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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陪陛下從番地王爺?shù)教煜鹿仓鳎钍嵌鲪蹠r,他卻廢我后位,抄我全族。

七年后母族平反,陛下卻紅著眼說要補償我。

我叩首跪拜,“趙氏淑音只求出宮。”

高臺上的帝王目眥盡裂,砸了滿殿金銀。

他笑我癡人說夢,滿心滿眼惦記著一個冷宮里的太監(jiān)。

后來我為了那太監(jiān)殺后妃,清宿敵,朝堂滿是要殺我的言官。

陛下卻全力保我,哀聲求我,“淑音,別殺了,都是朕的錯。”

1

年節(jié)上,宮女們魚貫而入替我梳妝,只因我剛從冷宮出來,狼狽至極。

殿內(nèi),數(shù)不清的妃嬪嬌笑吃酒,見我來了,花朵般的新鮮面孔滿是驚訝。

“這是誰啊,穿這么隆重,以前沒見過呀。”

直至后妃之首魏貴妃起身向我鄭重行了一禮,“皇后娘娘萬安。”

眾人才知,我是七年前被奪了鳳印的皇后,更是現(xiàn)在無稱無封的半老徐娘。

“貴妃娘娘折煞我了,我已經(jīng)不是皇后了。”

僵持間,陛下從外間踱步而來。

我側身讓出一條道,卻見明黃的龍袍停在我面前,手腕被有力的大掌握住。

“淑音——”

我微怔,反應過來是在和我說話。

隨即掙脫了手上的束縛,輕帶笑意。

帝王的手僵在半空,眾妃神色迵異,各懷心思。

良久,陛下顫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淑音,你可怪朕七年前送你入冷宮?”

手上的皮肉皺然一緊,我揚起頭欠身。

“我未曾怪過陛下。”

外間絲樂斷斷續(xù)續(xù),陛下笑了起來,拉著我的手坐在上首。

一眼掃過,魏貴妃的面容平靜,榮妃臉上滿是憤恨,靜妃一個勁喝酒臉上止不住地悲傷,位份更低些的妃嬪全是些陌生面孔。

我抬手敬了陛下一杯,入口辛辣,與孟玉釀的酒不同。

他總釀小孩子家才吃的果酒,輕聲哄我。

“娘娘莫貪杯,果酒好吃但吃多了還是醉人的。”

其實剛才我的回答并沒說完,我并非不怪陛下,只是孟玉求我,

“娘娘,陛下是個明君,這深宮難捱,您的家人也在思念著你。”

我會完成孟玉的愿望,會如他所愿走出困了七年的冷宮。

2

年節(jié)結束后,我住回了椒房殿,卻仍未起詔冊封。

入夜,椒房殿燈火通明,一排丫鬟站在一列。

早在冷宮時,我最忠心的丫鬟云舟就死在了早春的寒夜里。

我能逃過一劫還是孟玉拿出積蓄賄賂侍衛(wèi)才抓來了藥。

只是云舟到底身體弱了些,喝了藥仍沒熬過去。

思索間,一個眉眼與孟玉有五分像的小丫頭映入眼簾,誰料她竟是孟玉的妹妹。

孟盞倒和她哥哥很像,活潑又健談,總是變著法子地說笑話,就連笑起來嘴角的梨渦都是一樣。

只是我卻更想聽聽孟玉的故事,孟盞先是一愣后眨著眼睛沖我吐舌頭。

“娘娘,小時候有什么好聽的。”

“奴婢是哥哥帶大的,只是奴婢都兩年沒見他了。他在信里說宮里的娘娘重用他,派他去北疆辦事,得三五年才能回來。”

“娘娘,你知道北疆在哪嗎?奴婢從沒去過。”

我不禁一詫,孟玉每年他都會出去一月,是去北疆嗎?

夜深時刻,小丫頭躺在我身邊睡熟了,不復白日的吵鬧,她睡顏恬靜,眉毛卻不自覺皺緊,低聲喃喃,“阿兄,阿兄……”

他在想孟玉,我也是。

我側身小心地從寢衣內(nèi)的小兜里拿出了一個香囊,針線緊密,漂亮的玉蘭生動極了。

這是孟玉送我的生辰禮。

他時常念叨,“奴才熟悉這些針線活,小時候家里窮,奴才經(jīng)常給家人補衣服……”

心口一陣滾燙,淚水滑過面容,我緊緊攥著手上的香囊,上面是我的名字。

我當時讓他把他的名字也刻上來,他卻遲遲沒動身,只是磕頭。

“娘娘您將來是要入皇陵的,即使不與陛下合葬也是要在陛下身邊的。”

“那你呢?孟玉,你將來會葬哪?”我反問。

一向活潑的孟玉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做著繡品。

這是我們每月生活的來源,他繡的花樣好,自然賣的錢多。

剛開始時他不愿意教我時興的花樣,最后拗不過我索性親自看著我繡,兩人從天亮繡到天黑。

而現(xiàn)在,我獨自一人從天黑枯坐到天亮。

三更天時,孟盞醒了要起身,我按住了她,“不急,再睡會吧。”

