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彭嘯天慌慌張張從自己的辦公室中出來，沿著走廊，向蕭劍鋒的辦公室快步走去。走到蕭劍鋒辦公室門口，他推開門，朝里一看，見沒人，又拉上門后轉身走到對面，推開行政辦公室的門：“蕭主任上哪兒去了？”

　　里面人答：“不知道，剛才還在辦公室呢。”

　　彭嘯天關上門，返身向回走，正好碰上蕭劍鋒從衛生間出來。他急步走上前去，拉住蕭劍鋒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出大事了。”

　　蕭劍鋒故作驚訝：“出什么事了？”

　　彭嘯天拉著他：“走，會議室說去。”

　　倆人一塊兒向會議室走去。

　　一進會議室，蕭劍鋒就問：“到底怎么回事？你別一驚一乍的。”

　　彭嘯天說：“剛才杜邵康給我打電話，說局長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即逮捕薛玉明。還說，讓咱倆在會議室等著，局長一會兒就回來。”

　　蕭劍鋒驚訝地問：“逮捕薛玉明？為什么？早晨我還見他好好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猜，會不會玉明就是那個臥底。”

　　“他是臥底？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這年頭什么事不可能？你別看薛玉明平時傻呵呵的，可沒準，這臥底就是他。”

　　“咱別瞎猜了，一會兒老滕回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來，先下盤棋。”說著，蕭劍鋒走進里屋棋牌室，拿起圍棋擺起來。

　　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在街上設置了路障，對過往行人、車輛嚴格進行檢查。幾個身著便裝的人也在路障邊協助檢查。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杜邵康身著便裝坐在車里。一會兒，一個穿便裝的男青年跑過來，伏在車窗上，對杜邵康說：“處長，警備司令部已把各個路口都封鎖了，我們的人也都撒在了街頭小巷和一些居民區里，但現在還沒有見薛玉明的人影。”

　　杜邵康點點頭：“繼續搜索，特別是重點區域，一定要嚴格排查。”

　　“是。”那個青年轉身跑去。

　　杜邵康又在車里坐了一會兒，然后發動汽車，駕車離去。

　　蕭劍鋒在會議室里屋自己擺著圍棋，彭嘯天坐會議桌前吸煙。這時，門開了，滕思遠表情沉重地走了進來。一進門，他見只有彭嘯天一個人，就問：“劍鋒呢？”

　　“我在這兒。”蕭劍鋒在里屋答應一聲，隨即，放下棋子走了出來。

　　滕思遠坐下后，沉著臉，喘著粗氣，一言不發。彭嘯天小心翼翼地問：“局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又沉默片刻，滕思遠語氣沉重地說：“薛玉明偷走了‘幽靈行動’計劃，他才是那個真正的臥底。”

　　彭嘯天和蕭劍鋒都大吃一驚，倆人對視了一下，蕭劍鋒故作驚訝：“薛玉明？不會吧？這太可不可思議了。”

　　滕思遠緩緩地說：“早上他偷換了我的公文包，那里面是‘幽靈行動’計劃。這個薛玉明，偽裝的太像了，我是徹徹底底的被他騙了。”

　　彭嘯天沉痛地說：“是啊，我們都沒想到，這個臥底會是他。”

　　這時，走廊了傳出了顧文斌的叫聲：“滕思遠，你在哪里？”

　　彭嘯天站起身來看了看滕思遠，滕思遠一點頭，彭嘯天趕緊走出會議室：“次長，滕局長在會議室。”

　　顧文斌怒氣沖沖地走進會議室，指著滕思遠大聲說：“你剛才把我和局座曬在會議室就跑了，太不像話了。你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幽靈行動’出了問題？”

　　滕思遠一看已隱瞞不住，只好如實稟報：“是，薛玉明偷走了‘幽靈行動’計劃，他才是那個真正的臥底。”

　　“什么？薛玉明？”顧文斌大驚失色，他扭頭看了看蕭劍鋒，蕭劍鋒正悠然自得的吸煙。

　　顧文斌極為懊惱地說：“滕局長，你們采取措施了嗎？”

　　“剛才在總部時，我已打電話讓杜邵康派出所有的人搜捕他。”

　　正說著，杜邵康推門進來，看見顧文斌，立正敬禮：“次長。”之后，看看滕思遠，欲言又止。

　　滕思遠看了一眼杜紹康：“說吧，次長就是來問這事的。”

　　“我把行動處的人全派出去了，重點盤查機場、碼頭、車站和一些主要區域。另外，警備司令部也出動了很多人，在主要路口設卡盤查，他要是現在還沒出上海，再想出去就很難了。”

　　屋里的人都沉默不語。彭嘯天看了看顧文斌，扭頭對滕思遠說：“局長，現在看來，這個臥底就是薛玉明，那么，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10月12日晚上，薛玉明趕到香江酒店，作案后，又返回局里，在偵聽員睡著后偷發了電報，并偷走了蕭劍鋒的可樂瓶子和棉簽，精心制造了假現場，企圖嫁禍蕭劍鋒。后來，他得知劍鋒當晚有不在現場的證據，又打起朱云鵬的主意。他潛入劍鋒和朱云鵬的家，在他倆的皮鞋上做了手腳。之后，向您提出一個新的分析推論，把嫌疑引到朱云鵬的身上，并且在獵豹的配合下，成功了。”

　　滕思遠問：“那9號據點的報警人呢？”

　　“那天，薛玉明也在現場，而且中途去過廁所，完全有機會爬上房頂報警。”

　　“那劍鋒和趙佳欣又是怎么回事？”

　　杜邵康插話：“局長，這事本來沒有問題，但朱云鵬多此一舉，整出個甄曉影來，所以才搞亂了。”

　　“還有，朱云鵬辦公室的那個電話是怎么回事？”

　　杜邵康說：“也許，根本就沒這個電話，那不過是薛玉明耍的小花招而已。”

　　“對，我也這么認為。”彭嘯天說：“薛玉明故意拽掉朱云鵬辦公室的窗簾，造成有人潛入朱云鵬辦公室打電話的假象，目的就是擾亂我們的視線。那個電話只有薛玉明查過，我們誰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這個電話。另外，我們幾次開會通報情況，獵豹小組很快就知道了，我認為，也是薛玉明泄露的。薛玉明在局里很多地方都安裝了竊聽器，局長辦公室的竊聽器肯定是他安的，他要想讓外面的人聽到局里的情況，是很容易做到的。還有，薛玉明向您請求把他老婆弄到香港去，就是為了他竊取‘幽靈行動’后能順利逃走，而且，他老婆已從香港失蹤多日了。”

　　滕思遠沉痛地說：“過去我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切呢？”說著，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顧文斌憤憤地說：“滕局長，如果‘幽靈行動’追不回來，你就準備上軍事法庭吧。”

　　滕思遠也毫不客氣：“次長，你們一直把懷疑對象指向蕭劍鋒，還不讓我繼續調查臥底的案子。結果怎么樣，你們不僅沒查出蕭劍鋒的問題，反而讓薛玉明鉆了空子。次長難道不應該負些責任嗎？”

　　“你……”顧文斌氣的臉都變了色：“好，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廢話，等你抓到薛玉明，咱們再來討論責任問題吧。”說罷，他轉身走了。

　　在此期間，蕭劍鋒始終神態自若地吸煙，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