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嬌嬌公主重生斷情,駙馬火葬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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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一生驕矜的公主被磨平棱角
高聳入云的山峰間,外表華麗的宮殿坐落在空曠無跡最高處。
“凡人!吃飯!”
一道重力毫不客氣的將宮門踹開。
身穿白色道袍的道童提著有些掉漆的木盒子大搖大擺走進來。
他圓鼓鼓的身子將原本寬松的道袍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圓潤的臉油光滿面,鼻孔微微向上掀著。
角落里,女人背光而坐,身姿纖瘦,冷風(fēng)吹過好似都能把她吹起。
巴掌大的臉戴著只露出一雙水眸的黑紗,她聽見動靜,迅速將手上衣物塞進鐵箱,上好鐵鎖剛轉(zhuǎn)身就對上小道童鄙夷的眼神。
“切,誰稀罕你這點破布,用來擦宗門臺階我都嫌掉價!”
說完,他話頭一轉(zhuǎn),意味深長的望著她,譏笑道:
“也許你回到凡間還有得用,確實要好好留著。”
虞晚喬心下覺得他話有些奇怪。
自從她國破家亡后跟著沈卿塵來到月華仙宗,成為仙君夫人,這道童從來都覺得她會永遠(yuǎn)死皮賴臉賴在仙宗。
想到連日做的噩夢,她按下疑惑,略過他不耐煩的語氣,急忙站起來,問:
“仙師,你知道卿塵最近在忙什么嗎?”
她已經(jīng)三個月聯(lián)系不到他了。
要不是這幾月接連做荒謬的夢,她也不會著急詢問。
夢里,沈卿塵依舊清冷出塵,單手提劍的姿態(tài)比她曾經(jīng)還是千嬌百寵的公主時,父皇麾下的威武將軍還要有氣勢。
可惜,那把劍對準(zhǔn)的是她。
心臟爆炸,血肉四濺。
她都不敢相信這一切。
夢里她傷心欲絕,醒來后她迷茫又疑惑。
仙童聞言,趾高氣揚的臉色微變,轉(zhuǎn)瞬又揚起下巴,不屑道:
“我們仙君大人當(dāng)然是忙著斬妖除魔,與你這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廢物說,你能聽懂嗎?”
虞晚喬神色平靜,只藏在衣袖的手指下意識捏緊。
剛來時,宗內(nèi)人見她還會稱呼一句“夫人”,直到十年前沈卿塵再不踏入萬劍峰后,私下便越發(fā)過分。
以前是埋在心底的不屑,后來便演變成山腳下看門的小靈獸也能戲弄她。
她壓下胸口滯澀,略過冷嘲熱諷,只低聲請求:
“仙師可否替我?guī)€話給卿塵,請他今日過來一趟。”
其他日子她不一定叫得動他過來,但今日卻是他們約好回凡間祭奠父皇母后和慶安國數(shù)萬百姓的日子。
他一定會過來。
卻沒想,仙童臉色大變,接著不耐看她,
“你讓我叫就叫?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仙君哪兒有空來你這兒。”
“今日……今日還是什么日子?”虞晚喬以為和宗內(nèi)什么重大日子撞上,又低聲讓步,“或者仙師告知卿塵一聲,我回凡間一趟。”
“你還想出去?”
仙童吃驚,像看傻子般端詳她片刻,目光劃過宮門外無形的結(jié)界,忽而憐憫般看她,“你自己可出不去。”
什么意思?
她目光落在門外泛著獨屬于沈卿塵的瑩白色靈力的結(jié)界。
這是當(dāng)初沈卿塵為保護她安全耗盡大半靈力而設(shè)立的結(jié)界啊。
“不可能。”她大聲否定,衣袖里的手指卻越攥越緊。
仙童看著她卻沒再如平常般譏諷,將木盒里的冷饅頭放下后,深深看她一眼才離開。
那眼底的憐憫卻如同無數(shù)魚刺般密密麻麻扎在她心臟上。
虞晚喬閉上眼,深吸兩口氣后,走到床邊,下意識把手伸到玉枕旁邊,摸到冰冰涼涼的一小塊白玉。
這玉質(zhì)地細(xì)潤,堅韌無比,顏色晶瑩剔透,即便是她還是公主時,也未曾見過。
這是她剛來劍宗時,沈卿塵送她的護身玉。
那時他說,以后我會護你周全。
握緊手心的白玉,虞晚喬再次燃燒一張?zhí)刂苽饔嵎缓箪o靜等待回信。
許久,傳訊符燃燒殆盡卻沒有絲毫回信。
她怔仲的摩挲著殘留的灰燼。
在這四方天地,她只有他,出了萬劍鋒便只剩下取笑和不屑。
人人都說,她對仙君癡心妄想。
但婚事分明是他主動求來!
