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博淵堂高良對戰博淵堂左云。”隨著鄔遠峰話音落下,左云從容走上擂臺,準備開始新一輪比試。
“是你!哈哈,真是想什么來什么,終于讓我逮到你了,看老子等下怎么將你骨頭一根根都敲碎!”
左云一上臺就聽到如此刺耳的挑釁,皺著眉頭端詳了一下對手,似乎有些眼熟,不過心中不快就直接嗆聲回去:“你誰啊,有病吧?”
“……”高良瞬間心頭火起,他竟然被同一個人連番的辱罵,“你,死,定,了。”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當鄔遠峰喊出比試開始之后,高良幾乎沒有一刻停頓,直接發力沖向對面,氣勢如風,一記旋身左手刀橫斬左云咽喉。
看著有些熟悉的招式,憤怒猙獰的面孔,左云腦中靈光一閃,終于認出了高良,正是之前在幻獸陣中讓他退賽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家伙。
左云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好好的比試凈遇上些神經病,真是無語。
左云低身從容躲過手刀,右腿橫掃對手下盤。高良一個騰空順勢一記劈腿倒掛下壓直奔左云面部。左云就地一滾,獅子搏兔反襲高良背后。
兩人兔起鶻落,招招不離要害,完全正面硬剛,打的難解難分。
比體術,左云現在不怕任何人,不光是來自印術金身訣和銅人術的自信,在逐漸復蘇的記憶中,“從前”不知碾壓多少對手的身體本能在覺醒,只可惜就記得一些皮毛招式。
“從前……唉,頭又開始疼了。”左云竟然走神了,可身體本能的還在戰斗。
高良也發現左云走神了,心中的惱怒簡直無法遏制,對面這小子一次次羞辱他,無視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死吧!”高良一個強力反腿被左云擋住之后,借勢后撤拉開距離,雙手從身側腰間各摸出一面金燦燦的轉輪,狠狠的向左云拋去。
動兵器了,左云也拔出蛇牙,試圖挑開飛速切來的金輪,卻不料“咔嚓”一聲,蛇牙竟然輕易被金輪擊的粉碎。幸虧左云及時一個下腰,金輪從鼻尖堪堪飛過。
好鋒利的金輪,蛇牙的堅硬左云可是一清二楚,絕不是能輕易被普通武器摧毀的,這對金輪一定是法器了。
還沒等左云緩過氣,金輪在空中一陣嗡鳴,竟然開始瘋狂旋轉分裂起來,從兩個變四個,四個變八個,很快數量多到幾乎將左云重重包圍,雖然個頭變小了,但上面的寒光表明其依然鋒利無比,無堅不摧。
“看你這回怎么躲,萬向金輪·天羅!”高良一聲怒吼,手中法決一催,所有的金輪呼嘯著瘋狂向左云壓來。
左云雙眼微瞇,神情變得凝重無比。這些金輪的移動雜亂無章,互相撞擊后的軌跡根本無從判斷,看來躲閃一途是行不通了。
不過左云心中卻并不太擔心,既然要拼命了,那就奉陪到底。
左云強提心神,運功發動銅人術,右手臂上的肌膚瞬間變成古銅色。
下一刻,左云迎向最先飛過來的一枚金輪狠狠搗出一拳。只聽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金輪在拳頭上僅是擦出一絲火花,就被彈飛了。
左云感覺到手臂毫發未損,頓時心中有數了,這一拳本就是為了測試一下銅人術對這金輪的防御力。
左云馬上將銅人術加持全身,雙手護住頭部,朝著高良所在的方向強行沖鋒。
只見一路上火花四濺,叮叮當當,所有近身的金輪都被左云強行破開,絲毫阻止不了他的前進。
“這是怪物吧……”如此場景不僅場下觀眾目瞪口呆,有人不自覺的喃喃出口,高良也心中一驚,眼看左云快要沖過來了,金輪范圍快把他也罩進去了。
高良此時只能無奈將金輪重新收了回來,并謹慎的放出一面黑色盾牌,擋在身前。
見到金輪消失,左云也停下了腳步,但銅人術卻沒有散去。
此時的他從頭到腳,甚至眼睛和頭發都是古銅色,看起來無比怪異。
“原來是銅人術,你竟然會修煉這個,難怪有點力氣。”高良看清左云模樣之后,很快恍然大悟。
“廢話真多,輪到我了,銅人術·影擊!”左云前跨步雙手沖拳,頓時一道模糊的金影以同樣的姿勢脫體而出,而左云身上的顏色也隨之淡了一分。
下一刻金影狠狠撞擊到高良身前的黑盾上,發出轟的一聲驚天撞擊聲。
高良頂著黑盾僅是被震退了一步,似乎力道沒有想象中那樣猛烈,而沖過來的金影此時也被黑盾撞散了。
不過這只是剎那間的功夫,左云的攻擊卻遠遠還沒結束,一記轉身旋踢接踵而至,又一道金影將高良再次擊退。
接下來的十息之內,在臺下眾人看來,“變身后”的左云在原地打出一整套剛猛招式,而所有招式都化作一道道模糊金影連續不斷的全都轟在對面高良舉著的盾牌上。
只聽見轟轟轟轟的持續撞擊聲中,高良像被打樁機固定的木樁,一直被撞出十余步,地上拉出一段深深的痕跡。
“我去!!高良被打的跟狗一樣誒,這真是銅人術嗎?”
“太炫了,轟的好爽,我要學啊。”
臺下圍觀眾人徹底沸騰起來,吸引附近觀看其他比試的弟子不停向這邊張望,很快第五組的臺下人越聚越多。
而此時左云身上古銅色已經全部褪去,全身上下往外冒出肉眼可見的蒸蒸熱氣,氣勢明顯占據上風。
“不錯,你很不錯,竟然將我逼到這份地步,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你可以死了!”高良隨手拋了已經被撞爛了的黑盾,雙手卻還在不自覺的顫抖,抬頭直視對面的左云,眼神一片冰冷。
從來都是他壓著別人打,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還被如此多人圍觀,顏面掃地,高良已經徹底動了殺機。
雖說比試中禁止下死手,但只要對手不死在臺上,比試之后掛掉了,造成影響就會小得多,到時候總有推脫的借口,想來宗里也不會追究過甚。
高良從身上儲物袋一抹,手中頓時多出一個黑色錦盒,上面貼著一張紅色符箓。
高良看著手中錦盒,表情微微有些猶豫,但很快被陰狠和決然取代。
他雖然還有幾種厲害手段沒動用,自信獲勝還是有很大把握,但以目前情況看即使取勝,左云多半也是能見勢不妙從容認輸的。
一想到這,高良就忍不下這口氣,一而再的給他難堪,今天必須把左云留在這里!
“混蛋,現在就用,真是廢物!”這回竟然是封大海看到高良拿出黑色錦盒之后在觀賽臺上大罵出口。
“呦,封長老這是怎么了,貴弟子比賽不順利嗎?哪里,讓我看看。”中年美婦終于逮到機會,扳回一城。
“胡長老,封某的徒弟,還輪不到你指點。”有了剛才的教訓,臺上兩人不敢說太多,互瞪一眼又各自沉默下來。

麥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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