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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重逢
臨近傍晚,程堇抱著定制晚禮服沖進了在上海JA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為避開堵車,她提前兩站跳下出租車,一路跑過上海最擁堵最繁華的路段,劉海已經汗濕緊緊的貼著額頭,沓拉下幾縷遮住了右眼,發尖的細小汗珠讓她眼睛迷蒙,她已經挪不出手來扒開頭發,喘著粗氣站在人群里。
剛剛最后一個卡進電梯時,身后一個穿著精致的少婦拉著孩子本能的往后退了兩步,眼神里透露出一股鄙夷。電梯不斷往上升,身后的人群都掩著鼻子陸續從她身邊走出去,程堇裝作擦汗抬起胳膊聞了聞身上的味道,聞到后她更不好意思了,這隔夜的汗餿味實在讓人退避三舍。
直到只剩下她最后一個人,她才放松的長吁一口氣,頂樓到了她稍作整理,伺候完今天的小明星換裝,她任務就完成了。都知道明星難伺候,要不是拍檔秋秋這幾天連夜趕工胃炎發作疼的要送醫院,Chris去了BJ還沒回上海,她才不接這燙手山芋,這本來也不是她的工作范疇。陪著秋秋熬了幾個晚上,和手工師傅們一起把幾件高定禮服趕出來,現在程堇也只剩一口仙氣吊著,就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她帶著微笑敲開房門,看到一個戴著工作證的短發女生,程堇看到工作證上的名字寫著特別助理賀喜,真是一個好名字,程堇希望也能沾點好運氣順利完工。賀喜看到她手上的禮服,皺著眉埋怨,“怎么現在才送過來,都晚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們一直都在等你。”程堇趕緊賠不是,跟她們講清原委,聽到秋秋生病住院了賀喜倒沒有多苛責。賀喜帶著程堇進了試衣間,看程堇熟練的把禮服掛好找出熨燙機開始整理,她仔細看了禮服的細節和質感,這才臉色略好的點頭表示贊許。
“是衣服到了嗎?”一把嬌柔又酥脆的聲音在酒店套房客廳響起,賀喜連忙轉身去招呼,“哎,顏姐,快好了,你再等會?!边@聲音似曾相識,程堇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不到10分鐘,參加頒獎禮的晚禮服已經熨燙平整,通體米白色典雅文靜,魚尾裙擺配上手工釘上的水晶串珠,深V細肩帶背后半鏤空,襯托出女性的婀娜和嫵媚。程堇對自己的作品挺有信心,今天晚上的頒獎典禮,這件裙子不會太搶女主本身的風光但一定會讓人記住她。她接著熨燙晚宴的小禮服,是一件海藍色抹胸短紗裙,聽說這位明星年齡不大,這件紗裙裙擺做成了漸變藍色,配上牛仔的腰封時尚活潑,方便典禮后的慶功宴上活動。
賀喜走到試衣間門口,探頭問道,“好了嗎?”程堇點點頭,“裙子上還有點水蒸汽,放一會就好了?!辟R喜走近了一點,聳著鼻子道,“怎么有股餿味?”接著便打量程堇,剛剛進門時程堇抱著衣服沒仔細看,現在才看到程堇白色休閑襯衫配黑色牛仔褲、VANS的一雙黑色板鞋,襯衫皺巴巴的印著汗漬?!斑@位姐姐,你有幾天沒洗澡了,怎么身上這么一股怪味?”賀喜一針見血。
程堇臉漲的通紅,從小她臉皮就薄,再加上皮膚白瓷一般,臉紅起來看著分外明顯。“為了這兩件禮服連夜趕工,拍檔生病趕著送她醫院,我實在來不及回家洗漱。”賀喜看她這樣隨手從試衣間里拿出一件黑色T恤,小聲說道,“你趕緊去衛生間沖下澡吧,這件T恤是我們的工作衫,全新的,你拿去穿。顏姐有潔癖,別為這點小事讓她不高興,都不肯換衣服了?!?
