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王造反失敗重生成了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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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復入帝王家
這姑娘真好看,我見猶憐。
虞凜對著銅鏡感嘆,可惜年紀輕輕就死了。
鏡中的美人幽幽嘆了口氣,眼波流轉,本王不也春秋鼎盛就沒了嗎?和這小美人倒也算同病相憐。
中州起兵,三個月直逼京兆,眼看著就要入主皇城——
沒想到小皇帝急中生智,調兵咔擦一刀斷了他六叔的糧草,與京兆城前后夾擊,來了個甕中捉鱉。
手下的人見齊王殿下成了瓦罐里的王八,紛紛倒戈,更有甚者一刀捅了他個透心涼。
真是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宮女端著藥碗進來,看見虞凜對著鏡子長吁短嘆,表情頓時緊張起來。
虞凜從銅鏡里看見宮女的表情,也怨不得小姑娘害怕,畢竟自己之前把人家嚇得不輕。
那時剛一睜眼,虛乏無力,渾渾噩噩,周圍還有好幾個不認識的宮人。
“這是哪兒?”自己的聲音怎么不大正常?
“是朝暉殿啊!貴人您終于醒了!”離得最近的大宮女喜極而泣。
“你……叫我什么?”虞凜感到不妙。
“貴人。”大宮女膝行至床邊,神情疑惑地又叫了一聲,“憐貴人?”
接下來虞凜做了個頗為不雅的動作,他吃力地掀開了被子,拉開自己的衣襟朝里看——
還沒等大宮女阻止,他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是夢吧?
再睜眼,床邊守著的這個大宮女真眼熟。
不是夢。
虞凜抓住了床邊宮女的衣袖,表情猙獰:“這里是朝暉殿?我是憐貴人?”
那姑娘點點頭,眼神中透著絲絲驚恐。
“如今是何年何月?”虞凜勉力在床邊撐起了上半身。
“昭……昭定二年,元月初九。”大宮女聲音顫抖,“貴人您不要嚇奴婢呀。”
自己是哪天被那混賬東西捅了的?昭定元年臘月初九?
這是自己死了一個月,借尸還魂,成了大侄子后宮里的憐貴人?
“最后一個問題。”虞凜放開了宮女的衣袖,“你是誰?”
那姑娘害怕極了,跪下就哭了:“奴婢是從東宮就伺候貴人的瓊枝啊!”
這具身子實在太過孱弱,虞凜一卸力,趴回床上又暈了過去。
那個叫瓊枝的宮女著急地哭喊,但聲音越來越模糊。
虞凜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勉強能起身,期間假裝神志不清套瓊枝的話,又把這丫頭嚇哭了好幾次。現今自己對著鏡子,表情哀怨,小姑娘難免緊張。
“瓊枝,我沒事,把藥拿來吧。”虞凜笑得極其不自然。
瓊枝表情怯怯,端著藥走過來:“貴人可別再傷心了。”
虞凜點點頭,端起碗喝藥。
“皇上過會兒就來看您了。”瓊枝又補充道。
虞凜差點被藥給嗆死。
“咳……咳咳……”瓊枝趕忙給他拍背,虞凜抹了抹嘴角,“你說什么?皇上要來?!”
瓊枝不明所以地點頭。
虞凜想問自己現在立刻去睡覺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瓊枝話才說完,外頭就通報圣駕到了。
昭定皇帝頭戴金冠,身著盤領窄袖袞龍袍,腰間是天子玉革帶,他帶著長隨太監進了門,周遭的宮人跪伏一地。
昔年王孫,今朝天子。
這是……虞清晏?
虞凜其實沒有見過穿龍袍的大侄子,畢竟先帝駕崩后留下遺詔,讓已經離開京兆城的王爺別巴巴地往回跑,不差你那炷香。
然后新帝登基半年多他就起兵造反了,最近一次看見虞清晏,是在京兆城的城墻上。
手下的告訴虞凜,小皇帝帶著禁軍,列兵城墻,誓守京師。于是他就勉為其難地出了營帳,用千里望看了一眼,皇帝身著甲胄的身影在城門頭上,還挺板正。
虞凜盯著大侄子發呆,瓊枝跪在地上扯了好幾下他的裙子,裙子都要掉了他才反應過來。
想跪下的時候虞清晏已經到了眼前,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肘:“憐貴人大病初愈,不用跪。”
虞凜抬頭,看見皇帝溫暖和煦的眼神。
“都下去吧。”虞清晏吩咐,“朕單獨陪陪憐貴人。”
單獨?