小姑娘本就迷糊,聞言睡得更熟了。

我輕輕摟住身旁的小姑娘,像極了幼時阿母摟住我的樣子。

可阿母在我入冷宮的第三年就病死在了北疆,消息還是表弟顧頤景托人帶給我的。

顧家是阿母的娘家。

彼時我趙家獲罪,顧家因著姻親關系受到牽連。

顧父被貶,原本讀書要走科考之路的顧頤景也穿上戰(zhàn)甲去了北疆投軍。

這一去,便是七年。

3

第三次來到太和殿,百官皆在。

此次宣詔一是為了獎賞戰(zhàn)場歸來的將軍,二是為了替我家平反。

我到時,老太監(jiān)高聲喊著,“顧頤景戰(zhàn)功赫赫,此次平定北疆有賞。”

高臺上陛下龍顏大悅,連連拍著龍椅。

“愛卿要何賞賜?”

屏息間,少年清脆的嗓音傳來,“微臣只求趙家平反。”

話音剛落,為首的大臣起身上前,我認得他,當朝首輔。

“臣以為趙家并無……”

“夠了,聽顧卿說完。”

首輔連連噤聲,一旁顧頤景不屑地笑出了聲,他的侍衛(wèi)遞上來證據(jù),陛下看了兩眼就勃然大怒。

“七年前審趙越的官員何在?”

一個老大人顫顫巍巍從百官后面出來,急忙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認錯。

直至太監(jiān)高聲傳召。

“趙氏女趙淑音覲見。”

我站在原地輕蔑一笑,上一次在這里聽得的是大臣們商討廢后,褫奪我的封號。

百官目光驟然投來,顧頤景也回頭看了過來,我定了定神色,叩首磕頭。

龍椅上的陛下急忙起身扶我,

“淑音,不必多禮。”

太監(jiān)高亢的聲音仍在繼續(xù)。

“趙氏淑音成化三十八年,聘為襄王妃。賢良淑德,端莊典雅……”

“天和元年二月,襄王妃趙氏淑音識理知禮,聰慧賢淑,親和妾室,詔為一國之后。”

“天和七年三月,趙氏平反,追封趙越為忠勇公,趙氏淑音恪守禮儀,虔心端正,一國之母足以勝任。”

身旁陛下握住我的手心,輕聲開口。

“淑音想要什么補償,任何事朕都會應你。”

我側身再次叩首,一字一句答道。

“趙氏淑音只求出宮。”

眾官驚愕,倒吸了一口氣。

顧頤景復雜地望向我,“淑音表姐——”

身旁的金瓶驟然碎了一地,陛下又坐回了高臺“好,好,好!”

龍椅被陛下踹倒在地,任誰都知道此時的天子怒不可遏。

陛下把周邊金銀玉器都砸了,高臺上他神情陰狠,直直盯著我。

他應當明白,我不是為他而出的冷宮,七年間,我未求過他。

太和殿陷入死寂,此時首輔上前拱了拱手,自得地點了點頭。

“微臣以為趙家女的要求可允,陛下早前廢后如今補償趙氏女,遵循其意愿乃君子所為。”

身后百官中的半數(shù)皆點頭示意,唯陛下又砸了一件屏風。

一個兇狠的眼神下來,群臣面面相覷。

陛下久久不言,膝蓋上的酸痛讓我忍不住發(fā)顫。

最后他嘆了口氣,神色憤然。

“擇日再議,廢后出宮不成體統(tǒng)。”

很顯然,陛下不想放我走,他罰我反省三日。

4

“淑音,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

這是幼時阿母告訴我的話,所以離開吃人的皇宮終究還是奢侈。

可孟玉曾說,“宮外這些年同娘娘進宮那會不同得很,陛下這些年勵精圖治,百姓們安居樂業(yè),民風淳樸。陛下是仁君,想來娘娘還是有機會出宮的。”

帝王心的確不可察,待眾官走后,我扶著膝蓋站了起來。

顧頤景拉住了我。

“表姐,何苦呢?”

聲音說不出的委屈。

剛在百官僵持時,我沒錯過他頻繁看過來的眼色,只是我并不想如他愿仍在皇宮。

知道這件事后,榮妃和靜妃先來了椒房殿。

“趙姐姐怎么不想待在宮里,廢后和和皇后可不一樣,難道是窮苦日子過慣了?”

榮妃譏笑著,臉上說不出的得意。

靜妃則拿起手帕輕聲咳著,“怕是趙姐姐厭惡皇宮這生活了,早聽說冷宮吃人,趙姐姐能活到現(xiàn)在,怕是有人相護。”

“相護?我倒想起來了,趙姐姐進冷宮時帶去一個丫鬟一個太監(jiān),如今出來了這兩人好像都死了。”

“那個丫鬟是病死的,那個太監(jiān)死得挺慘,偷東西還爬上了男人的床,雖說不是個男人,可竟然這般下賤,姐姐你怕是不知道吧……”

我從沒想過孟玉會這樣死,只知道某天他徹底消失了,賄賂冷宮的侍衛(wèi)后才知他半夜偷出宮結果凍死在了宮墻邊。

我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傳來,“誰干的?”

