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兒!”
門外傳來宋老將軍急促的腳步聲,
“小王妃……”
蘇暖梨起身,要去攙扶老將軍,宋老將軍擺擺手,
“我沒事,我沒事,小王妃守著流兒久了累了吧?”
“不累,老將軍放心,流兒的毒,軍醫(yī)已經(jīng)看過了,沒什么大礙,修養(yǎng)幾日便好了。”
“好,沒事就好。”
屋內(nèi)的宋老將軍,一身盔甲還未卸下,直挺挺的站著,老將軍精神奕奕,目光炯炯,全然不像一個年邁的老人,老將軍伸手理了理宋流的被子,然后轉(zhuǎn)身,
“既然有小王妃在照料流兒,我也就放心了,軍營里還有許多事務(wù)要我去處理,我就不在這里守著了。”
“老將軍!”
蘇暖梨想留下老將軍休息片刻,可是老將軍一步也沒有停下向著屋外走去,老將軍還是一樣的步履生風(fēng),只是到了門口頓了一頓,看了一眼屋內(nèi),眉眼間閃過一絲倦容。
江理,張孫澤與軍醫(yī)找到仵作,確實,那車夫不是摔死的,是中了與宋流一樣的毒,昨日是車夫中毒的第七日,只是沒等到晚上,被這發(fā)瘋的馬兒摔下馬車,毒性發(fā)作而亡。
“小王爺,沒驚著你吧?”
急急忙忙趕來的宋權(quán)老將軍拉過江理,上下打量,
“老將軍你怎么過來了?沒陪著流兒嗎?”
“流兒有小王妃陪著,我不放心這兒就過來了。”
“老將軍此事您怎么看?好端端的馬兒怎么會發(fā)瘋?那車夫又是怎么中的毒?”
“此事還需調(diào)查,”
宋權(quán)說著招呼過來何仁與王升二位將軍,
“何將軍,車夫中毒之事由你全權(quán)負責(zé),王將軍你加強戒備,從今日起所有出入城內(nèi)的人都要仔細排查!”
“是!”
“老將軍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嗎?”
江理手里拍打著白玉簫,
“小王爺替我去看看流兒就好,留在軍中不要走動,這毒藥雖說毒性不強,但惹上了也是傷身子的,小王爺可不能有什么閃失!”
“老將軍無妨,本王身子好著呢!那我就與阿澤去看看車夫中毒之事,阿澤,走!”
“小王爺!”
江理手里拍打著白玉簫朝著剛剛何仁去的方向。
“大哥,你怕嗎?”
“阿澤你又怕了?有什么好怕的?又毒不死人,要是那種見血封喉的毒藥本王才怕呢!”
“可是,”
張孫澤沉默了一會,
“老將軍也說了這毒是傷身子的,也不知道傷沒傷著小宋將軍的身子,大哥,你說這毒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啊?”
江理手里的白玉簫停了一會,
“要是昨日我去牽住那馬兒也就不會傷著流兒了……”
“那也不行!大哥也不能受傷!再說了大哥身子還不如小宋將軍呢!”
“瞎說!本王人高馬大,身強體壯,怎么就不如流兒了?”
張孫澤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江理,自顧自的拍打著白玉簫,直搖頭。
“小王爺你怎么來了?”
何仁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私服,干凈利落,這何仁本就長得俊美,平日里盔甲在身威風(fēng)凜凜倒是看不出來,今日換了私服真的確是白面書生的模樣。
“何將軍要外出嗎?”
“嗯,我要去城外車夫家中看看有什么線索,小王爺這是要一同前往嗎?既然小王爺要一同前往我命人給小王爺備馬車……”
“不用,我與何將軍一樣騎馬就好!”
“好!”
何仁一躍上馬,江理卻在馬前不急著上馬,沖著張孫澤使了使眼色,張孫澤搖了搖頭,彎下身子,江理把白玉簫別在腰間,扶著張孫澤這才上了馬。
張孫澤騎著馬跟著江理何仁后頭,何仁看江理騎馬不禁疑惑,
“小王爺這騎馬的樣子也是悠然自得啊!”
