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白澤取過桌上托盤里小小的奶油面包圈,剛啃下一小口,狂風“嗚嗚”咆哮,瓢潑大雨說來就來了,黃豆大小的雨點“吧嗒吧嗒”。
白晝忽如黑夜。
他想起了那天——
“孩子,你到了賓海后直接坐車到東區這邊導演家里來,尚榮苑18棟8樓8號,密碼是xxxxxx,我在這兒陪老張喝著小酒等你。”
白澤接到杜天笙電話馬不停蹄坐飛機前往賓海,萬幸,一切順利,盡管已經傍晚,不過比起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一個小時。
即將到指定路線,天色突然暗沉下來,烏云撕開一道口子,大雨潑灑而下,千萬條雨絲落下來。白澤望了望車窗外,城市幻化成陰森森的只是一瞬間,樹啊,房子啊越來越模糊,漸漸看不見了。
恐怕得被淋濕了。
白澤擔心。
他把放在腿上的黑色雙肩包拉開,想看看是不是有換穿的衣物,喏,還好,細心的父親多準備了一件煙灰色連帽衫,雖然看起來不那么正式,但總好過于落湯雞一樣出現在別人面前。
咦,有個圓圓硬硬的東西。
白澤伸手探向衣服底下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把粉紅雨傘,傘柄上還有一只可愛的卡通小兔。這個標志性的動物一出現,白澤清楚是誰偷偷塞進他包里了。唇角好看的弧度立馬露了出來,整個人的氣場除了暖,就是干凈。
年輕的女出租師傅姚一一恰好從后視鏡看到他的表情,心一顫,竟有點心動的感覺,一時產生想撲上去親他一口的沖動,可又不忍心破壞了這安靜的美男子形象,只能頻頻地瞟啊瞟,開車也心猿意馬。
我去,只聽老戴他們說看到極品美女沒法專心開車,沒想到女人碰到極品帥哥也是一樣沒有職業操守。
誒,怎么就到了?正打算方向盤一轉帶他繞繞路,座位后背被輕輕拍了拍,耳邊響起了微低清潤的聲音:“謝謝師傅,我到了。”
這要是唐若黎幾個在一起,肯定要大跌眼鏡,原來白澤出門,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么智商不在線啊。
姚一一也是一愣,呆,認命吧,沒這緣分。
到達目的地,看到他眉毛雖仍有溫柔的漣漪,但臉龐已然變得疏離,從荷包里掏出錢遞給她。
女人埋著頭假裝認真找補,心里卻在“啊啊啊啊啊,帥哥,你再對我像剛才那樣笑一下,我可以倒給你錢啊!”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白澤見她磨磨蹭蹭,直接丟下一句“謝謝,不用找了”,車門一開,粉傘一撐,徑直消失在雨幕中,姚一一傻了。
18棟樓下,白澤甩干傘上的雨珠,快速整理了一下儀表,剛按下密碼。
“白澤。”有個女人的聲音喊。
他回過頭,看到了上一部戲《小蘇打和冰汽水》里的女主角顏如玉對著自己招招手。
她最近正是直線上升的勢頭,憑借著電影里的出色表現得了好些個新人獎,漲粉無數,多了“平女郎”的頭銜,也得了很多導演的青睞相看。
看到白澤轉過身很有禮貌的回禮,顏如玉略施粉黛的精致面容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我看著背影像,沒想到真的是你。”

樺啦啦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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