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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2章 審訊(二合一)

天光未曉,一支支火把將寧府門前照如白晝。

“小姐!快醒醒!”

春桃跌跌撞撞沖進內室,臉色蒼白:“朝廷派兵圍了府邸,說是要抄家!”

睡夢中的女子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含糊道:“別鬧,這個季度的財報數據等我睡醒再討論?!?

“小姐!前院來了好多官兵,說是要查抄寧府。老爺和夫人已經被押到前廳去了!”

春桃用力將寧蘅拉起,少女這才不情不愿地睜開眼,映入眼簾是一個梳著丫鬟發髻的熟悉面孔。

“你快醒醒啊!”

刑部?抄家?

她腦中猛然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緊接著,她眼前浮現出兩排文字。

[鐵筆朱砂落,鹽引冤未雪。男兒刀下魂,女子教坊命。]

鹽引、刀下魂、教坊命!

這幾個詞讓她瞬間驚醒過來,這不是夢。她穿書了,并且穿進了昨晚看的漫畫《權臣寵妻》,還成了開篇引出整個故事的炮灰家族庶女——寧蘅!

原著中,寧家因鹽稅案被栽贓,而這樁案子背后,牽扯出的正是戶部侍郎崔德民貪腐一案。

看來今日,正是刑部上門搜查的日子。

不行,她才穿越過來,榮華富貴還沒享受過了,小說中的男主也還沒見過,怎么能將小命交代在這里了!

她必須要找到那本栽贓的賬本,改寫寧氏一族全族覆滅的悲慘結局。

她記得在漫畫中,那本偽造了寧家與鹽商的秘密交易的賬本,正是在寧正遠的書房中找出的。

寧蘅來不及解釋,慌亂中穿上素白里衣,疾步穿過回廊。一路上她躲躲藏藏,專挑偏僻的角落走,遠遠看到有人便躲開,好幾次險些被撞見。蘭草閣位于寧家水曲假山附近,整個寧府便只有這一處有假山水榭,只要跟著青石小路前行,便能輕易找到。

她躲在假山后從孔穴里觀察著前方,突然一名試圖翻墻逃跑的小廝正被兩名差役死死按在地上,凄厲的哭喊聲,讓人心驚膽戰。她屏住呼吸,直到三人離去后,才小心的從假山后走出,迅速潛至書房窗下。

幸好大學軍訓時學過攀爬技巧,她利落地將散落的長發挽成馬尾,又將繁復的裙擺收緊系在腰間。

整個人看上去瞬間顯得干練利落,竟有股江湖兒女的英氣。

寧蘅深吸一口氣,后退三步,猛地一個助跑,腳尖輕點墻面,利落的翻身躍上了窗臺。

來到書房,在書架上果然找到了一本藍皮賬冊。來不及多想,她用桌上的燭火將賬本點燃。

火苗瞬間竄起將偽造的賬冊一點點吞噬,藍色的封皮在火光中蜷曲焦黑,懸著的心也一點點放松下來。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寧蘅抬腳碾滅火苗,一個閃身躲到屏風后,只透過縫隙看見一個身形約莫清瘦的差役正在書架前焦急翻找。

“奇怪,那賬本就是放在這里的,怎么會不見了?”

又一名高個子差役走進來,語氣中透著明顯的不耐:“磨蹭什么呢?拿個賬本要這么久?外面可都快結束了!”

清瘦差役正欲回答,忽瞥見地面上的灰燼。他蹲下身,指尖輕輕撥開灰堆,一片藍色殘頁赫然顯露。

“這賬冊竟然被燒了?”

高個子差役蹲下身,捻了捻地上灰燼:“這溫度還在,顯然是剛剛燒的?!?

他突然抬頭,鷹隼般的目光緩緩掃過整個書房,最終定在寧蘅藏身的屏風上。

屏風上兩道身影一左一右緩緩逼近,其中一名已經將手握在了刀柄上。寧蘅的后背緊貼著冰涼的墻面,逼仄的空間里只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而此時窗戶離她足有兩丈遠,根本來不及逃!

