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老魏摸黑進了教堂，借著一絲月光，拐向旁邊的樓梯口，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漆黑一團，老魏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手電照著，慢慢向下走去，邊走便用手摸著墻上。在手電光的映照下，墻上出現一個小開關。老魏按下開關，地下室里亮起一絲微弱的燈光。他借著這絲光亮，順著樓梯走下地下室。

　　這是一幢歐式教堂，地下室的結構非常復雜，縱橫交錯的通道全部由巖石切成。在通道的墻上，隔不遠有一盞小燈，勉強能看清地下通道的走向。

　　老魏沿通道向前走去，在一個拐彎處，他停下腳，靠在墻上，輕輕喘著氣。

　　這時，曉偉舉著手槍，摸進了教堂。右邊樓梯口處透出一絲亮光，曉偉踮著腳，輕輕走過去，向下一望，看見一個樓梯通向地下室。他躡手躡腳向地下室摸去。

　　老魏靠在墻上正喘著粗氣，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響聲。嗖的一下，他拔出手槍，慢慢將子彈頂上膛。他朝里面輕輕挪了幾步，閃在一個拐彎處，探頭向走廊望去。

　　曉偉雙手舉著槍，貓著腰，慢慢走過來，不時地看看周圍，腳步輕輕挪動著，不聲不響向老魏藏身的通道中走來。走到拐彎處，曉偉貼著墻，突然轉身，同時，槍已指向前方，沒人。他又舉著槍慢慢朝前走，走到一個豁口時，他剛要轉身，一個黑影竄出，一下子打飛了他的手槍，同時，一支手槍指向他的頭：“別動，你是誰？”

　　曉偉稍一猶豫，突然，急轉身一個前撲，緊緊抓住老魏的雙手，猛地向墻上磕去。“咣”的一聲，老魏的槍掉在地上。倆人隨即扭打成一團。

　　曉偉顯然年輕力壯，很快就占了上風。他一個大背跨，將老魏摔倒在地，隨即撲上去，將老魏死死按在地下，伸出右手，掏出背后的手銬，剛要銬他的右手。突然，背后傳來一聲悶響，曉偉頭部受到重擊，栽倒在地。背后襲擊的人撲上前去，朝倒地的曉偉連刺幾刀。

　　老魏掙扎著爬起來：“你來的太及時了，要不我就完蛋了。”

　　“快，把他拖過去。”背后襲擊的人是趙世瑞。倆人拖著曉偉，向里面走去。在一個墻角處，把曉偉放下。

　　趙世瑞問：“他怎么跟進來的？”

　　“可能是跟蹤我來的，外面發現什么情況了嗎？”

　　“沒有，可能就他一個人。”

　　“不管那么多了，快去發報。跟我來。”他領著趙世瑞快速向前走去。走到一個小門前，老魏用鑰匙打開門，推門進去。趙世瑞跟在他后面進去。

　　進屋后，老魏在墻上摸索了一下，按下一個開關，一盞小燈亮了。整間屋子全是用大塊的巖石砌成，屋子中間放著一個方桌和幾把椅子，墻角處擺放著幾件破家具，桌、椅和家具上落滿灰塵。

　　老魏移開一個破柜子，在墻上的一塊方石邊摳了一下，方石往外移動了一點，他用手摳住方石邊用力往外拽，石頭被移下來，里面露出一個黑洞。老魏把手伸進洞里，拽出一個小皮箱。他把皮箱放到桌子上，打開皮箱，里面是一部電臺。

　　趙世瑞指著老魏的手說：“你的手破了。”

　　老魏一看，右手背上蹭破一塊皮，正在流血：“媽的，讓剛才那小子磕的。”

　　趙世瑞掏出一塊手絹，給他包扎起來。

　　老魏把電臺架起來：“發報內容是什么？”

　　趙世瑞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遞給老魏。

　　老魏說：“你到門口看著點。”

　　趙世瑞提著手槍，走出房間，向走廊里察看。

　　老魏手按發報鍵，開始發報。“嘀嘀嘀，嘀嘀、嘀嘀嘀。”電報聲在寂靜的小屋里分外清晰。

　　老魏按發報鍵的右手，淌下幾滴血，滴在桌子上。

　　深夜0點20分，五局偵聽室偵聽員小李頭戴耳機在偵聽，于主任坐在小李身邊，薛玉明背著手，在屋里踱步。

　　忽然，小李小聲喊：“出現一個信號，”于主任果斷按下錄音機。

　　薛玉明急步走過來：“在什么方向？”

　　小李一邊調著接收旋鈕，一邊說：“東南方向，大約50公里范圍內，不是前幾次的那個信號。”

　　薛玉明說：“不是于夢陽家？局長真是料事如神啊，果然又冒出個信號。”

　　小李邊聽邊說：“這個人的發報手法好像不太熟練，斷斷續續的。”

　　薛玉明拿起旁邊的耳機聽著，聽了一會兒：“是不太連貫，好像是個新手。”

　　過了一會兒，訊號聲消失，薛玉明：“馬上整理出來。”

　　“是。”

　　鄭寧坐在汽車里，緊張地注視著教堂門口。他不時地看手表，顯得非常焦急。過了一會兒，他又看看表，輕聲自語：“怎么搞的，都快一個小時了，還不出來。”

　　鄭寧終于按耐不住，輕輕打開車門，下了車，掏出手槍，彎著腰，向教堂方向摸去。走出不遠，鄭寧突然聽到前面有響聲，便急速蹲在一排樹叢下，從樹叢縫里向前觀察。

　　兩個黑影從教堂的前門出來，貼在一棵樹后，觀察了一下，便朝鄭寧藏身的樹叢方向跑過來，在離鄭寧不遠處，兩個人停住腳。

　　老魏說：“咱們還是分開走吧。”

　　“好，我的自行車藏在后門那兒，剛才我從后門進去的。”

　　“那我走了。”

　　“老魏，謝謝了，你小心。”

　　兩個人分開，老魏朝前面小路邊跑去，他手里提著個皮箱；趙世瑞朝教堂后門跑去。

　　藏在樹叢下的鄭寧探出頭，焦急的向教堂方向張望，小聲自語：“壞了，曉偉可能出事了。”他握著槍，竄出樹叢，向教堂跑去。

　　服裝店二樓屋里的光線很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在窗前觀望古玩店的田嫂說：“他們都熄燈了，可能都睡了。”

　　霍子雄說：“這么晚了，趙世瑞出去干什么？”

　　蕭劍鋒想了想：“也許，是去和某個人接頭？我們現在只能等三組那邊的消息了。好在，于夢陽那邊沒有動，他們不像要溜。”

　　“那要發現他們企圖要溜的話，怎么辦？”

　　“那就毫不猶豫地抓他們。”

　　“好。”霍子雄看看表：“這家伙出去這么長時間，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三組那邊也沒有消息，我覺得要出事。”

　　正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蕭劍鋒拿起電話：“喂，是我，……嗯，什么，在什么地方？……你守在那里，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蕭劍鋒對霍子雄說：“壞了，三組那邊出事了，我得馬上過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再帶兩個人。”

　　“好，這里交給田嫂負責。”

　　田嫂說：“你們去吧，這里我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