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路凡見過了太多的死亡,朋友,老師,這些在路凡生命中最重要最親近的人現在都離開了他。
他想要吶喊,卻發現天下之大,他的聲音卻是如此微弱。
這是五年之前路凡的無奈,今天,他要讓這天顫上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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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黑云在扶桑樹的上空凝聚,黑云中雷聲震天閃爍著道道白光。
蒼山聚靈院建筑的殘骸隨處可見,狂風卷起殘枝敗葉,昔日的演武場上路凡迎風站立著。
扶桑樹在狂風中顯得搖搖欲墜,樹下穿著一身黑鱗鎧甲的君子劍站立著。手中血紅的魔刀散發出強烈的殺氣,在狂風中仿佛有無數的惡魔在桀笑。
“收手吧,子劍。”
“你覺得到這個時候,我還能收手嗎。”君子劍轉身看向路凡。
路凡望著眼前這個曾經最好的朋友,君子劍此時一身黑鱗鎧甲,曾經的短發如今已經很長,猩紅的瞳孔充滿著冷漠。
君子劍,已經不存在了。
他現在只是一個滿手鮮血,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不要打開它,這是你我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那些無辜的百姓。”
“哈哈哈”君子劍掩面大笑,“路凡,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覺得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嗎!”君子劍舉起魔刀指向路凡,隨后伸出右手用力地指了指天。
“是它!就是這操蛋的上天,這是我和它的恩怨!”君子劍面孔扭曲,咒罵著上天,黑鱗鎧甲仿佛感受道路他的憤怒,鱗片張合之間似有低吼之聲。
“憑什么,憑什么我用盡全力想要得道成仙,到頭來卻落得一個筋脈盡斷半身不遂的下場”說到這里,君子劍近似癲狂。
“而你……”君子劍抬頭怒視路凡,面容扭曲異常,“憑什么可以這么輕松就得到本該是我的東西!”
“老天太不公平!”
路凡凝視著君子劍,這位曾經自己最好的朋友已經悄然間變得如此陌生:“你現在的痛苦,我很能感同身受,曾經我也是如此的憎恨著這個世界。”
“至少你現在……不是!”君子劍身上穿戴的黑魚甲鱗片張合之間煞人的魔氣席卷而來,只聽砰的一聲,他把魔刀插在地上:“廢話少說,你我之間的恩怨今天做個了結吧。”
猩紅的魔氣從魔刀上噴涌而出,順著疾風瘋狂地匯入扶桑樹巨大的根系之中。
“不要!”
“路凡!來阻止我吧!”逆著疾風君子劍瘋狂地撲向路凡,黑魚甲的鱗片呼吸般的張合著,在風中發出凄厲的笑聲,“你不是很喜歡主持正義嗎,來啊,來阻止我啊。”
君子劍瞬間便移動到路凡的眼前,照著腦袋就是一刀斬下。君子劍出手極快,剎那間便帶著恐怖的威壓向路凡襲來,想要將他壓扁。
路凡眼中青芒一閃,微微轉動身體,時間在這時仿佛變得很慢,君子劍的第一刀緊貼著路凡的身體劈下,砰的一聲魔刀砸到地面,頓時泥土飛濺,他們站立的地面也是應聲炸裂,巨大的裂縫從他們的腳下向外沖出幾丈遠。
一刀不中,君子劍抽刀,換手,蓄力,以右腳為軸一個回旋迅速斬出第二刀。
路凡迅速抬手,青色的光芒在他的右手綻放,凝聚成古老玄奧的紋路。
砰!
魔刀狠狠地砍在路凡的手上,“嘿嘿,有青魚符又如何,看我砸碎它!”君子劍雙手握刀,魔力頓時又增強許多,他怒吼一聲用盡全力劈出這一刀,凌厲的刀鋒劃過路凡的青魚符文,路凡也被這股巨力震出幾丈遠。
“明白了吧,實力就是一切!你就連同那可笑的正義一起消失吧!”君子劍再次瘋狂的舉刀沖向路凡。
“路凡!”君子劍撕心裂肺的叫喊著。
“君子劍!”路凡同樣撕心裂肺。
一團黑光,一團青光,都帶著巨大的力量沖向對方。
砰!
兩股力量碰撞到一起,巨大的波動從他們的撞擊處向外擴散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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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百藥谷。
在一片開滿菲靈花的花海中,一個孩子在其中歡快的奔跑著,孩子穿著素白的衣衫,扎著兩個丸子頭,是個女孩。
“爹,娘,快出來啊,你們看這些花好漂亮啊。”女孩聲音空靈悅耳,加上肉嘟嘟的臉蛋,好不可愛!
“月兒,你慢點,別摔了。”一位同樣穿著素白衣衫的女人從后方一處木屋中走出,充滿慈愛地說道。
隨后,一位男人也從木屋中走出,微笑著看著女孩。
“爹,娘,你們看這花多漂亮呀。”
“是啊,很漂亮。”男人看著女孩,然后又轉頭望著女人說到。
女人抿嘴一笑,向男人走來。
“小凡,沒想到一晃便過去這么多年了,月兒都長這么大了。”
“是啊,時間真的過的好快,一轉眼十年就過去了。”路凡摟著菲靈說到。
沒錯,在這百藥谷居住的正是路凡一家。
“小凡,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嗯?”
“當年你本有機會證道成仙,為何又會回來。”
路凡溫柔地看著菲靈與他們的女兒:“我不想成仙,我只想和你們在一起。”
視角拉高,如今的百藥谷青蔥一片,菲靈花遍地,小小的木屋在這里顯得安靜又祥和。
他們喜歡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