平時程堇也非常愛干凈,兩天沒洗澡已經讓她渾身難受,聽到這個建議恨不得立馬跳進浴缸泡個澡,她接過T恤道了謝趕緊沖進淋浴間。
沖完澡程堇感覺舒坦了很多,本就白皙的皮膚此時微微泛著紅,墨黑一樣的頭發也清洗了披在肩上。賀喜站在一旁邊刷手機回信息邊等著,此刻看到她也有些訝意,她梳洗過后將五官露出分外娟秀。“顏姐衣服已經穿上了,你過去看看要不要調整。”程堇連忙稱好,賀喜見她人老實、話不多,干活也利索,對她也有些好感,把墻上的吹風機遞給她,“不差這幾分鐘,把頭發吹吹?!?
等程堇收拾完走進套房客廳,明星妝化已經完成,穿上晚禮服像只美人魚一樣艷光四射的站在穿衣鏡前前后打量,程堇越看越覺得她很眼熟。
“腰這兒還可以再縮減一點嗎?我喜歡緊一點?!崩w腰已經盈盈一握,這件裙子把她身段的優勢展露無遺,如果再突出腰臀,反而會失去典雅氣質。程堇稍作考慮,決定跟她說實話,她站在明星身后,從工作包里拿出兩只小夾子把腰后部夾緊,“這件裙子根據您的身段定制的,整體典雅又展現了您的身材優勢,腰部如果再縮緊,您看看這效果,會不會感覺有些過了?”
小明星聽她說完,轉身盯住程堇,驚訝喊道,“程堇。”
程堇也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電石火光的想起來,“朱顏,是你?!”
昔日的舊相識在異地以這樣戲劇的方式重逢,程堇一時半會還不知做如何反應,有些尷尬的笑著,“好久不見?!钡故侵祛侇H大方,拉著程堇的手,”真沒想到會這樣和你再見?!?
”這件衣服是你設計的嗎?“朱顏看程堇局促的神情松開了手,她知道程堇是個不善交際和言辭的人,轉身對著鏡子摩挲著裙擺上的流蘇水晶串珠,“我挺喜歡的,很適合我?!?
“你喜歡就好?!边@么多年了,程堇一直都沒變,朱顏卻好似脫胎換骨。以前在大學朱顏美是美,一張標致的鵝蛋臉配上杏仁眼,被稱為H師大的?;?,但仔細看五官沒有現在這樣精致,整個人的氣質也更好了,都聽說明星會微調,程堇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那我信你的,腰身就不調了。程堇,你們是不是還帶了一件小禮服過來,我也試試?!背梯肋B忙陪朱顏去試衣間,大學時兩人曾為一個人有遠如重山的隔閡甚至敵意,現在在這狹小的試衣間,程堇看著朱顏玲瓏清秀的身段穿上自己親手剪裁的衣服,回想往事恍如舊夢一樣荒唐。
朱顏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很別致的剪裁,怪不得很多人都找你們工作室定制?!边@話聽著雖是客套不過也是實情,Chris主導的壹公分工作室,從漢城到上海,一路走來得到業內眾多獎項認可,純手工定制、面料質感上乘、設計剪裁新穎,相比一線國際大牌性價比高出許多,很多剛出道的小明星、名流貴婦圖個新穎都會慕名前來,這也讓壹公分在上海高定設計競爭激烈的市場中站穩了腳。
“左奕辰稍后會和我一起走紅毯,你知道他會參加今天的頒獎典禮嗎?”朱顏此時的神情顯露出一種勝利者的得意,剛剛還保有的一絲重逢的驚喜又被曾經的嫉妒取代。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沒有放下嗎?聽到這個名字,程堇稍作停頓,接著搖搖頭,“我剛從國外回,不太清楚國內娛樂圈。”
她知道左奕辰選秀當上了歌手,但在國外進修的這三年她刻意回避有關他的一切消息,偶爾才從那薇、徐蕓口中得知零星半點?;貒笠粋€月,被Chris叫到上海來,接著忙的天昏地暗,她刷微信、微博也知道如今左奕辰已經是當紅炸子雞,憑借他出眾的外表原本開朗熱情的性格,剛上一個很火的真人秀正在收割人氣。不過她確實不知道,朱顏也出道了。只能說明星與明星之間的差距,比不同星球運行的軌道差距更大。
程堇在為朱顏整理衣服空隙,賀喜來敲門,“顏姐你好了嗎?辰哥到了。”朱顏一聽立馬在試衣間轉了一圈,穿上高跟鞋更顯得人娉娉婷婷,臨近門口她轉身問,”你不出來見見老朋友?“話里帶著一絲挑釁,今天的程堇分外疲憊,盡管剛剛沖洗過,她不照鏡子也能想到黑眼圈有多重。為什么偏偏是今天?
