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朱云鵬笑瞇瞇的看著汪天民:“請坐吧,汪副主任。”
汪天民坐下后,從皮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朱云鵬:“你所托之事已辦妥,我通過高層的一個老領(lǐng)導(dǎo),把你安排到中南航空基地安全保衛(wèi)處任副處長。這是你的新身份。”
朱云鵬指著檔案:“這個人是誰?”
“他叫魏啟明,是我過去的一個老部下,可他解放前就已經(jīng)死了,沒幾個人知道他。我已把他的檔案里的材料都重新整理了一遍,照片已換成你的了。檔案密封好了,袋里還有一個副件,你要盡快熟悉他。”
“太好了。”朱云鵬興奮地說。
汪天民又遞給朱云鵬一個信封:“這里面是組織上開的調(diào)涵,這個調(diào)涵可是真的,有備案的。你拿這個調(diào)涵和檔案可直接到航空基地去報到,上面那人已經(jīng)跟基地打好招呼了。”
“上面這人了解具體情況嗎?”。
“他不了解,我只跟他說魏啟明是我的親戚,想調(diào)到基地工作,基地離他家比較近。這人是我的老上級,我們私交很深,他猶豫了一陣,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
“范宇中的檔案帶來了嗎?”
“帶來了,你自己處理吧。“汪天民又掏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朱云鵬。
朱云鵬把檔案裝進皮包里,拿起酒瓶,替汪天民斟滿了酒。那個酒杯是朱云鵬用白餐巾擦過的。
朱云鵬給自己的杯子倒?jié)M酒后,拿起杯子說:“這件事你干的漂亮,謝謝,來,干杯。”
倆人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
汪天民說:“你所委托之事我已辦完,接下來該你們兌現(xiàn)承諾了。”
“你把你香港的賬戶告訴我,我通知臺灣直接把錢給你匯到賬戶上。另外,你妻子、兒子前往香港的事,我們那邊已安排好了,你可以申請辦手續(xù)了。”
汪天民把一張寫有賬戶的紙條遞給朱云鵬:“這是我在香港的賬戶。”
朱云鵬接過紙條看了看,裝進上衣口袋。他拿起酒瓶,又給汪天民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半杯。他舉起酒杯:“為了我們的愉快合作,干杯!”
倆人又碰了一下,喝干了杯中酒。
餐后,汪天民回到家中,妻子從沙發(fā)上起身迎上去:“這么晚了才回來,你上哪兒喝酒去了。”她幫丈夫脫下風(fēng)衣,掛在衣架上。
“遇到過去的一個老朋友,一塊吃了頓飯,喝了幾杯酒。”汪天民很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有點累。”
“酒喝多了吧,你坐會兒,我去給你泡杯熱茶。”妻子轉(zhuǎn)身去泡茶。
汪天民坐在沙發(fā)上,突然覺得胸口陣陣發(fā)悶,有點透不過氣來,他用雙手捂住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妻子端著茶杯走過來,看著他的表情,大驚失色:“老汪,你怎么了?”
汪天民臉色蒼白,頭上滲出大滴汗珠,他捂著胸口,掙扎著說:“我….我胸口疼。”他嘴唇發(fā)紫,眼睛越瞪越大,突然,他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
“咣鐺,”妻子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她嚇得魂飛魄散,撲過去抱起汪天民的頭,連聲呼喚:“老汪,老汪”
汪天民的兒子從臥室里沖出來,大叫道:“爸,你怎么了?”
