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蘇姐姐會回來的
“醫師,為什么這箭都拔了,藥也服了。將軍還不醒呢?”孫副將站在昏迷不醒的唐云起床邊問道,那醫師微微俯身行禮,“這一箭不偏不倚射中了將軍的心口,雖未深至心臟,但也是危險的很啊,能不能醒過來,醒過來能付康復,還得看將軍自己的造化啊。”
孫副將還未開口,一個士兵就從外頭跑了進來,“副將!外頭有一個云游醫師,說是可以救將軍!”孫副將一臉的驚喜,“當真?快,請進來!”
話音未落,一襲青衣的舒厭塵與一旁帶著面紗的蘇橘枳便就出現在了唐云起的榻前。“你們能救唐將軍?”孫副將忙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舒厭塵的手臂,問道。舒厭塵點頭一笑,言道:“自然,我與小徒云游各地,聽聞唐將軍有難,特來瞧瞧,或許能盡些綿薄之力。”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在下舒厭塵,能否先讓我瞧瞧唐將軍?”孫副將趕忙將舒厭塵帶到了唐云起的榻前,“先生請瞧,醫師早已為將軍拔了箭,但是將軍至今昏迷不醒,一絲好轉的跡象都沒有,還高燒不退。”
蘇橘枳在看到唐云起那一張憔悴的面容時,淚水幾乎是奪眶而出,她悄悄背過身去,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繼續落淚。他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呢……那一箭正中心口,該有多疼啊。
“阿夏,針包呢?”舒厭塵微微側頭,向蘇橘枳伸手問道,在看到蘇橘枳那一雙已經紅了的眸子時,舒厭塵就知道,蘇橘枳還是哭了。
何為阿夏?
就在舒厭塵和蘇橘枳快要到婼羌的時候,卻發現唐家軍還在婼羌外頭的軍營內,舒厭塵輕輕握住了蘇橘枳的手,“到了那兒,便就會看到唐云起了,答應師傅,不許哭。”
“阿枳明白,師傅放心吧。”蘇橘枳點了點頭,隨后看向舒厭塵言道:“對了,既然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蘇橘枳,師傅可就不能喊我阿枳了啊。如今是夏季,師傅就喚阿枳一聲……阿夏。”
蘇橘枳忙從斜跨著的藥箱內取出了針包遞給舒厭塵,“師傅,唐將軍的傷勢如何?”蘇橘枳低沉下聲音,問道,雖說那孫副將未曾見過她,但還是不要露出自己的本音為好。
“沒什么大礙,我為將軍施針三日,唐將軍便會醒來,到時候,我再為將軍好好調理身子,不出一月,便能重新上戰場殺敵。”這話,舒厭塵既是說給蘇橘枳的,又是說給孫副將的。
果然,蘇副將一聽此言,懸著的心立馬便就放了下來,對著舒厭塵作揖道:“先生簡直是神醫!待將軍醒來,定要好好謝謝先生。”“行醫者為的就是救濟世人,您言重了。”舒厭塵起身微微俯身作揖。
“師傅,我出去透透氣。”蘇橘枳將藥箱放在了唐云起的窗前的桌子上,便跑了出去。營中彌漫著血腥味,壓得蘇橘枳喘不過氣來,,她覺得心口的位置好疼好疼,尤其是看到唐云起面容的那一瞬間,痛得她幾乎要哭出聲來。
蘇橘枳跑到了樹林中,她一手扶著樹,一手捂住嘴,終究是沒忍住,哭了出來。“不是說好了,不哭的嗎?”不知何時,舒厭塵跟了出來,他輕輕拍了拍蘇橘枳的肩。“師傅,好疼啊,心真的好疼啊。我以為我能忍住的,可是看到唐云起的那一瞬間,我是真的,真的……”
蘇橘枳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舒厭塵,哭得傷心極了,舒厭塵輕輕拍著蘇橘枳的后背,“有我在呢,還怕唐云起好不起來嗎?師傅答應你,三日之內,唐云起一定會醒過來,好不好?”蘇橘枳頷首重重地點了點頭。
自從蘇橘枳走后,每天晚上,慕景瀾都會來未央宮坐上一段時間,有時他會問聽竹一些蘇橘枳的事兒,有時又會在未央宮內喝得爛醉如泥。這樣的日子,好像有三四天了吧……
這幾天,聽竹也算是知道慕景瀾有多喜歡蘇橘枳了,若是能回到從前的話,聽竹定會勸小姐徹徹底底地放棄唐云起。唐云起,只會讓蘇橘枳左右為難,身敗名裂。可是君上那么愛蘇橘枳,他會好好地護住蘇橘枳的。
聽竹站在未央宮的院子內,看著那紅墻綠瓦,神情十分落寞,齊笙這幾天一直都沒有來,是……把她忘了嗎?與其同時,將軍府內,齊笙已經絕食好幾天了,看樣子,是要和齊呈死磕到底。齊笙的房間外頭,齊呈吩咐家丁將飯菜放在了他的房門口,“齊笙,我告訴你,你就是餓死在里面了,我也絕對不會讓那個丫鬟進我們齊府的大門,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但……房內的齊笙悄悄換上了一身便于行動的衣服,跑到了后窗。后窗下面是一條小湖,平常都是沒有人守在那兒的,齊笙等了三天,終究是熬不住了,他跳入湖中,他要去見聽竹。
宮內,慕清淺已經準備啟程前去金國了,慕景瀾摸了摸慕清淺的腦袋,不舍地問道:“阿淺,其實你大可不必去和親的,而且,就算你要去,又為何要如此著急?”慕清淺低頭一笑,言道:“皇兄,阿淺不想再待在宮里了,阿淺不想看到他。”“阿淺……”慕景瀾看著慕清淺,眼里滿是心疼,“皇兄,阿淺就要走了,皇兄要多多保重啊,記得照顧好自己,別老喝那么多酒,傷身體啊。母后要是知道皇兄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定是要生氣了。”
“阿淺也要多多保重啊,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訴皇兄,朕滅了他金國!”慕景瀾微微一笑,捏了捏慕清淺的臉,言道。“皇兄對阿淺最好了,阿淺心里都明白,其實,若是蘇姐姐知道皇兄的一片真心,一定舍不得離開皇兄。”
“人都走了,還說這些干什么。”
“我相信蘇姐姐會回來的,真的,不騙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