虞凜怕露餡兒。
雖說重生成了個姑娘家,還是后宮妃嬪,可他到底也不想死啊。
前幾日也套了瓊枝不少話,虞凜思索著馬上該說些什么……
可皇帝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宮人剛剛退出去,他就一把將虞凜拉到了自己懷里。
這這這……這孩子平日里對著喜歡的姑娘,都是這樣的?!
“紓意……”皇帝摩挲他的頭發,“朕好想你。”
虞凜有點懵,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被大侄子摟著,還是因為虞清晏叫憐貴人“紓意”。
據瓊枝所言,憐貴人姓林名春水,從前也是東宮的侍女,沒什么小字、閨名的,皇帝為什么叫她“紓意”?
“臣……臣妾,”虞凜僵硬得回抱住了皇帝,咬著牙開口,“也想皇上。”
“紓意。”皇帝在虞凜發間深吸一口,終于放開了他,但之后伸手又摸上了他的臉。
虞凜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那么精彩。
“你許久沒有見到朕了吧?”皇帝深情款款,“其實朕夜夜批完折子都來看你,奴婢們說你睡得不安穩,是不是朕不在你身邊,害怕了?”
虞凜現在挺害怕,但還得假裝若無其事。
“可能是,做噩夢了吧?”其實他根本沒有做夢的記憶。
皇帝神色中帶著些許愧疚:“前朝諸事繁忙,元月初九聽說你醒了,朕也只能晚上來瞧一眼,可那時你又昏睡過去了。”
你都是晚上來,不昏也得睡過去了啊。
“皇上無需自責。”虞凜口是心非地寬慰。
“幸而你如今好了不少,不然朕得自責一輩子。”皇帝拉過虞凜的手,“執子之手,紓意你不能這么早丟下朕。以后萬事都別自己瞞著了,好嗎?”
虞凜垂下眼睫,點點頭。
他知道大侄子為何這么說。
憐貴人之所以香消玉殞、命喪黃泉,是因為小產后血虧。她小產剛巧就在虞凜兵臨城下的時候,前方戰事吃緊,她就把太醫的脈案給攔下了,不讓報給皇帝。結果之后日漸衰弱,等皇帝把造反的齊王料理得差不多了,憐貴人也快不行了。
謀逆的亂臣賊子和年紀輕輕的小貴人,也不知是誰命不該絕。
“紓意。”虞凜走了會神,皇帝的臉已經湊得很近,一只手還按在他后腦勺。
躲不開了,他心一橫,閉上了眼睛。
虞清晏只是默默地和他額頭相貼。
耳邊傳來笑聲:“紓意,睜眼,你以為朕要做什么?”
“臣妾以為……”虞凜才開口,皇帝就偏過頭去。
這次要來真的!
他只好自己整個身子往下沉,虞清晏被撞倒了鼻梁,還痛呼了一聲,估計挺疼。
但他還是一把撈住了虞凜。
好驚險。
“怎么了?”皇帝一手揉著鼻梁,一手托住他的背部,關切道。
虞凜隨機應變,干脆卸去全身的力氣,佯裝嬌弱道:“臣妾有些……虛乏。”
皇帝也不揉鼻子了,把他整個打橫抱起來,抱回了床上。
虞凜記得自己從前都是抱別人的那個。
“累了就歇歇吧。”皇帝問,“困嗎?”
虞凜保持這那副半夢半醒的樣子點了點頭。
“睡吧,朕就在這陪著你。”
你還不走?
虞凜有些無奈,只能闔上眼裝睡,他知道床邊還坐著個大侄子盯著他,其實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聽見寢殿木門合上的聲音,他終于舒了口氣。
皇帝一出寢殿,臉上就換了副表情。
“德申,回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