程堇裝作整理朱顏剛換下的禮服沒有搭話,朱顏一臉嬌俏笑著推開門,還沒見到左奕辰就軟糯的喊道,“左奕辰,你怎么才來?今天有好多驚喜等著你!”
”哦,是嗎?你是指這造型還是我們會獲獎?“左奕辰歪著頭笑看她。程堇聽到他的聲音,喉嚨竟然緊張的有些發緊,忙從包里掏出礦泉水喝了一口,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這么多年都過去了,難道還沒有放下嗎?剛剛這樣的疑問是對朱顏,現在輪到自己了。
賀喜過來找程堇,看她坐在試衣間的小板凳上發呆,“你跟我們顏姐認識?她讓你出去幫她再調試下衣服?!辟R喜也是見過風浪的人,知道程堇和朱顏兩人之間一定有什么瓜葛,有點同情這個臉色疲憊的女孩,朱顏性格任性,誰知道等會她會做出什么難為人的舉動。
程堇帶上工具包挺直腰桿走出去,”有什么好怕的,不過是舊相識?!氨M管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敏感、羞澀、寡言的小堇,可是面對門外閃著光的兩個人,她內心深處的自卑就和她今天的疲憊一樣席卷而來,要將她狠狠淹沒。
“這件衣服,您想要怎么調試?”穿著工作衫的程堇走近朱顏時,左奕辰絲毫沒有注意到她。他穿著阿瑪尼最新款復古格紋西服頗有些公子哥的氣質,坐在沙發上閑適的翻閱著最新一期時尚雜志,封面是他陽光燦爛的笑容,內文將他捧上天,塑造成一個才華橫溢的溫潤玉公子形象,有些措辭文藝造作到讓他快笑出聲。
左奕辰聽到程堇疲憊、沙啞的聲音有些晃神,抬頭看到她背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朱顏笑嘻嘻的牽著程堇手轉過身,拉著她往前走一步,“衣服我很滿意,奕辰你覺得吶?這是今天的大功臣,我要好好感謝下設計師喲!”
程堇抬起頭,輕輕掙脫了她的手。當年她跟他說分手的時候,朱顏也在場笑嘻嘻的、遠遠的看著他們,像是看著一出鬧劇終于以她想要的方式落幕。和今天這般情景何等相似?
程堇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擠出一個笑容,淡定的看向左奕辰,“左奕辰,好久不見。”
“Surprise!”朱顏走近沙發靠著左奕辰坐下,又隨意的挽著他胳膊!左奕辰沒有推開朱顏,“程堇,好久不見。”外人覺察不到左奕辰的反常,朱顏卻比誰都清楚左奕辰細微表情的意思。
朱顏帶著造作般的炫耀這樣明顯,程堇不想再看這樣的表演。“朱小姐,服裝您都很滿意,如果沒有其他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程堇,你別急著走啊,等會我還要換裝,你不幫幫我嗎?要是我等下還是想要改裝,你走了我怎么辦?”朱顏瞪著一雙水汪汪的杏仁眼無辜地看著程堇,換作其他人看到這樣嬌滴滴的美人撒嬌早就心軟了,可是程堇知道這份嬌俏里藏著揶揄和戲弄,以及報復。
“你們這么多助理,我只負責您試裝,如果衣服合適您也滿意,我的工作就結束了?!背梯离m然性格柔和但并不軟弱,她平靜的收拾完工具包就要走了。
“程堇,你不會是不想見到我和左奕辰一起走紅毯吧?”朱顏能說出這樣的話,程堇都替她害臊?!斑@跟我沒關系?!币恢睈烆^不說話的左奕辰抬頭看了看她,他站起身緩緩的走向穿衣鏡,邊整理領結邊說道,“既然覺得無所謂,幫朱顏換裝完再走吧。大家好久沒見了,不是嗎?”
