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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藥人
“小女娃,要不要跟老夫走?”
五歲的云清歌看著村子燃起的大火,牽起面前老爺爺的手,無助的哭著。
“老爺爺,他們是不是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老爺爺摸著她的頭,安撫著:“他們會到另一個世界生活。”
“真的嗎?!”
他點了點頭,帶著云清歌回到了藥王谷。
劇烈的疼痛讓十八歲的云清歌從回憶中醒來。
她看著自己四肢上的鐐銬已經磨出血痕,自嘲笑著。
原以為自己脫離苦海沒想到是到了更可怕的深淵。
“吱呀。”
地牢的鐵門被推開,蠟燭的光亮刺著她瞇起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面孔,正是當年把她救出的老爺爺,藥王谷的三長老莫無涯。
“今天試蝕骨丹?!蹦獰o涯沙啞的聲音讓云清歌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身后還跟著兩名弟子正拿著裝丹藥的玉匣,丹藥上的黑紋還在蠕動。
云清歌下意識往后縮,長期的丹藥已經讓她無法正常說話,只能嗚咽的回答。
“自己張嘴還是我?guī)湍??”莫無涯轉動著戒指,云清歌拼命的往前爬,她知道反抗的代價是什么。
丹藥入口的瞬間,喉嚨像是被千萬根毒針同時扎入,她弓著身子干嘔,卻被莫無涯捏著下巴強行合上嘴。
“唔...唔...”
“吞下去。”
丹藥進入五臟六腑后,云清歌突然瞪大雙眼,看著自己手臂的皮膚下凸起游走的黑線,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血管里蠕動。
她聽見自己谷歌被腐蝕的“滋滋”聲,但下一秒,溫熱的修復感又從骨骼中涌出。
“?。。 ?
云清歌栽倒在地,指甲扣進石縫里,她能清楚感覺到蝕骨丹正在溶解自己胃部,但治愈靈體又瘋狂再生。
撕裂與愈合讓他痛苦萬分,視線開始泛紅,嘴角止不住的吐出鮮血。
“三十七息開始第一次臟器衰竭,修復速度比上次快了三息?!蹦獰o涯的聲音忽遠忽近。
某個弟子嗤笑道:“這藥人命真硬,怎么折磨都不死。?!?
黑絲已經蔓延到云清歌的臉頰,她艱難的抬起頭看向聲音來源,那弟子腰間玉牌上刻著‘藥王谷內門程?!?
這時,疼痛突然升級,她的肋骨正在融化,肺葉正在塌陷,但轉眼又愈合。
云清歌喉嚨里發(fā)出嗚咽聲,地面也被劃出十道血痕。
“六十息,第二次衰竭?!蹦獰o涯用玉簡記錄著,“耐藥性提升明顯?!?
疼痛中,云清歌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她死死抓住這縷記憶,耳邊響起:“快了......”
結束后,云清歌死死盯著自己曾經視作恩人的背影,莫無涯像是察覺到,轉過身。
“你肯定疑惑我為何這樣對你?”
“你靈體特殊,它能助我完成大計,哈哈哈,就差最后一步了?!蹦獰o涯癲狂大笑,眼里藏不住的興奮。
“我很早就盯上你了,還記得那場大火嗎?”
“難道...?”
莫無涯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眼神,繼續(xù)說著:“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那場火是我放的,她們該死,尤其是那個村口死老頭,知道我要把你當做藥人,還妄想阻止我,真是可笑。”
云清歌聽到后,內心承受不住崩潰,他口中的老頭是村長爺爺。
“原來是自己害了她們,村長爺爺,奶奶...伯伯們......”她雙手捂住臉,眼淚奪眶而出,傷口因激動不停地流血。
“哈哈哈哈?。‖F(xiàn)在知道已經晚了,過不了多久你也下去陪他們吧。”
莫無涯仰頭大笑,踢了踢昏迷過去的云清歌,吩咐身后的弟子。
“明天給她加雙倍劑量。”
“是,長老?!?
云清歌手臂上的黑絲正一點點滲入她皮膚,變成新的傷疤,而他昏迷后深陷在夢境。
在夢境里,她回到村子里,她看著集市上村長爺爺正牽著小時候的自己買糖葫蘆。
“村長爺爺最好了,我要告訴村里的嬸嬸伯伯小云有糖葫蘆了?!?
村長慈祥的看向小清歌,高興摸著自己的胡須。
“哈哈哈,今天是小云的生辰,村里的嬸嬸伯伯都給小云準備很多禮物呢?!?
“真的嘛!”小清歌眼中閃著期待的目光。
“真的,村長爺爺騙過小云嗎?”
小清歌思考了一下?lián)u搖頭:“沒有,那村長爺爺我們快回去吧?!?
“好?!?
云清歌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眶不自覺的紅了,她繼續(xù)跟著。
轉眼間已經來到村里,云清歌看著他們?yōu)樽约荷矫β档漠嬅?,心里還是暖洋洋的,雖然自己是個孤兒,但村里每個人都善待她,把自己當成親人對待。
突然云清歌想起今天也是村里覆滅的一天。
“當時村長爺爺被叫走.......”云清歌暗想不好急忙跑過去想要阻止這一切。
當她趕到那里時,村長爺爺已經倒在地上,心中絕望如潮水般襲來。
“不!村長爺爺!”
云清歌跑到他身邊想要扶起,但身體透明怎么也扶不起,只能跪倒在地任由眼淚流出。
“為什么我這么沒用……”
“村長爺爺...你醒過來看看我啊,我是你的小云.......”
村長爺爺僅憑最后一口氣,艱難從衣服里掏出一根簪子。
“小云生辰快樂......”
“不??!”
云清歌看著那根簪子,心中的崩潰幾乎讓她無法承受。
還沒從悲傷中緩過來,畫面就切換到村子大火,云清歌站起捏緊拳頭,看著村子幾十口人皆因自己喪命。
而自己竟然跟殺人兇手走,還將他視為救命恩人,真是可笑至極。
云清歌猛地從夢中醒來,久久沒有回過神,但心中的想要報仇的心情達到頂峰。
“人軟弱誰都可以踩一腳,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只有變強才不會任人欺凌。”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隱忍,找個合適的時機逃出去。”她越想眼神越冰冷。
這時她聞到空氣中有一絲米香,艱難的抬起頭,地牢的螢石幽光被一碗冒著熱氣的靈米粥代替,粗陶碗邊緣還有一個缺口。
她拿起碗底下面還壓著一朵鵝黃色的野花,在這陰冷的地牢里顯得格外刺眼。
云清歌的手一抖,差點打翻粥碗,十幾年來,她的石臺上只有藥瓶和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