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一。

“賀簡？他位置在哪兒。”慕曉曉對著下一個名字，這是她第七個不知道坐哪的男生了……一直在問。周雪誼指著一個位置說：“慕曉曉，他在那組的第一桌。”是哦，她差點忘了，這個男生因為坐后面老聊天，就被班主任挪到了最前面的單獨座位。（這種座位一共四個，都是男生）

“人都不在？”慕曉曉小聲念了一句，后面的男生說了句：“可能打球還沒回來。”“哦。”她接著發剩下的英語報紙。慕曉曉剛坐回位置，賀簡就從外面進來了，把外套胡亂扔在桌上，她看不下去，就叫他：“那個…賀簡。”賀簡聽到了，轉頭“嗯？”又走過來，俯下身：“怎么了？”慕曉曉：“報紙我放你桌上了，別搞丟了。”“哦好。”他走回位置，拿起外套，把報紙放進抽桌里，又準備出去，經過她面前時，他笑：“謝謝。”

軍訓后開學一個月以來，這是慕曉曉和賀簡第一次說話。

隨著學習生活一天天過去，賀簡成了慕曉曉的前桌。慕曉曉有個習慣，就是上課的時候喜歡小聲地疑問或吐嘈。換座位后的第一節語文課上，慕曉曉自語：“為什么非要學文言文啊。”真的好無聊，賀簡很自然地接過她的話：“對啊困死了。”慕曉曉愣了愣，才順著他的話嘆了口氣。很奇怪，好像就是這一次，兩個人的距離近了不少，話匣子也打開了，總是聊些有的沒的。之后的每一節課，慕曉曉的自言自語，總能得到賀簡的回應。

月考剛結束，賀簡就拎著英語卷子過來：“誒，咱倆對對。”“不是吧，我這次感覺好迷茫。”慕曉曉說著，卻還是抽出了卷子。“聽力有一個不一樣。閱讀一樣，七選五一個。”完形是不對的，因為太多了，搞心態。突然聽到旁邊一堆人說：“聽力第7題選B吧？”慕曉曉和賀簡不約而同地趕緊拿起試卷找那個第7題，“我…選的是C……”“我也是……”倆人對上視線，笑。“沒事！我們肯定對的！”賀簡一臉自信。然而第二天對答案的時候，那道題選A，賀簡轉頭看了慕曉曉一眼，“失誤了，不虧不虧，他們也沒對。”“哈哈哈。”

（化學課上）

“報告！”請假一哥陳宇真總算回來了，尷尬的站在門口。化學老師的講課聲戛然而止，盯著他，全班低著頭忍著笑。“別來了好了！上課嘛遲到，給我站那！”化學老師氣得眼鏡都歪了。陳宇真站到了賀簡邊上。

“噗——”一聲清脆屁響，慕曉曉從化學的“迷霧”中猛然驚醒，抬頭看著陳宇真的背影，他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站姿（沒錯就是這個一米八的壯哥們兒放的，不知道他早餐吃了什么）。再看賀簡，他不動聲色地把身子往另一邊偏了偏，大概是提前預防屁味吧。本來還死咬著下嘴唇憋笑的慕曉曉，看到賀簡這一動作，實在忍不住了，小聲笑了出來，賀簡立馬轉過來，臉上也是半笑不笑（也在憋），問：“你也聽到了？”慕曉曉說不出話，就是一個勁笑，賀簡憋不住也笑。陳宇真聽到笑聲警惕地看了賀簡一眼，賀簡和慕曉曉笑得更甚，直到化學老師瞪來一眼，他們才坐直身子閉了嘴。

這天聊到戀愛觀，“誒你覺得呢，分手后什么狀態才好啊。”慕曉曉問到。賀簡想了想，回答：“我也不清楚，互不打擾吧。”

賀簡問她：“你們女生是不是都有個對象標準啊？”“啊？大概吧哈哈。”“你呢，喜歡什么樣的。”“易烊千璽那樣的。”“他是挺帥的。具體點呢？”

“具體？”慕曉曉倒沒想過，于是邊想邊說：“人品好，脾氣好，有趣點？我也喜歡唱歌好聽的。”賀簡：“哎呀不用這么夸我。”慕曉曉還沒反應過來，她同桌就先反應過來了：“喜歡嗎慕曉曉。”一臉不正經。反應過來的慕曉曉，回懟：“我靠，你老六啊。”賀簡只是笑。

（數學課上）

賀簡一如即往地犯困，他微側身，頭往慕曉曉這邊慢慢倒，慕曉曉都習慣了，管自己聽課。突然，她感到手背有頭發的觸感，一看，賀簡的腦袋半搭著她的書睡著了。這家伙……慕曉曉小心地拿開手。偏巧這時候老師說要翻頁看公式，待會兒抽人上黑板默寫，慕曉曉一數學白癡哪會記公式？抽到準完犢子。她一心急，抽開書，賀簡的腦袋“噠”的一聲頓在她桌上，他迷糊醒過來，看見慕曉曉十分認真地在看數學書，“干嘛你瘋掉了看數學書。”“一分鐘后默寫公式你也看看吧。”慕曉曉眼不離公式。賀簡一下就清醒過來：“woc 不早說。”轉回去暴風翻書。

數學老師點了幾個名字，都是數學困難戶，完了，慕曉曉心想。果不其然，下一秒，“賀簡。還有，慕曉曉。上來，一人一個。”

“該死……”慕曉曉咬牙。上講臺拿了根粉筆，老師：“你寫最后一個。”慕曉曉放下心，太好了，她剛剛臨時又看了兩眼，剛好記住后面的公式。很快就寫完了。賀簡站在她旁邊，他寫倒數第二個，盯著黑板，小聲向慕曉曉求助：“慕曉曉。你記得我這個嗎。”慕曉曉給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報。大家都寫完了，臺上就剩他們倆。老師：“慕曉曉，寫好了就下去。”慕曉曉十倍速小聲報完了公式，留了句“自求多福。”就下去了。賀簡手快，憑剛才的“聽力”寫了個大概。還好，就錯了個符號，老師當他是粗心。

高一上學期尾聲。

“拜拜慕曉曉，下學期見。”

“下學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