冷汗順著她的額間緩緩落下,若是此刻被抓住,只怕會被兩人隨意按個罪名當場格殺。

“你們二人在做什么?”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寧蘅心頭一緊,這聲音于此刻的她而言,不似天籟勝似天籟。

屏風模糊了男子的身影,但一眼望去,掩不住的身姿頎長。

兩名差役認出來人,當即行禮:“顧大人。”

清瘦差役:“屬下懷疑這房中藏有寧家之人,正欲上前搜查。”

少年目光掃過二人腰間的刀:“倒是稀奇。我執掌刑部已逾一載,竟還有不認得的生面孔。”

他開口嗓音帶著戲謔,可卻讓人不自覺的脊背生寒。

燭光中,那人一步步走近,漸漸顯露出一張俊美的面容。他身量極高,哪怕是坐在木椅上,也能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清瘦差役抬頭,對上來人一雙玄玉般的眸子,不由渾身一顫。

“回大人,我二人上月才調任刑部,原在后院當差。今夜臨時抽調人手,張司獄特命我等前來協助。”

男子理了理緋色衣角:“旁人都在追捕寧正遠,倒是你二人機靈,知道先來這書房搜查。”

清瘦差役面色一變。

身后的同伴連忙上前半步,抱拳解釋道:“回大人,屬下等是奉張司獄之命先行搜查書房。司獄大人說寧正遠最是狡詐,定會將重要文書藏在此處?!?

“哦!”男子指尖輕叩椅背,發出規律的噠噠聲。

“張司獄倒是思慮周全?!?

男子目光從地上的灰燼移到屏風后:“看來文書沒找到,老鼠倒是有一只。”

“把人帶出來。記住,這些都是陛下欽點要審的人,若有個閃失,你們張司獄一個腦袋可不夠砍?!?

兩人低頭交換了個眼神,這人乃是當今天子的老師,十八歲便高中狀元,是圣祖皇帝親點的才俊。如今又得新帝青睞,那怕是在朝堂上,新帝也是以“先生”相稱。

這般殊榮,放眼整個大齊也找不出第二人。

“屬下遵命!“

寧蘅在屏風后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既然性命無虞,再躲藏也無意義。她理了理衣裙,從容地走了出來。

兩名差役正要上前押解,少女卻抬手制止:“不必,我自己走。如今寧府已被圍得水泄不通,我還能逃到哪去?”

聞言,男子微頷首,隨即起身朝外走去。

府中仆役倉皇四散,侍衛厲喝此起彼伏,只見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步履從容地穿行于混亂之中,絲毫不為周遭的喧囂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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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牢房陰冷潮濕。

寧蘅抱膝坐在草堆上,身旁傳來的是周夫人和長姐的哭泣聲,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她雖能很快接受穿越的事實,可對于這漫畫中的親人,一時間卻難以親近。如今最緊要的便是梳理整個劇情,找出改變寧家成為炮灰的關鍵。

可身旁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格外刺耳,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

“別哭了!我不會讓寧家出事的?!?

說完,也不管二人驚駭的眼神,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今晚賬冊已經被燒毀,沒有這所謂的證據,寧家的罪便不會輕易定下。而刑部的人對寧家的態度,就十分關鍵了。

“顧南舟?!?

她輕聲念著這個名字,此案的主審官,正是書中那位驚才絕艷的男主,年方二十五便成為帝師,素有斷案入神、鐵面無私的美譽。

或許此人便是她唯一的機會。

牢門突然被打開,兩名獄卒提著燈籠進來:“提審寧氏庶女寧蘅!”

周夫人和寧婉婉相視一眼,怎么也沒想到,這第一個提審的人竟會是家中不起眼的庶女!

刑訊室內光線昏沉,墻角的火盆里,烙鐵燒得通紅,墻上掛著的鐵鉤還沾著暗紅血漬。

寧蘅被粗暴地按在木椅上,手腳上的鐵鐐發出冰冷的金屬碰撞聲。

男子端坐在長桌前,玄玉般的眸子正死死地盯著她:“寧正遠私販官鹽,偷逃稅銀十萬兩,證據確鑿,三日之后問斬?!?