江理在馬上也不控著馬兒,只牽著馬繩隨著馬兒左顛右顛,搖搖晃晃。
“本王府里的馬兒都是自由散漫,無拘無束慣了,高興了讓本王騎,不高興了我是碰也碰不得,就是讓本王騎了,本王也得隨著馬兒的性子來,時間久了,本王騎馬就得這么騎了!”
“那小王爺小心點,軍營里雖說訓(xùn)練有素,但也有野性難馴的!”
“何將軍放心,本王的馬術(shù)還是一流的!”
“這是自然,小王爺頗有小公主當(dāng)年之范,雄姿英發(fā),威風(fēng)堂堂!”
江理笑盈盈的搖搖頭,
“本王比阿娘可差遠了!”
江理馬上顛著,與何仁出了城門往左拐去,又騎了片刻看見一塊菜地,
“小王爺?shù)搅耍 ?p> 何仁翻身下馬,張孫澤先下了馬,走到江理跟前扶著江理下馬。
這深秋時節(jié),菜地里的菜也收的差不多了,田里也沒什么人煙,想著都在家里準備著過冬,今日天氣晴朗,倒有一老人在門前曬太陽,何仁上前,
“老人家!”
老人起身,
“老人家,這附近往城里送菜的車夫胡三您認得嗎?”
老人身子硬朗的很,指著旁邊的一間房子,
“認得,認得,就住在這,都是他每日把我們田里收上來的菜往城里送去。”
“那他家里有人嗎?”
“他家里就他一人,沒其他人了,這不昨日去城里送菜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老人家他昨日去城里送菜時您發(fā)現(xiàn)他與平時有什么不同嗎?”
“沒什么不同啊?一早收了菜就往城里去了……也不知怎么還沒回來!”
“老人家,他昨日去城里送菜時被馬兒從馬車上摔下來摔死了。”
“怎么?胡三死了?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說沒就沒了,昨日出門時還精神著呢……”
“可不是……阿爹……”
老人說話時屋里走出一人,那人扶著老人,
“阿爹,我看那胡三是與平時有些不同,看著比平時要疲憊,我還以為他每日起早貪黑累的。”
父子倆說著話,何仁看了一眼江理,江理點頭示意,又抽出白玉簫拍打起來。
“老人家我們就是來查此事的,近些日子您記不記得這胡三有沒有人來找過他,或者他去找過什么人?”
老人思索片刻,
“這胡三老實本分的,每日除了送菜也沒其他什么事,他家里是的確沒有什么人來過,至于他去城里送菜時有沒有見過什么人找過什么人,我就不清楚了。”
“那您知道他平時這菜都往哪里送嗎?”
“就往城里那些酒樓里送,送的最多的就是城里的大酒樓,殿下閣。”
“好嘞,謝您了!”
“沒事!”
何仁回身與江理騎馬返回城里。
“何將軍,如果真如老人所說,那昨日車夫就不是操勞疲憊,而是中毒的反應(yīng)了?”
“想來也是,這胡三昨日已是第七日,那他七天前就已經(jīng)中毒,這事還得從七天前查起來了!”
“這胡三到底是怎么中的毒?仵作驗過,他身上并無外傷,流兒受傷又是被馬蹄擦破了皮,馬蹄有毒?”
江理一拍白玉簫,
“何將軍,那馬兒是不是踩過這些菜所以馬蹄上有毒?那就是菜上有毒?那車夫就是吃了這些菜所以中毒?不好!”
何仁也是一驚,
“如真是這樣?那這些菜都是往城里送的?城里那些酒樓?來來往往酒樓的人?”
“何將軍我們快些趕回城里!”
“駕!”
三人急匆匆的往回趕,剛到城門口,就看到城門口有些亂糟糟,何仁下馬,
“王將軍怎么了?”
王升聽著何仁的聲音迎了過來,
“何將軍你們回來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有幾個住在城里酒樓的客商夜里也不知怎么了都睡過去了,早上老板去看時都沒了氣息,叫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毛病!”
江理在馬上握緊了手里的白玉簫。
何仁拉著王升來到江理馬前,
“小王爺,此事……若不是昨日那馬兒發(fā)瘋,摔死了車夫,那車夫昨晚回去睡一覺,今早毒液一散,再查可就什么都查不出來!”
王升攥著拳頭,
“想來這事不簡單了!”
……
“大哥!”
何仁王升聽著張孫澤的聲音去看時,卻見江理從馬上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