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絕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來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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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天降垃圾星
冷。
骨頭縫里像塞滿了冰渣子,凍得安稚直哆嗦。
她費(fèi)力地睜開眼,眼前灰撲撲的。
天被厚云壓嗆得著,地上堆滿了奇形怪狀的金屬破爛、碎掉的外殼,還有好多認(rèn)不出來的東西。
她吸了吸鼻子,喉嚨發(fā)癢,忍不住”咳咳”兩聲。
安稚趴在冰冷的金屬垃圾堆上,肚子空空的,餓得一陣陣發(fā)疼。
她迷迷糊糊地想,好像被那輛大卡車撞飛之后,也是這樣又冷又黑又疼。
她動了動凍僵的手指頭,低下頭,卻看見一只小小的手。
這不是她的手!她明明都考上初中了!
安稚眼淚一下子涌上來,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使勁憋住,不能哭,哭是沒用的。
這到底是哪兒啊?怎么全是垃圾?好可怕!
“嗚……”一聲細(xì)細(xì)的嗚咽還是沒憋住,帶著小奶音。
安稚咬著嘴唇,用盡全身力氣爬起來,冰涼的垃圾硌得膝蓋生疼。
她跌跌撞撞地朝著不遠(yuǎn)處一堆堆得高高的、像小山似的殼子爬過去。
這里風(fēng)太大了,感冒會很難受。
但是她爬一步都好累,嘩啦嘩啦的金屬碎片聲,在垃圾場里響起。
突然,一陣”哐啷哐啷”的聲音從風(fēng)里傳來,越來越近。
安稚嚇得渾身一僵,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嗖”地一下把自己縮進(jìn)旁邊一個破了一半的大鐵管子后面,緊緊抱住膝蓋,縮成一小團(tuán),只敢偷偷露出一只眼睛,瞄著聲音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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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凱恩像往常一樣,想找點(diǎn)能修修賣的破爛換吃的。他正用鉤子扒拉一堆亂糟糟的電線,老眼隨意掃著。
突然,他動作停住了。
咦?那堆破鐵板后面,好像有個小東西動了一下?灰撲撲的一小團(tuán)。
老凱恩皺皺眉,拖著步子,小心地靠近。
鉤子輕輕撥開擋路的碎片,管子后面,一個小女孩蜷在那里。
她身上裹著一件又大又破的布片,凍得小臉發(fā)青。圓溜溜的大眼睛,像受驚的小動物,里面全是害怕,水汪汪的,正死死盯著他,小身子抖個不停。
“哎喲帝國在上!
“幼崽?!哪來的崽崽啊?!天殺的!誰這么缺德把你扔這兒了?!”
老凱恩使勁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慌慌張張往前快走兩步,又猛地停住,怕嚇著這可憐的小家伙。
他蹲下來,盡量放輕聲音,粗糙的大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來,在褲子上蹭了蹭,聲音帶著抖:
”乖乖?別怕,別怕啊,爺爺不是壞人告訴爺爺,你,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呀?
你爸爸媽媽呢?嗯?”
安稚縮得更緊了,后背死死貼著冰涼的鐵管子。
老爺爺?shù)难劬锖孟駴]有壞心眼,只有驚訝和一種讓她鼻子發(fā)酸的感覺。
可她不敢信。
幼崽的小奶音抖得厲害:”冷…好冷…肚肚餓”
老凱恩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看看四周,除了垃圾就是冷風(fēng),哪有能讓幼崽好好生活的條件。
他急得直搓手,嘴里不停念叨:
”造孽!真是造了大孽了!哪個挨千刀的干的!崽崽別怕,爺爺帶你走,帶你回家去,爺爺給你找點(diǎn)吃的”
回家?安稚模模糊糊聽到這個詞,腦子里卻突然閃過一個高大的影子
”爸爸”
一股混雜著害怕和本能抗拒的感覺猛地沖上來,她打了個哆嗦,小臉更白了。
她沒有爸爸!沒有家!
太冷了。
寒氣拼命往骨頭里鉆,肚子餓得一陣陣抽痛。
安稚眼前開始發(fā)花,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凍僵、餓暈過去的時候,胸口毫無預(yù)兆地暖了一下。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恐懼和混亂的記憶碎片。就在安稚覺得自己快要被凍僵、餓暈過去,意識即將沉入黑暗深淵的前一秒——
一股微弱的暖流,從她的胸腔深處涌了出來。
像有一顆沉睡的種子,在寒冷和虛弱中,被“想活下去”的渴望喚醒。
一小團(tuán)暖暖的光,在她心口的地方輕輕亮起來。
安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無意識揪緊了胸口的破布片。
那暖意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舒服。一團(tuán)柔和純凈的瑩白色光暈,終于綻開。那光芒并不刺眼,如同一小朵月光悄然落下。
光暈迅速凝聚、凝實(shí),眨眼間,一只巴掌大小的、通體如玉的小蘑菇憑空出現(xiàn)。
圓潤飽滿的傘蓋像頂雪帽,白白胖胖的短粗菌柄上帶著一圈圈紋路。
紋路由淡金色勾描,類似于小籠包上的褶子。
安稚下意識捏了一下,軟嘟嘟的Q彈手感。
最神奇的是,傘蓋表面點(diǎn)綴著細(xì)小的金綠色星點(diǎn),讓它看起來像個精致無比的白玉小擺件——最常見的招財(cái)大白菜。
此刻,它正安安靜靜地依偎在安稚冰涼手邊。
也就在小蘑菇出現(xiàn)的瞬間,一股溫暖、寧靜、充滿生機(jī)的柔和波動,如同漣漪般悄然擴(kuò)散開來。
老凱恩正手忙腳亂地解自己那件同樣又薄又舊的外套扣子。
一股子的暖和與安寧,毫無道理地涌上他的心頭。
剛才因?yàn)榭吹娇蓱z幼崽而揪緊的心臟,仿佛被一只溫柔的手輕輕撫平了焦灼,只剩下純粹的、想要保護(hù)眼前這個小生命的沖動。連周遭垃圾怪味都淡了一些。
安稚也感覺到了。
徹骨的寒意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小蘑菇驅(qū)散了不少。
暖流順著她緊貼著蘑菇的小手蔓延開,舒服極了,不真實(shí)得像做夢。
安稚一下子忘了害怕,低頭看著懷里突然冒出來的小蘑菇。
蘑菇不會說話,微微晃動了一下算是回應(yīng)她。
安稚大著膽子,戳了一下蘑菇的傘蓋,是像最好吃的棉花糖一樣的手感。
雖然她沒有吃過,但安稚堅(jiān)信,軟軟的還有一點(diǎn)回彈的,除了夠不著的云朵,就只有棉花糖了。
菇菇的傘蓋在空氣里晃了晃,“噗噗噗”噴出了幾個個半透明的、散發(fā)著柔和金綠色光芒的孢子。
這些孢子輕盈無比,像一個個小水母,晃晃悠悠地飄散開來,像真正的泡沫一樣瞬間融入她的皮膚,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