這聲音平靜如水,卻讓室內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大人說笑了,我爹只是一介茶商,怎會與鹽商有關系。大人明察秋毫,可不能讓無辜百姓蒙受不白之冤?!?

寂靜的室內,響起少女清亮的聲音,如夏日溪水,不緊不慢。

“可賬冊上詳細記錄了寧正遠與鹽商往來的賬目,寧姑娘又有何話要說?”

寧蘅循聲望去,只見桌面上靜靜躺著一本藍皮賬冊,竟是與她燒掉的那本一模一樣。

少女靜靜坐在木椅上,漆黑的眼睛像兩枚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任由水浪拍打,依舊沉穩安詳。

“大人,這本賬冊是假的。”

顧南舟修長如玉的手指從刑具上緩緩掃過,最后停留在一把掌刀上。

“有意思,姑娘連看都沒看,就知道這賬本是假的。難道說,寧姑娘在書房燒毀的那本才是真的?”

寧蘅的眼睫輕顫了下,明白書房燒賬本的事還是被發現了。可這事無法解釋,她只能硬著頭皮緩緩說道:“大人,寧家從未有過藍皮賬冊。”

顧南舟把玩著手中的剔骨刀,白刃折射的寒光在昏暗的牢房里格外刺眼,將她雙目灼得生疼。

作為刑部侍郎,自是見多了巧舌如簧之人,不會輕易被幾句話糊弄過去。而在這大牢中,有的是讓人說實話的非人手段。

“大人心中清楚,寧家不過是個替罪羊?!?

顧南舟如墨的眸子帶著審視的目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去年江南水患,朝廷撥款二十萬兩賑災,實際到災民手中的不足半數。今年北方戰事吃緊,軍餉卻一直拖欠。國庫早就空了,現在不過是需要找一只肥羊來填這個窟窿?!?

炭火在火爐中噼啪作響。

顧南舟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他微微瞇起眼睛:“繼續。”

“崔德民掌管戶部六年,鹽稅賬目混亂不清。上月太后讓大人徹查鹽政,崔德民必須找個足夠顯眼又沒有背景的替罪羊?!?

寧蘅抬眸直視:“我們寧家雖然有錢,但在官場沒有人脈,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兩人四目相對,她倔強地瞪著他,眼里全是不服與抗爭,而他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只是平靜的看著,眼神淡漠,就像在看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

顧南舟突然輕笑一聲,笑聲里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寧小姐倒是個聰明人,可本官憑什么相信你?”

“就憑我能幫大人查出鹽稅案的真相。”

顧南舟直起身,眉尾微挑地看著眼前這個剛剛及第少女:“就憑你?一個商賈之女?”

“就憑我知道鹽稅案的關鍵證人是張世榮,他手里不但有崔德民與曹幫鹽商的秘密賬本,還知道與崔德民往來鹽商有哪些?!?

原著中,這個逃跑的賬房先生直到劇情過半才被找到,可那時候寧家已經滿門抄斬了。

顧南舟收起剔骨刀,目光幽冷地盯著寧蘅。

“只要大人答應給寧家一個公道,民女愿意化作大人手中之刃,將這鹽稅案的腐肉蝕骨一寸一寸剜盡!”

刑訊室內陷入一片死寂。

沒有人知道,年少成名的顧南舟,心中最大的抱負便是肅清朝綱,還大齊一個海清河晏。只是這條路注定崎嶇危險,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

可眼前這個女子,竟敢直言要和他攜手共進,是真心還是另有所圖?

顧南舟負手而立,許久,他忽然轉身走向案桌,將藍皮賬冊扔給了寧蘅。

“證明給我看。若你能說出這本賬冊的破綻,本官或可考慮你的提議?!?

寧蘅看著眼前賬冊,心中疑問連連。

這賬冊她分明親手燒毀,為何又出現在這里?

