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敗的院落，門被人一腳踹開。

“來人！”

“把那個賤人給我拖出來。”

“是，老爺。”

屋內，紅豆扶著面容蒼白，嘴唇干裂地女子小心翼翼的喝著水。聽見這聲響，嚇得手一抖，勺子里的水灑滿女子的胸襟。

她一邊哭泣結巴說著一邊放下瓷碗，找來手帕慌亂給女子擦拭。

“小姐，老爺帶人過來了，這可怎么辦……老爺，老爺他會把我們打死的。”

女子咬著唇，衣袖里的手輕輕哆嗦著。聲音鎮定：“是我對不起你。”

紅豆哭喪著臉，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小姐不要這么說，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奴婢只是擔心小姐。”

一群婆子沖了進來，三兩步走到兩人面前。為首的婆子面露鄙夷，緩緩開口道：“來啊，把二小姐請出去。”

一聲令下，身后的臂粗腰圓的兩個婆子應了一聲是，上前就要捉人。

這個動作嚇壞了紅豆。她驚叫著撲在女主身前，試圖阻攔。

“你們不要碰小姐。你們出去…你們不要傷害小姐…你們出去…”

為首的婆子見此一皺眉，聲音不急不緩。“把這個丫頭片子先拖開。”

紅豆知道她們要來硬的。抖著身子，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如發瘋的瘋子，四肢舞動著，嘴里叫喊著，見人就打見人叫咬。

“你們走開，不許你們動小姐。”

“啊……你們走開走開。”

女子身前硬生生被她劃出一片安全地。

“府里養你們，都是干什么的。還不給我拿下。”

為首的婆子發了怒，兩人再不敢怠慢。

女子看紅豆這樣，早紅了眼眶。想上前安撫發了狂的婢女，奈何身子是虛的。一伸手，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她可憐的紅豆，向來膽子小。

為了她，如此這般。

她心微微地抽疼。在這府上，除了家祿，就只有紅豆能讓她感到溫暖了。

她支著身子，抿著唇，對進來的幾人道：“你們不要傷害她，我跟你們出去。”

軟聲對婢女道：“紅豆，你退下。”

“小姐，可是……”

見紅豆猶豫，她厲聲道：“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紅豆哭得跟個淚人，使勁癟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哆哆嗦嗦地，背過身去。

為首的婆子端著架勢，輕蔑開口：“二小姐，請吧。”

女子任由婆子架著，她到想自己硬氣點自己走。只是她沒那力氣。

等眾人出了房門，紅豆再也忍不住，追了上來。“小姐，就沒有辦法了嗎……小姐向來聰明。你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辦法？

女子嘴角泛著一絲苦澀。眾有千般，這回她是沒救了。

她認命般被幾個婆子按倒在院子早已經備上的板子上。

紅豆追出門來，見此排場，魂都嚇沒了。想撲上前來，卻被院子里的婆子攔住，她哭得聲嘶力竭。

“小姐，你還發著熱。這要打下去，你命就沒了。”

“老爺，求求你。饒了小姐這一回吧。”

“饒了小姐吧。”

“……小姐還發著高熱。命早就去了半條。打不得啊……老爺。”

“老爺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