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棄女歸來,和紈绔王爺聯(lián)手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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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重生
昏暗的宮室間坐了位女子。
她雖為大燕朝的皇后,此刻卻荊釵素衣,滿面蒼白。
條案前擺放著殘羹冷炙。
咔——
厚重宮門被推開。
進來一位宮裝美人。
孟長寧微抬手,看向那女子,心內冷笑。
成王敗寇,這是來逞威了!
孟聽音居高臨下打量著,眸色難掩厭惡。
“姐姐,陛下待你不薄,可你為何要下毒謀害他?”
語帶凄婉的質問,可在孟長寧聽來幾欲作嘔。
她道:“還未經(jīng)徹查,這是直接給我定罪了?”
“他為何不親自來與我對質?”
“陛下如今重病在床,罰你禁足椒房殿已是開恩,可就在昨日,大理寺審訊了陛下身邊的內侍阿祿,他說是受你指使。陛下聽后痛心不已,如今已被杖斃,而你……”孟聽音接過身邊侍女遞過來的酒,放在案上,“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一杯鴆酒,留你全尸?!?
留全尸?
原來七年的相伴,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前頭承認對自己的愛意,轉頭卻背著自己與孟聽音茍且。
連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阿祿也不相信,不知該說他蠢還是本性如此。
孟長寧晃了晃酒杯道:“你以為你和父親合謀害了他,推你的兒子上位,就能讓孟氏穩(wěn)坐世家之首?”
“你胡說什么!”
被戳中后一陣心虛,孟聽音慍怒道。
孟長寧繼續(xù)道:“倒了個李氏和王氏,還有大堆的寒門清貴。如今大燕國庫虧空,軍力孱弱,鎮(zhèn)北王已反,北地十四州盡在他麾下,他有財力,有兵馬,有民心?!?
“而你們卻在此刻推個稚子上位,不知該說你們無畏還是愚蠢?!?
孟聽音笑道:“這就不勞姐姐操心了,姐姐放心,等妹妹坐上了太后之位,定會在上面給你多燒些紙錢?!?
說罷,款款而去。
孟長寧盯著杯面上的漣漪看了片刻,一飲而盡。
……
短暫的劇痛后,孟長寧睜開了眼。
入目是熟悉的帷幔和房間擺設。
她竟然又回到了洛陽的宅院。
一年前,她的父親孟世白聽信大師的讖言,把她從長安趕到洛陽。
那讖言說她命格帶煞,阻了孟氏的運。
大燕世家眾多,孟氏乃百年名流,太祖建朝起,便獲封靖安侯,爵位世襲罔替??扇缃褚淮蝗缫淮?,到現(xiàn)在族中子弟幾乎無人入朝為官。
孟士白是孟家長子,熬了多年官至禮部侍郎,還差一步便能當上尚書,已是孟家最拔尖的,孟氏一族的興衰榮辱盡系他一人,恰巧此時官場上有諸多不順,這讓他不得不信大師的話。
孟長寧知道這是她那“好母親”的手筆,可惜前世自己一心想求父親的疼愛,從未反抗過。
后來待在洛陽五年,父親又派人來接自己回去,原是給自己訂好了親事,對象是七皇子蕭懷璋。
那時自己已年過十八,過了一個女子最好的芳華。而七皇子生母卑微,是眾皇子中最不受寵的一個,至今也未娶妻。
父親是拿自己的婚事下賭注。
她理解父親所做的一切皆是為孟氏的前途,兒女私情都可以犧牲。
而她也不再奢求父親的愛。
直到后來發(fā)生的一切......
想到這,孟長寧笑了笑。
既然重來一次,父女之情已緣盡,這一次她絕不會任人擺布。
“小姐,府外車馬已備好?!?
