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柯宇憤憤道:“為什么突然要買馬車?我能騎馬的!”
胡辰溪道:“你要能打得過他,就去找他說理,在這嚷嚷什么?”
“其實我覺得坐馬車還挺舒服。”胡辰溪接著道。
柯宇白了他一眼,掀開馬車的簾布,卻見外面流民走動,遍地餓孚,“這是怎么回事?”
胡辰溪自然也看到了,他說道:“前幾日在宣德府地界,現在已到了光廈府地界,光廈府地勢低矮,有臨河流經,現在正值暴雨多發期,河壩決堤,山洪涌上,百姓們只能逃難,也沒有糧食吃。”
柯宇說道:“唉,無論當權者是誰,有何政績,百姓永遠是百姓,受苦的也永遠是他們。”
胡辰溪突然笑道:“嗨,咱們自己的事都還弄不明白,還管那么多干嘛。”
如果天下大公,人人做天下的主人,這世上也就少了許多恩恩怨怨。
可是他們處在這么一個時代,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照這個速度,最多有一天咱們就到光廈府邊界了。”
“那又如何?”
“嘿嘿,觀星閣就在那里,你不是要尋王姑娘嗎?觀星閣里一測便知。”
“不過話說,這清微宗的千金長的什么樣啊?”
柯宇嘴角上揚,他一想到王怡青,總有股暖流流過心頭。
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
馬小超看著眼前毫無肉絲的齋飯,面露苦色,王怡青說道:“怎么,吃不下去?”
若換以前,這種飯她也是吃不下去的,只是自從發生變故之后,完全變了個人。
吃完飯,馬小超湊前來問道:“姑娘,咱們不能這樣一直漫無目的走下去吧,我想姑娘你離家出來,定是有原因的。”
王怡青回道:“我想找個人。”
馬小超來了精神:“您不早說,咱們應趕往光廈府觀星閣,到了觀星閣您想找什么人,那些人給您一算,立馬便知。”
王怡青自然知道觀星閣,不過在觀星閣里測算,須給相應的報酬,現在她身無分文,哪里還能支付起呢?
一念奇道:“觀星閣?”
馬小超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嚷道:“和尚不知道觀星閣?枉為江湖豪客了。觀星閣盛名已久,難不成你這和尚在深山老林里過日子?”
一念笑道:“不瞞馬先生,在下于江湖上的門派不是很熟悉。可是聽你剛才所言,這觀星閣是逆天測算,是在窺探天機啊!”
馬小超說道:“和尚言重了,觀星閣里做的都是小打小鬧的買賣,窺探天機還說不上。”
又轉過來對王怡青說道:“姑娘,其實無須擔心銀錢,觀星閣里測算所要報酬是你身上的秘密。”
“秘密?”
“是啊,人家幫你推算,你就得把最大的秘密告訴人家。”
王怡青道:“這可奇了。那咱們便去觀星閣吧。”
馬小超看咱們三人靠六條腿走到光廈府,還不得累死。
眼珠一轉,環點子想來。
他讓一念再去化緣,不過是蒙面去的,此化緣非彼化緣。
不一會兒,一念牽著三匹馬過來。
馬小超問道,你怎生化來的。
一念說自己將財主點倒,隨意牽了三匹馬出來。
王怡青在邊上看了暗自冷笑,不覺間一念已犯了戒律,不過與自己無關。他既得了馬,自己騎著便是。
三人即刻駕馬飛奔光廈府。
…………
鄉間的平房里,竟是蒙面客的巢穴。
那為首的蒙面客首領嘶啞著聲音,“哼哼,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不給我,我就去搶!”
“走!”
一股強大氣流直接將平房沖倒,眾蒙面客齊聲喊道:“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主公這一說法都是百余年前的叫法了。
那首領哈哈狂笑,“上馬!”
眾蒙面客緊隨其后,往北馳馬,那方向,好像是觀星閣!
………………
滄溟山。
石康蹙著眉,面前擺著滄溟派的百具尸體。
從尸體上看,確實沒有過多的線索,只不過他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走到杜絕忠的尸體前,石康俯身仔細查驗。
兩處刀傷,天靈蓋被人擊碎。
石康閉上眼睛,模擬那日滅門情景。
兩個蒙面客持刀圍攻杜掌門,杜掌門被砍了兩刀,然后失手被擒。
他被拿到蒙面客首領那里,然后被人一掌擊碎天靈蓋。
可是為何不直接將他殺死,反而要將他綁到首領面前,是要問什么話嗎?還是說他們認識?
如果杜絕忠認識此人的話,那他一定是江湖上有身份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呢?
石康陷入思索。
那些蒙面客白天不敢前進,所以選擇在夜晚行走。
不過像這種江湖大派所在地,方圓十里內基本上是沒有人的,他們在白天也可以行進了。
其實石康判斷的已經十分準確了。
滄溟派里查不出什么線索,石康一揮手,“去長夷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