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暗昏沉，沉沉木門被推的咯吱咯吱作響，一絲絲光在門縫里面夾生。

越來越亮，透著刺眼。

黎緲仰頭，眼睛瞇朦著，已經被關了太久，她有點稍稍不適應。

“黎大小姐。”粗糲的嗓音，黎緲認得是誰，身體的肌肉的熟知，不得以的都縮瑟了一下，向后躲著。

男人一把揪住她的頭發，順勢就給了黎緲一巴掌，“賤皮子，還敢躲！”

狹小閉塞的空間里，散著糜臭，還有叮叮當當，鐵鏈條的聲響，女人嗚嗚咽咽，男人吭哧吭哧……

皎潔的月光，蒙塵似的披上了暗黑的顏色。

也就十來分鐘吧，男人紓解完了。

黎緲身上被鎖著的鏈條第一次被解開了，她已經說不出話了，眼神黯淡，皮肉上都是傷痕，烏黑的頭發亂雜一團，張什么樣子也看不清，活脫脫的一瘋亂婆子。

她是被男人拖出來的，扔在地上，來不及看看四周。

一個暗暗的人影就蹲在了黎緲的面前。

“這就樣？你還想要五千？！”

尖刺的婦人的嗓音，看貨品般，然后撥開了黎緲的頭發，面頰漸露一塊猙獰獠牙般的疤！

“那你說值多少！”

男人吐了一口唾沫，聲音里面帶著絲兇狠。

“我告訴你王婆，這小娘皮子，之前這可是城里的千金小姐！”

“張成，你這小子少在這里誆騙老娘，哪家千金小姐這幅樣子，被人爛了臉還爛了身子！”

“我告訴你，就這幅樣子，最多三百！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出手！”

“三百？！”

價錢低的讓男人覺得晦氣！

男人半蹲在地上，瞟了一眼黎緲連上的疤，也覺得很是倒胃口，想想之前這小娘們那副妙曼的身子。

猝了一口。

“你她娘的，莫要瞪著我！”

“如若不是勞資救你一命，還給你飯吃，你能活到現在么！”

黎緲，像是一只木偶，沒有感情，沒有神采，眼神空洞不堪。

她不想活……

她現在只想死。

山里的空氣格外清新，不像是那被鎖的牢籠里，散著惡臭般的恐懼。

經歷過了婚姻的失敗，孿生弟弟的厭惡，被毀容，被毒啞，淪為禁腐，任人宰割，她心如死灰，再無燃跡。

“三百就三百！”

男人松口了，只為錢財，沒有殺她，而且玩膩了，想榨干黎緲最后用途，聯系上了那收買婦女的門路子，打算把她賣了。

“你把她牙套取了，說句話我聽聽！”

那老婆子倒是個精明貨。

一般雖說這女的面容不好，可要是那聲音上等，賣個好價錢，也不在話下！

男人一陣猶豫，這賤皮子太干了，尋死覓活了好多次，而且之前怕走漏風聲已經毒啞了，他不想將這個貨砸在手里，不想沾上人命，只想拿點錢。

“是個啞巴！”

還沒等那老婆子控訴，“行了，一百，一百賣你了！”

“五十！”

……

一手錢，一手貨……

這就樣，誰能料想，北城赫赫有名的黎家大小姐，這般下場。

魚肉般，黎緲被人擄上了一輛車子，從一個惡窟，到另一個惡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