國破家亡時,他劍心修成恢復(fù)仙身也沒丟下她。
只要他是愛她的,她就滿足了。
回想剛剛那仙童奇怪的神色,虞晚喬下定決心,握緊手中護心玉,臨走前又小心翼翼打開角落里的鐵箱子。
箱子里放著幾件月白色的綢緞長袍,點綴著精美的銀線花紋。
她知道沈卿塵對俗物不喜,故而花了三年,耗盡心血用東海鮫衣制成,還靠靈石吃力的布置了幾個護身陣法。
帶上衣服走出萬劍鋒,看著那散著瑩白色獨屬于卿塵仙君靈力的結(jié)界,虞晚喬心臟惴惴不安的跳動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穩(wěn)住心緒慢慢走過去,抬腳跨過結(jié)界時,暗自深吸了口氣。
當(dāng)腳沒有碰到任何阻力安全無恙落地時,她的心也跟著穩(wěn)穩(wěn)落了下去,輕松吐出一口氣,唇角不自覺揚起。
果然,卿塵怎么可能關(guān)著她呢。
下一瞬,遠(yuǎn)處兩個匆匆路過的弟子激烈討論的話,卻讓她臉色驟白,嘴角笑容凝固。
“今日可真是個好日子啊,卿塵仙君終于和青綰師叔舉行合籍大典了。”
她手上一空,白玉“啪嗒”一聲砸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她怔怔望著地上磕破一角的白玉,腦子嗡嗡炸響。
不可能,一定是她聽錯了。
接著無數(shù)身穿道袍的弟子匆匆而過,無意中見到她皆是滿目驚詫。
“天啦,這個凡人怎么出來了?”
“難道她也想去萬仙臺觀禮?”
“可能是她想通了,自個兒下山去吧。”
……
無數(shù)議論聲如針扎般涌入虞晚喬腦海,她五指緊攥,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也不覺痛。
就算無數(shù)個人告訴她,她也不信曾經(jīng)那樣風(fēng)光霽月的人會做出這種事。
除非她親眼看見。
她遠(yuǎn)遠(yuǎn)跟在那群去參禮的弟子身后。
其實也不必故意,因為她是凡人,只靠走,去萬仙臺也得花好幾個時辰。
長時間未走路的腳也磨出血,她咬牙忍著痛在日落前堪堪走到萬仙臺外。
“恭賀仙君、仙君夫人!”
越過大門,虞晚喬腳還沒站穩(wěn),便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慶賀聲。
清晰的字眼一個一個如同刀刻般印入她心底,一顆心如同巨石沉入海底,腦子嗡嗡作響。
手上精心包裹好的衣物掉在地上,她沒管,只抬起灰白的臉,目光怔怔穿過人海。
落在高臺之上,那一對并肩而立,身穿同款白色仙衣的男女。
經(jīng)過多年靈力熏陶,她也比普通凡人視力強上許多。
她瞧見了,高臺上那熟悉的冷漠面容換上了溫潤之色,涼薄的眉眼添上了幾許喜色,唇角掛著淡笑。
接著兩人一齊走到萬丈高的萬仙樹前,腳尖輕點,飛上云間,在云端隱約冒出的仙樹頂端掛上同心鎖。
兩片月光白衣角交疊在一起,交相輝映著,兩人一同落地,深情對望。
臺下傳來熱鬧的歡呼聲。
“青綰師叔和卿塵仙君可真般配啊,聽說早年師叔祖就為她們定了婚約。”
“是啊,他們名字都很配呢,聽說青綰師叔的名字都是卿塵仙君取得,特意取諧音字呢。”
“那那個據(jù)說被關(guān)在萬劍鋒的凡人怎么辦啊?”一個人小聲插入聊天。
剛剛說話的人滿臉不屑,“那個凡人死皮賴臉在宗內(nèi)十多年了,現(xiàn)下仙君都成婚了,還管她做什么,扔下凡間就行了。”
“就是就是,仙君還是太仁慈了,只是將她關(guān)在結(jié)界里,哪怕是宗內(nèi)外門守門的都不會找個又丑又不能修煉的廢人當(dāng)?shù)纻H,她竟敢癡心妄想!”
所有聲音如同利劍一般插入胸口。
虞晚喬似已經(jīng)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了,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難以移動。
冷風(fēng)如同刀子一樣刮在臉上,視野逐漸模糊,她伸手抹過,手心一片濕潤。
沈卿塵也覺得她是廢物累贅?
可是他為什么不讓她走呢,為什么當(dāng)初要把她帶上這個牢籠!
她淚水如打開水閘般奔騰而下。
她穿越人海最后再望去一眼,卻恰好對上那雙冷漠涼薄的眼,此刻那雙一貫波瀾不驚的眼里卻咋現(xiàn)意外和一絲恍若害怕的情緒。
“天啦,魔修來了!”
耳邊陡然傳來弟子驚恐聲。
她回過頭,正對上一雙冒著紅光的眼。
來人一身黑袍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風(fēng),渾身冒著黑氣,手持彎刀朝她攻來。
來不及想其他,虞晚喬下意識朝高臺方向跑。
“救——”
兩個字還沒吐出,嘴里搶先噴出一口鮮血,一把彎刀從后背筆直插入胸口。
鮮血四濺,偏偏這人還不給她好死,一把彎刀像在剜肉一樣,在她胸口攪來攪去。
她眼睛勉力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看見沈卿塵清冷出塵的背影。
再往他去的方向看去,便看見謝青綰正與同樣一黑衣人打斗,戰(zhàn)況漸落下風(fēng)。
虞晚喬平靜的望著這一幕,心底再也不起任何波瀾,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前方人似有感應(yīng),回過頭撞入她冷漠的眼里,待看清她的慘狀,平素冷漠從容的臉一片慘白,甚至兩片鴉羽長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