是春梧的聲音。
今日是孟長寧母親的忌日,要去城外的慈恩寺祭拜。
孟長寧只簡單穿了件素白衣裳,便出門了。
春梧正在院外指揮府兵搬送要帶的東西,看到春梧姣好的面容,孟長寧心似被蜇了下。
前世若不是春梧忠心護主,她早就清白被毀,可春梧也因為替她擋了歹人的刀慘遭毀容。
后來孟長寧無時無刻不在懊悔,若當時能再謹慎些就好了。
“小姐,今日風大,把這個披上吧。”
春梧拿了個披風走了過來。
孟長寧笑著接過道:“你也要多注意保暖?!?
“大小姐,再不走的話,恐怕要耽擱了時辰。”
一道粗啞尖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孟長寧轉身看去。
全嬤嬤!
前世若不是因為她,春梧也不會被毀容,而直到自己當了皇后后才想起事有蹊蹺,還沒調查到她頭上,她便死了。
這一次,絕不會放過她!
“嬤嬤,急什么呢,東西若不帶齊全了,到時豈不麻煩?!泵祥L寧冷冷道。
全嬤嬤一愣,著實沒想到這面團捏的人還會回嗆自己,當即賠笑道:“大小姐說得是,老奴多嘴了?!?
等一切都裝好了,全嬤嬤正要上車,又被孟長寧制止了。
“嬤嬤搞錯了吧,你的馬車在后面?!?
后面的是一架又破又小的馬車。
全嬤嬤:“大小姐這不對吧,那輛馬車是放東西的,老奴之前出行采買都是坐這車的?!?
孟長寧:“嬤嬤這話可不對,之前出行那是我心疼嬤嬤腰不好,才讓春梧安排的??杉瘸鋈チ?,嬤嬤還是要擺正自己的身份的?!?
又道:“也不是我不讓嬤嬤坐這車,可規(guī)矩在此,要是破了,豈不是被人指責我們侯府尊卑不分?”
春梧早就看這老貨早就不爽,仗著侯夫人的勢,整日里頤指氣使,耀武揚威的。
當即附和道:“是啊,全嬤嬤平日里這么注重規(guī)矩,也不想讓我們家小姐為了你壞了規(guī)矩吧?!?
什么狗屁規(guī)矩!
全嬤嬤都要被這主仆倆氣死了,可也不敢多說什么,拎著包袱就去了。
上了車,才發(fā)現(xiàn)車里堆滿了東西,躺都不好躺,只能蜷縮著坐在一個窄小的地方。
心下卻疑惑:自己早就得了夫人的命,勢必要好好磋磨這位長安來的大小姐。這幾個月相處下來,發(fā)覺她就是個柔性人,好拿捏得很。怎得今日說話夾槍夾棒的?
……
慈恩寺就在洛陽城外,等孟長寧到了山頂,已近黃昏。
小沙彌給她們安排在其中一處別院。
別院偏僻幽靜,再加上有隨行的家丁,也不怕有人來打擾。
收拾好后,孟長寧帶著春梧前往前殿祭拜,而不遠處全嬤嬤正鬼鬼祟祟地進了一間房。
按理說祭拜只需三天,但孟長寧堅持七天。
凈手、點香、插香以及跟著僧人誦讀經(jīng)文后,還需手寫誦讀經(jīng)文并將其供奉于往生牌前,才算完成一日的祭拜流程。
孟長寧雙手合十朝著牌位拜了拜。
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出那日的畫面,小小的自己跪在母親的床榻前,看著母親日漸消瘦的臉,淚流不止。
母親對自己說:“我的寧兒啊,母親不能陪你長大了,你以后一定要乖乖的,聽你父親的話。你是孟家的嫡長女,誰也越不過你,懂嗎?”
那時自己什么也聽不下去,只知道握著母親的手一味地點頭,
母親出殯那日,還是個艷陽天,沒多久就下起了大雨。四周都是哭聲,也分不清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自己扶著母親的棺槨,踩著泥水,就這么往山上走去。
那一天父親只出現(xiàn)過一次,就再也沒露面,我只當他悲痛過度,可是沒過半月,父親又迎娶了新人。
如今想來,母親這一生當真是可悲可憐。
而前世的自己,不也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