賀喜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這到底是唱哪出?明明試裝完后就可以讓程堇走了,平時待人最和善不過的左奕辰今天也有些反常,三人之間必定有段說不清的前程往事。
“不好意思,這真不是我的工作范疇,我先走了?!背梯朗忠呀浄旁诹碎T把上,只聽見“呲~”的一聲,“哎呀,程堇,我剛剛不小心扯破了紗裙?怎么辦?”朱顏站起身,拎著裙擺無辜的看著程堇,有兩層紗布已經被撕破,裙子的美感大打折扣。
“朱顏,你真的夠了!”程堇在心里大喊,可她還是忍住了。她握緊拳頭,氣得胸腔都在劇烈起伏,這件藍色紗裙可是她和秋秋花了一個多星期趕制出來,薄如蟬翼的紗布面料她們找了許久才找到的。程堇愛惜衣服比愛惜她本人更甚,撕破紗裙比扇她耳光更痛。
賀喜見狀也在心里喊,“我的姑奶奶喲!”,氣氛瞬時降到冰點,所有人都看著程堇,只見她一張臉由紅轉白,她猶豫片刻仍把門鎖擰開。賀喜趕緊拉著程堇,拽著她好言相勸,“美女設計師,真的對不住,你看裙子確實出問題了,頒獎典禮就要開始了,真得拜托你來救場了?!背梯酪е勒f道,“她可以只穿第一件禮服,我給她試裝時裙子是完好無缺的,破損了跟我們沒有關系。”
“頒獎典禮過后咱們公司有個慶功宴,穿第一件禮服有點不方便。小姐姐你人美心善,再說你不管了就這么走了,傳出去對你們壹公分的口碑多不好。”賀喜臉上堆滿了笑跟程堇說好話,背后不知道替朱顏做了多少善后的事,程堇看她之前的善意也心軟了,而且她說的有道理,這是她在壹公分做的第一單,她不希望抹黑Chris的臉。
程堇點了點頭,“好吧,裙子我來處理,你幫我去做件事?!辟R喜連忙迎合,“你說什么事?”
“等會取下牛仔腰封,你去樓下商場給她買件同色系的緊身牛仔褲上來?!背梯涝诳吹郊喨蛊屏说臅r候,腦袋里就在想補救方法了,畢竟是她和秋秋的心血。
朱顏換下紗裙,面帶惋惜的說道,“真的好可惜,其實我很喜歡這件裙子?!?
“進入演藝圈,大家演技都這么好嗎?”程堇心里暗暗恨道,她接過裙子不說話,用眼角余光瞥見左奕辰面色如常,又回到了沙發翻看雜志。
等賀喜安排的工作人員帶回牛仔褲時,朱顏已經換好妝準備走紅毯了。她臨出門又軟綿綿的跟程堇打招呼,“程堇,今天辛苦你咯。”
左奕辰說要去趟洗手間,讓朱顏先走,朱顏還想說什么,賀喜佯裝惱怒的把她推出了門。等朱顏走了,左奕辰才敲開試衣間的門,程堇低頭拿著剪刀正在剪裁紗裙,沒有注意到他進來。
“她還是和過去一樣,專心投入一件事時,會把周圍所有都忘記,包括我?!弊筠瘸叫南?。“這幾年,你還好嗎?”他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程堇手中剪刀一滯,原本計劃好的弧線偏了些許,她皺了皺眉頭,“我很好,非常好?!背梯阑卮鹜昀^續埋頭剪裁,好似左奕辰根本不存在。
兩個人再無話可說,空氣里只剩下紗布被輕柔剪破的聲音。助理過來催他,他才動身離開,從頭到尾程堇未曾抬頭看他一眼,左奕辰心里也有輕如許的裂痕聲響起,她還在恨他嗎?還是真的把他當成路人了,如今他閃耀到被全世界都看見了,可唯獨她沒看見。
聽到關門聲,程堇放下剪刀抱著頭癱坐在地上。熬夜太久,讓她頭痛得快要炸裂,胸口像堵了一塊石頭壓著她喘不過氣,很想哭又哭不出來,她只想扔下一切跑回家好好睡一覺,就像當年她不顧一切的跑到倫敦,以為這樣就能逃開一切。
程堇稍作休息,把紗裙剪裁成了一件抹胸超短紗裙,其實已經根本談不上是紗裙了,因為她已經把紗裙剪的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再用針線挑縫起造型,變身成了一件別致的小短裝。
她把衣服再次熨燙好,準備交給了工作人員時,發現酒店房間已經空無一人,大家都圍著兩位主人公去了頒獎典禮現場。
程堇坐在沙發翻到左奕辰的采訪,里面有一段講他的戀愛觀,“我喜歡一個人,就想好好守護她,如果我發現自己暫時給不了她想要的,我寧愿不開始?!背梯肋吙催呅Τ隽寺暋?
