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房間內，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泛著銀光的鐵棍，用力的擊打在腹部，一聲悶哼，季如故緊咬著牙，身子劇烈的瑟縮了下，還沒等他喘過一口氣，又一記重擊在背后上，劇痛在全身蔓延開。

他卻只弓著腰，悶哼了一聲。

大概是從沒見過這么硬的骨頭，男人搖晃著鐵棍，不耐煩的問著重復了幾十遍的問題：“季如故，芯片在哪？”

“你還知道一些什么？”

“只要你把你嘴里的秘密吐干凈了，我保證會留你一命。”

見他還是沒吱聲，男人耐心全無，又揮著鐵棍，用力的打在了季如故的大腿上。

咯吱！

骨頭碎裂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季如故終于支撐不下去了，身子狼狽的倒在冰涼的地上。

他的四肢抽搐著，鮮血沿著額頭流入干澀的唇中，在那股腥甜中，他嘗到了死亡的氣息。

清晰，濃烈。

“季如故，你何必呢，你才23歲。在這里喪命，不值得。”硬的不行，男人開始走溫情路線，循循善誘：“而且，你不是喜歡顧小姐嗎？只要你歸順顧家，那她就是你的了。”

季如故漆黑的瞳孔內，掠過一道快的讓人抓不住的復雜。

然而，只眨眼，他又恢復了一貫的死氣沉沉。

“你！”男人見他無動于衷，氣急敗壞的掄起鐵棍要砸下來。

“住手！”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道軟軟的沒有任何攻擊力的聲音響起。

男人朝門口看去，見到來人，下意識的把鐵棍藏在身后：“顧小姐，你怎么來了？”

顧淺笙沉默的看著那個渾身是傷的男人，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怎么會這么嚴重？

她以為，她來夠及時了。

男人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她的視線：“顧小姐，你不該來這，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顧淺笙咬了下唇，搖頭：“你們出去，我有辦法讓他開口。哥哥說了，讓我來試試。”

男人皺了下眉，似乎在琢磨這句話的可信度。

顧淺笙見他猶豫，不悅的掏出手機，遞給他：“你懷疑我在說謊嗎？那你打電話問我哥?！?

男人想到妹控十級的某人，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不，不用了！顧小姐，你慢慢問，我們先出去了?！?

顧淺笙輕點了下頭。

等人出去后，她才小跑了過來，粗略掃了眼男人的慘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季如故輕闔著眼，平靜的靠在墻上，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只是他的神色依舊那么波瀾不驚。

生與死對他而言，好像也只是小事。

屋內，死寂。

好半晌，顧淺笙才沙啞的出聲：“你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季如故慢慢的掀開了眼簾，幽邃的瞳孔猶如碎冰：“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將我一網打盡？”

整整五年的時間，從她十五歲到二十歲歲，這五年來，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謊言！

顧淺笙頭埋的更加低了，她深吸了口氣，才反問：“這些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