妻子喊:“立明,快給醫(yī)院打電話,叫救護車。”
立明撲到電話邊,抓起電話,快速撥號。
朱云鵬把電臺和手槍放在一個皮箱里,上面用一些衣服蓋住。然后,拿起桌上的檔案袋,放進皮箱里,把拉鏈拉好。他環(huán)顧居住了幾年的家,似乎有些依依不舍。之后,他左手提著皮箱,右手提著一個大提包,走出屋去。
朱云鵬把提包和皮箱捆在自行車上,轉(zhuǎn)身把屋門鎖好。推起自行車,從院里出來,把院門鎖好后,他騎上自行車,朝巷子口駛?cè)ァ?p> 南京火車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朱云鵬手提皮箱,肩背提包,在3號檢票口排隊等候檢票。廣播里傳出女播音員的聲音:“旅客同志們請注意,開往天津方向的N16次列車已經(jīng)開始檢票了,有去往天津方向的旅客,請到3號檢票口檢票上車。”
朱云鵬隨著檢票的人流,慢慢走到檢票口。他把車票遞給檢票員。服務(wù)員接過車票看了看,在車票上剪了一個小口,遞給朱云鵬。
朱云鵬提著皮箱,背著大提包,向站臺里走去。
靈堂莊嚴肅穆,低沉的哀樂回蕩。墻的正面懸掛著阿明、小劉、王軍、小金的遺像。遺像下有幾個方桌,擺放著幾個人的骨灰盒,骨灰盒上覆蓋著黨旗。幾套警服疊的整整齊齊,擺在骨灰盒前,上面放著幾枚一等功、二等功的軍功章。方桌兩邊擺放著十幾個花圈。
五局的全體指戰(zhàn)員胸佩白花,臂纏黑紗,列隊向烈士們的遺像敬禮告別,
并分別同阿明的妻子和其他烈士的家屬握手。最后,蕭劍鋒和趙佳欣走過來,阿明的妻子小姚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撲倒在趙佳欣的懷里。阿明的女兒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蕭劍鋒抱起三歲的小姑娘,熱淚橫流。
公安部副部長王正輝正坐在辦公桌旁看文件,破譯組組長手拿幾份電報,急匆匆地走進來。“王副部長,那幾份電報破譯了,這是電文。”組長把電文遞給王正輝。
王正輝看完電報,抬起頭說:“這個老狼終于露面了。摘抄一份電文,讓薛玉明帶上電文,立即趕回上海。”
“是。”組長轉(zhuǎn)身出去。
第二天,蕭劍鋒和趙佳欣走進陸小飛家,楊進林和幾個偵查員正在搜查,拍照。
蕭劍鋒問:“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沒有。”
楊進林指著書柜說:“當(dāng)時,我沖進來時,書柜的門開著,但里面的書好像沒有動過。”
蕭劍鋒走到書柜前,仔細查看書柜里的書:“陸小飛一定是想從書柜里拿什么重要的東西,因你們已到門口,他沒來得及。”他扭頭對小宋說:“你們仔細檢查書柜里的書。”
“是,”小宋和兩個偵查員走過來,認真翻著每一本書。
蕭劍鋒走到窗前,楊進林指著窗外的一根繩子說:“他就是用這根繩子蕩到對面樓上的。”
蕭劍鋒拽拽繩子:“看來他早有準備,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楊進林從兜里掏出一個小黑本子:“我從對面樓下?lián)斓竭@個本子,可能是陸小飛掉的。”
蕭劍鋒接過本子翻看著,本子的一頁上記載了一些奇怪的數(shù)字和外文單詞:HE—9,Base zéro:17、45、148、2、9、257、116………;explosion,virus……….
“這是什么意思?”蕭劍鋒小聲自語。
“我也琢磨了兩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這時,小宋拿著一本書走過來,說:“蕭局,這本書里夾著這幾張紙。”
蕭劍鋒接過那幾張紙一看,幾張紙上有許多用打字機打下的很規(guī)矩的小圓圈,毫無規(guī)律的排列著。
趙佳欣說:“這是什么意思?”
蕭劍鋒看看那本書,是一本唐詩三百首:“還有什么東西嗎?”
“除了這幾張紙,什么也沒有。”
蕭劍鋒又看看那幾頁紙,再看看小黑本子,皺著眉沉思著。
趙佳欣說:“這一定是陸小飛認為最重要的東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