賀喜的電話打過來時,程堇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實在太困了,發生這么多事她都驚訝自己居然還能睡著,而且手中還握著那本雜志。
賀喜讓她帶著裙衫到頒獎典禮后臺來,程堇按她指示到了現場,通過直播看到朱顏挽著左奕辰走紅毯,鎂光燈對著兩人不停閃爍,紅毯上的朱顏又恢復了一直有的矜貴氣質,這件裙子襯的她肌膚勝雪猶如天仙。左奕辰一登場,內場的粉絲們不停尖叫,風頭蓋過所有明星,可見時下人氣正旺。
程堇坐在后臺等,嘈雜中她得知朱顏得了一個飛躍進步獎,左奕辰得了年度最矚目男藝人獎,程堇默默聽著,外面再盛大的喧鬧都和自己無關,此刻被他們熱烈的喜悅包圍,她卻落寞的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浮華之地。
朱顏被賀喜帶進后臺化妝間,程堇拿出上衣和牛仔褲時,朱顏還不樂意配合,賀喜真有些惱了,“我的姑奶奶,您今天要是不試這套衣服,我只能去商場給您買件阿依蓮的連衣裙了哈~”工作人員都笑了。朱顏矯情了片刻,半推半就的進了試衣間。她聽到有人小聲在議論,左奕辰已經坐了經紀公司高層的車提前去了慶功宴。
朱顏穿上后反而覺得很驚喜,藍色抹胸配牛仔腰封,和牛仔褲呼應,既嬉皮又時髦,恰到好處的紗布點綴,增加了一絲浪漫俏皮,很適合朱顏。程堇又為她把牛仔褲做了一些細節處理,露出纖細腳踝,她嘴上雖沒說什么,心里也在佩服程堇的專業。
賀喜連連夸贊好看,朱顏心花怒放又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講道,“是不錯,程堇,以后我的衣服都歸你打理了,好嗎?”程堇拒絕這樣不明不白的熱情,她不急不緩的說道,“你有什么需求,跟我們工作室聯系吧,我們設計師不單獨在外面接單。而且你喜歡臨時發揮創意,我們收費也會更高些,具體的你跟我們工作室主理人員談。”
朱顏知道她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反而抿嘴笑了,“好,我到時跟你們工作室再聯系?!?
程堇拎著工具包出門,在酒店關了好幾個小時,走下樓,一陣初夏的微風拂面讓她清醒了幾分,剛剛在酒店房間瞇了一會沒有那么疲了,才發現自己肚子餓得慌。她慢吞吞的過馬路,想去街角的餛飩店吃兩口,還沒走幾步被幾聲尖銳的喇叭聲驚到,發現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闖了紅燈。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程堇,你給我站??!”
車窗搖下來,另一張她不想見到的臉浮現在眼前?!叭~立威,你怎么在這里?”
程堇呆立在馬路中間,手機從她指尖滑落。電話那頭還響著那薇的聲音,“程堇,聽得到我說話嗎?”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一切都得從頭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