她面色平和,絲毫不見慌亂:“大人何必再三試探?我說過,寧府沒有藍皮賬冊。如果大人非要一個證明,民女愿說出張世榮的藏身之處?!?

聞言,立在寧蘅身后的兩名侍衛臉色立刻變了,不約而同地望向自家主人。

自從刑部開始調查鹽稅案以來,所有關鍵線索都指向了張世榮,可不論他們怎么找,甚至動用了江湖勢力,都找不到此人的蹤跡,就像人間消失了一樣。

可這些事,一個閨閣女子是如何知道?

男子如玉般修長的手指突然扣住少女下頜,力道狠戾,讓她無法掙脫。他俯身靠近,一張俊美卻陰鷙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她目光躲閃之間,便看到了他喉結上長著一顆細細的黑痣。

雪玉的肌膚之上,喉結弧度微凸,一顆如星辰般極小的痣墜在那里,隨著他低沉嗓音的滾動,若隱若現,勾得人心尖發癢。

“寧小姐,你可知欺騙本官的下場?”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寧蘅唇角輕抿,再抬眸時眼底已斂去波瀾。她直視對方,柔弱的聲音卻字字分明。

“民女豈敢胡說?寧府上下幾十口的性命,可都在大人一念之間?!?

顧南舟倏然松手,面色稍霽:“若你所言屬實,本官自當秉公處置?!?

得到了承諾,寧蘅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這顧南舟身為少年帝師,素有“玉山立朝”的美譽,其言出必行,朝野共鑒。

“張世榮躲在揚州漕幫的貨船底艙,化名李四。今夜三更時分,漕幫的貨船會經過西水門。而船底第三塊隔板,藏著真正的賬冊。”

“把她送回女牢,好生看管!”

待獄卒押著寧蘅離去,顧南舟轉向侍立兩側的追星、流云:“你二人即刻帶親信前往西水門。記住,避開今日發現賬冊的那幾個差役,此事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兩人抱拳領命,轉身離去。

顧南舟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把森冷的剔骨刀上,刀鋒映著火光,在他幽深的眸底中投下一絲寒芒。

回到女牢,應付完周周夫人兩人,寧蘅便走到角落坐下,方才與顧南舟對話,看似隨意,實則每一句話都絞盡腦汁。就怕哪句話說錯了,會讓寧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現在,她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也許一晚上都未曾得到休息,困意來襲,寧蘅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直到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寒光!

寧蘅猛地睜眼,只見一名身穿女子囚服的男子正手持短刃,狠狠向她刺過來!

“你是誰?”

她忍不住失聲喊道,手臂本能的抬起格擋,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衣袖,鮮血瞬間涌出。

聽到聲響的周周夫人睜開眼的那一刻,便看見男子手中的匕首即將刺破寧蘅的脖頸。她來不及多想,直接撲了過來,死死抱住男人的手臂!

“住手!”

這一聲怒吼,將睡夢中的寧婉婉驚醒,她揉著朦朧的雙眼,只見眼前三人僵持的場面,她眼露兇光,起身大吼一聲,對準歹徒握刀的手一口咬了下去。這一口帶著狠勁,男子吃痛,手掌一松,匕首應聲掉地。

“快來人!有刺客!”

寧蘅高聲呼救,可詭異的是,外面一點回應都沒有,就如石沉大海!

“滾開!賤人!”

殺手雙眼閃過一抹厲色,猛地揮開雙臂,周周夫人被重重撞到墻上,額頭鮮血直流當場就昏了過去,生死未卜。寧婉婉雖被推開跌倒在地,索性沒有受傷,只見她立馬爬了過來死死抱住殺手的腳,哭喊道:“小妹快跑!”

寧蘅驚魂未定,卻見殺手不停地用力踢著寧婉婉肚子,直至嘴角溢出血絲,卻仍不肯松手。

這一刻,她心頭驀地一熱。

——原來,她們竟真的會為她拼命。

版權:瀟湘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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