩樣,就是看著這大小,似乎那丹砂公子是個矮子,一時竟也沒參透大人留下這衣裳是什么意思。
見國師大人沒有要懲罰的意思,御林軍首領搖了搖頭,舒了口長氣。
大人對丹砂公子的敵意,今兒他可瞧個仔細。不過也難怪,要是有人畫了自己的斷袖冊子,他定是要殺了那人泄氣。
毫無所獲,御林軍便快速收隊從長慶街上撤了出去,沒看到什么好戲的百姓自然也一哄而散。
而馬車邊,吉安抱著那紅衫跟在大人后面,眼見就能駕車回府了,卻見準備上車的大人突然收回了邁上木階的步子,回身往辛夷閣的方向走了去。
看這架勢,竟是要進那煙花之地。可大人這般清風齊月之人,怎能進這花樓?
急得要死的吉安連忙驚呼了幾聲‘大人’,可這又豈能是他攔得住的。
男人了無生氣的眸子看過去,瞬間書童打扮的吉安便噤了聲,乖巧的跟在其身后,走了進去。
辛夷閣內(nèi),胭脂味重得很,姑娘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手持搖扇一步一搖的在堂廳而過,有的手挽著來這閣內(nèi)找趣的官爺,漂亮的眸子還不忘偷偷打量更好的貨。
一向不沾染女氣的吉安跟在大人身邊,嚇得是大氣不敢出,躲躲閃閃的樣子生怕這院子里穿得濃妝艷抹的女人們碰到自己。
而反觀一身凜冽之氣的類塵,倒是對此般景象視若無物。其樣貌雖出色到極致,可這與花樓格格不入的模樣,反倒是讓姑娘們不敢近身。
兩人一路無阻的走到了二樓最深處的一間房前,站在外面隱約能聽到里面女子嬉鬧之聲。
大手一推,那從里邊鎖著的門便“嘭”的一聲,被人硬生生打開了。
‘啊!’屋子里的姑娘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失聲尖叫,還以為是方才來過的御林軍又回來了,忙抱團縮在屋內(nèi)一角。
待姑娘們定了定神,才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竟是一對氣度不凡的主仆。
不知是不是走錯了屋子,那兩人一冷漠一驚恐的樣子,似乎也不是來這兒找樂子的。
見那一臉驚恐的書童手里還抱著有些眼熟的緋紅衣衫,姑娘們的神色稍顯慌張,此時屋子里一位嬌艷的姑娘走了出來,嬌笑著說,“看樣子,兩位公子是來尋那丹砂公子的。”
便見美人杏目一轉(zhuǎn),語含可惜之意,“不巧,那人已從窗子跑了。”
順著女子纖細的手指看去,便見屋內(nèi)角落里的一扇窗子大開著,仿佛那人剛從那里逃走。
不過女人的話似乎并非白衣男子想要的,只見他只是掃了那窗子一眼,隨后其冰冷的眸子便在屋內(nèi)種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了一處。
“我是來找這位姑娘的。”
話音剛落,素白的身影便大步向角落里的姑娘們走去,只見他有力的大手從人群后面握住了一似玉脂般的手臂,帶出了個青粉羅裙的姑娘。
那姑娘氣質(zhì)極佳,一直遮擋著臉的手這會被男人拉開,雖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模樣卻生得極好,不施粉黛的小臉稚氣未脫卻又妖嬈動人。
小姑娘被抓住的小手不停的扭動著,想要掙脫男人的大手,漂亮的桃花眼里寫滿了不悅。
見這男人竟是要強行把人帶走,方才站出來的姑娘這會急了起來,連忙上前欲攔住他們,“公子,咱這閣里的姑娘,可不是隨便誰都可以帶走的。”
聽這話,男人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淡薄的眸子似是知曉一切,出聲反問道,“你確定,她是你們閣里的人?”
篤定壓迫的語氣令那姑娘不禁連退了兩步,難不成這人識破了小姑娘的身份?