榮妃掩著唇嬌笑,“這與趙姐姐可沒什么關系,一個太監(jiān)死便死了,怎么狗死了,趙姐姐還要為自己的狗報仇?”

兩人的笑意彌漫在椒房殿,我抬頭與二人的目光對視,瞧見的卻是譏諷與不屑。

我抬起手掌,重重打了下去,原本嬌嫩的臉蛋瞬間血紅彌漫。

“你敢打我,瘋子!”

我與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最后魏貴妃趕來才帶走二人。

原來,孟玉的死與榮妃和靜妃有關。

5

如此猜想后,我便想私下調(diào)查,只是我無法確定身邊的人是否可靠。

后宮之中,一個太監(jiān)死得毫無痕跡并不難,以我如今實力瞞天過海更是難如登天,還不如借陛下的手打探消息。

只是太和殿一事后,他一直很忙,幾次我去見他都以公務繁忙推脫。

直至生辰那晚,我踏著月色來到議事殿,燈光下陛下長身玉立,手上握著朱紅筆正在批改。

剛登基那時,陛下也是如此,日日佇于桌前看公務。

身為番王,我見過他被別的皇子羞辱打壓的悲傷,身為帝王,我卻只見過他的勤勉。

我端正行禮,殿內(nèi)的陛下卻沒有應聲。

朱筆沙沙作響,我恭敬立在原地,打量起了議事殿。

殿內(nèi)陳列簡單古樸,突然視線被一幅畫抓住,赫然是登基那年畫師所作的帝后圖。

良久,陛下抬眼看我,眼神悲痛。

“今天來還是求出宮?”

我收回目光,垂下了頭。

“不是。”

他沿著我的目光看去,笑出了聲。

“既然如此,那何不留在宮里,你知當日我是想恢復你的后位。”

陛下笑容燦爛,眼角泛起了細紋。

殿內(nèi)一片死寂,我不由得抓緊了袖腕。

余光瞥見陛下的笑僵在臉上,一點一點消失在燭火下,取而代之的是緊握的雙拳和皺緊的眉頭。

“淑音求陛下查清孟玉的死,他原是淑音身邊的太監(jiān)……”

“滾出去!”

陛下氣得砸了墨硯,滿桌奏折文書散落一地。

殿外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浩浩蕩蕩的“陛下息怒”響徹在議事殿。

“想不到淑音還關心一個太監(jiān)生死?”

我張了張嘴,頂著頭上吃人的目光點了點頭。

陛下嗤笑出聲,甩了甩袖子。

“廢后是沒資格調(diào)查宮里人的事……”

最后出門時,他的手心滴著血,浸紅了寬大的龍袍。

6

我跌跌撞撞走回宮,內(nèi)心一陣苦澀。

愣神間,一雙寬大手掌撫上我的肩。

“誰?”

夜色中沈陵走了出來,一臉陰狠,“淑音,好久不見。”

尖細的三角眼下掩飾不住地青黑。

陛下的胞弟,當今的陵王,一向風流,喜怒不定。

他也是我的前未婚夫,按理說我該嫁給他,只是那時沈陵憑空消失了三年,而我也退不了與皇家的婚姻。

眼見我一直待嫁馬上成為老姑娘,從小一同長大的陛下才娶了我。

我立即側身躲開,飛快向宮殿跑去。

沈陵沒有跟上來,我卻感覺全身冷汗襲來,一陣后怕。

這不是第一次在宮內(nèi)遇見沈陵,從前未進冷宮時,他有空便往宮里跑,與他打照面給我一種被惡蛇盯上的惡心。

他不止一次對我動手動腳,陛下登基后沒多久就把他送到番地,如今卻又回來了。

熄燈后,我坐在床頭拿起了香囊,淡淡的香味入鼻,懸起來的心也漸漸放松。

孟玉,我該怎么查清楚你的死呢,我現(xiàn)在連你的尸體都找不到。

眼淚砸在香囊上,暈出一道道淚痕。

你說你只求走出冷宮的娘娘可以開心自由。

可是你不知道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啊。

我的后半夜?jié)M是孟玉被吊起來的景象。

為首的太監(jiān)掐著腰喊。

“賤骨頭,還沒死,沖撞了我們王爺死路一條。”

“你個閹貨,伺候王爺是你的福分,你還敢甩臉,不想活了?”

一鞭又一鞭落在孟玉身上,他本就瘦弱的身子忍不住顫抖,卻還是死死咬著牙。

“孟玉!”

我猛地驚起,身旁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淑音表姐!”

抬眼看去,顧頤景站在帷簾后,神情焦急。

“淑音表姐,你夢魘了。陛下守了你一夜,天亮時才去上早朝,只是你一直喊孟玉的名字。”

最后兩個字,顧頤景加重了語氣,他重重嘆了口氣。

“何苦呢?孟玉他死了。”

我不可置信看向他,“你認識孟玉?”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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