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來呀～”

“公子進來玩啊～”

“這不是邱老板嘛，可有些日子沒看到你了，進來玩玩啊～”

…………

春風樓門口，三四個胭脂紅粉不停的招攬客人，晚風中都夾雜著香氣。

折扇不停的晃了晃，角落里的人打量了半天，朱唇微揚朝著春風樓這邊走了過來。

“公子，快里面請。”

春風樓門口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子趕緊跑過來，拽著慕菀菀的胳膊就往里面拉，恨不得一口氣給她拽上床的表情。

“公子快請進來，您想喝什么酒，奴家我這就去給您拿來。”

女子雖然不是春風樓的頭牌花魁，可也算眼神撩人，聲音嬌嗔，打眼一看就知道的本事不少。

“我不是來喝酒的。”

慕菀菀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四處看著。

女子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看，沒覺察出來什么，趕緊走到他的面前，手指在他的胸前劃過，紅唇微啟：“公子不喝酒，奴家也會些歌舞彈唱，不如去奴家房中……”

“不必了，把你們這里管事的叫來。”

慕菀菀找地方坐下來，面色清冷的說一句，聽著周遭鶯鶯燕燕的，也沒有半分的嫌棄。

女子聽完后，一甩袖子別過臉，一副不伺候的模樣。

慕菀菀嘴角微微翹起，順手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頓時間周圍“花紅”的眼神都被吸引過來，尤其是站在旁邊的這位，饞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公子……您……”

女子抬手欲拿金子，被慕菀菀用折扇攔住，面露窘色看著他。

“把你們管事的叫來。”

話音剛落，女子點頭拎著裙角就朝著樓上跑去，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慕菀菀，生怕一不留神就能跑了似的。

再下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五十多歲的老女人，頭戴一朵大紅花，擦脂抹粉的，那嘴紅的好像生吃兩頭豬似的，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這一看就是老鴇了，

“媽媽，就是這位公子。”

女子把老鴇領過來以后，交代了一句就站到了后面，沒有說別的。

老鴇是個明眼人，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金錠子，眉開眼笑的走過來，抬手剛要搭在慕菀菀的肩膀上，就被他用折扇擋住。

“這里人多眼雜。”

慕菀菀只這么說了一句，她就明白了，點頭示意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鴇順手就想拿金錠子，沒想到被慕菀菀快一步，轉身就上了二樓。

老鴇看了眼旁邊的姑娘，倆人對視一眼，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可是為了那個金錠子，她倆還是趕緊跟上去。

“你在外面候著。”

聽出來慕菀菀話音里有這樣的意思，老鴇沖著身后的姑娘說了一句。

女子堵氣走出去，關上門的時候，在外面咬牙切齒的跺了跺腳，憤憤的下樓。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老鴇混跡風流場這么多年，打眼一過就知道對面站著的是什么人，只不過面前的這位，半天了她還是有些摸不透，也就沒敢冒失，守著分寸的問了一句。

“本公子只辦一件事，辦明白了，這錠金子就是你的，辦不明白……”

“只要公子吩咐，老身就是豁出命，也能辦的妥妥當當的。”

還沒等慕菀菀把后話說出來，老鴇就趕緊上前，打斷了他的話。

“先別急著應承，這要是辦不明白，金子沒有，你這春風樓恐怕也開不下去了。”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色就變得小心幾分，深深的打量一番慕菀菀，走上前幾步，壓低了聲音：“不知公子所說是什么樣的事？”

金子面前，沒有人能走得動路，何況是這種風塵巷子里沉浮多年的老鴇，除了錢，沒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慕菀菀抬手示意。

她俯著身子湊近幾分，耳語過后，老鴇的臉色深沉下來，滿臉詫異的看著他。

“公子所說的事……”

“你只管說能不能辦妥。”

“這……”

老鴇有些猶豫，慕菀菀拿著金子準備離開，沒想到直接被她攔住。

“公子放心，老身盡快安排，盡快安排。”

老鴇的聲音慌亂，滿眼焦急的看著慕菀菀。

慕菀菀瞥了她一眼，單挑眉毛笑了笑，將金子放在她的手里。

老鴇捏著金子，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若是讓第三個人知道，你這春風樓和你，一個都跑不掉。”

“公子放心便是，老身明白。”

老鴇點頭哈腰的說著，眼眸垂下看到金子的時候，更是添了幾分堅定。

出了春風樓，慕菀菀上了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你知道嘛，剛才走的是個大主，不是一般的風流客，出手闊綽，一出手就是金疙瘩啊，可惜了沒能伺候的上。”

拉他進去的那個女子站在門口，滿臉遺憾的看著馬車嘆了一口氣。

“行了，行了，咱們啊，也就是賤命，這樣的人怎么能看得起咱們呢，還是老老實實的招攬生意，想想今晚的晚飯吧。”

“可不是嘛，花紅整天都想著有人能為她贖身，這都得有五六年了也沒見個人影。”

“哈哈哈……”

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打趣，只為了消遣這煩悶的日子，沒有半點的排擠和惡意。

春風樓門口的紅燈籠隨風晃動，燈下的人影兒在墻上映著飄忽不定。

馬車在繁鬧的京城鬧市而過，若不是車檐上十六個金鈴鐺，與其他的車沒什么不同。

“喝酒去。”

馬車里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跟剛才的清冷判若兩人。

車夫壓了壓帽檐，穩穩的駕著馬車朝著最繁華的地段走去，怕被別人聽出來異樣，連應聲的話都免了。

馬車停在集仙樓的門口，門口的伙計搭眼一看，趕緊跑進去叫著掌柜的。

集仙樓的掌柜親自出門相迎，吩咐伙計打開那個預留的雅間，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躬身恭敬的說道：

“您可有些時日沒來了。”

馬夫扶著慕菀菀上了樓，伙計把馬車牽到后院，令備水草，好生的照看著。

“老四樣。”

慕菀菀坐在雅間里面，看著集仙樓的掌柜說著。

“天天給您備著呢。”

掌柜的點頭回話，轉身就吩咐伙計伺候著。

一心想著喝酒，慕菀菀并沒有多看四周，路過雅間的時候門半虛掩著，白衣男人捏著棋子緩緩落下，聽著外面的動靜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