震驚間,那男人已拉著人從眼前消失。
純木質(zhì)的馬車內(nèi),
“放手。”
被人拽著拖到熟悉的木車上,小姑娘有神的眸子寫滿了不快,用力甩掉了手腕上男人的大手,揉著自己被抓得發(fā)紅的手腕輕呼。
而另一側(cè),看著眼前之人一身青粉抹胸羅裙,胸前一片雪白呼之欲出,向來孤高清冷的男人頓覺火大,聲音里透著責備,“誰準你穿成這樣的!”
琥珀色清亮的眸子里罕見的閃過一絲惱怒,一字一句的道,“花,大,人。”
“別說了。”
唇上一軟,姑娘的小手倏地捂在男人嘴上,偷偷打量下周圍,似乎沒有人聽到。
小姑娘剛剛還叫囂的氣焰頓時滅了下去,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委屈模樣,“你知道的,我就是想見見丹砂公子嘛。”
又是這個丹砂公子,男人衣袖下修長的手指攥緊,儼然已是怒不可遏。
似是感受到身邊人的怒意,小姑娘趕忙解釋著,“我這不是聽說他在這辛夷閣,想著趁機抓住他,給你報仇。”
小手一下子抓住男人的衣袖,大而狡黠的水眸盯著男人淡泊的眸子,清脆可人的聲音里帶著絲少見的撒嬌意味。
“手拿來。”雖知她滿嘴胡話,但聽著小姑娘的話,類塵心里火氣還是消了大半,衣袖下的手也松開了。
“干嘛?”小姑娘把手藏在身后,不解的看著他。
“上藥。”抓過女子纖細的手腕,勒出的紅印在那姣白的皮膚上分外顯眼,類塵將車里備著的藥膏取了出來,動作僵硬卻不失輕柔的上著藥。
冰涼的藥膏涂在手腕上,頓時緩解了不少痛意,他這是不氣了?小姑娘水汪汪的眸子偷偷打量著這個正在給自己上藥的男人,還真是好看。
“那丹砂公子就那般好?”男人手里擦著藥,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那可不,丹砂公子不僅說話風趣有禮,樣貌美艷妖嬈,年方十六便有此等不俗畫技…”感覺到周邊氣氛驟然變冷,自知說錯話的小姑娘聲音越來越小。
懷里一沉,便見那藥膏罐子被人扔在了自己懷里。轉(zhuǎn)頭一看,那男人又恢復了先前的冷漠模樣,無情的道:“自己涂吧。”
自己涂就自己涂,小姑娘用手指從那藥膏罐子里挖了一些出來,用力的按在手腕上,越想越氣惱。
這男人真小氣,莫名的飛醋也吃,之前還以為是個無欲無求的活神仙,怎不知竟是個這般善妒的男人,呵呵。
若是有一天他知曉這丹砂公子的真實身份的話,不知會是什么反應。
“哈哈!”想到這可能會出現(xiàn)的場景,小姑娘竟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而旁邊,對此毫不知情的那位大人,還以為小姑娘是又在想那丹砂公子,當即心煩意亂。
便見他放下了手里的書,對外說道:“停車。”
“怎么了大人?”在外面駕車的吉安聽到動靜立刻停下了車,回過頭出聲詢問。
這車還未到國師府,怎就要停下來。
思索間,車門已被推開,出來的是自家主子,素來冷漠的樣子更是染上了層寒冰。
便聽大人聲音傳來,“我下去走走,你送她回花府。”
下了車,大人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回過頭來向他囑咐,“找大夫給她看看。”
果然,又是花府那位做的好事,吉安看著自家主子獨自走在街上的背影,心疼的不行,像主子這般神祗似的存在,怎就偏偏喜歡上了那位。
雖說那位樣貌確實是美艷無雙,可其身邊男人一籮筐,哪里配得上他們潔身自好的國師大人。
大人倒是走得干脆,跟在其身邊多年的吉安可看不過他這般忍氣吞聲。
這花大人是老天派來給大人歷劫的吧,以前不問世事似仙人般的大人怎會淪落此等境地。
而這一切,都要從一年前的那場丹青會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