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nóng),打敗蚩尤以后,想去干什么?”軒轅說道。
“我啊,也許會往東邊走,去找找傳說中的大海吧。”神農(nóng)笑著,“刑天,你怎么還穿著這厚重的鎧甲。”
“習慣了。”惜字如金的刑天只吐出三個字。他的情緒總是在鎧甲下掩飾的很好,沒有人知道這炎帝手下第一大將在想些什么。
三個人坐在一堆篝火邊,身后蔓延好幾里的,便是兩個部落的大軍,整裝休息。天明后,便是與蚩尤部落的最終一戰(zhàn)。
此戰(zhàn),九死一生。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過,一點光芒劃破天際,進攻的號角被吹響了。
“為了部落!”蚩尤的大軍大吼著,他們的前鋒手持長矛,騎著馴服的恐狼,疾馳而下。
“為了聯(lián)盟!”炎黃聯(lián)軍大喊著,由一群來自南蠻的巨象打著頭陣,沖下山坡。
兩方軍隊如同兩道洪流,狠狠在涿鹿的山谷中撞擊在了一起。
巨象一路橫沖直撞著,蚩尤大軍陣型大亂。
“上大弓。”蚩尤大刀一指,一臺造型古怪的大弓被推了上來。
“這大弓在后世被稱為“床弩”。可惜隨著蚩尤戰(zhàn)敗,族人屠戮殆盡,這種技術(shù)也消失在了浩瀚歷史之中。”一個聲音在冥的耳畔響起。
“你是誰?這是我的記憶嗎?”冥的意識任然有些混沌。
“我是你,也不是你,你第一次死后,殘魂未散,為了讓魂魄恢復,你化為七魂,歷經(jīng)七次輪回,修補魂魄,最后又合而為一,成了現(xiàn)在的你。這刑天,便是你第一世輪回。”
“那你呢?你是何人?”
“我都說了,我便是你,是留在魂魄中的最后的一縷意識,如今你要找回記憶,我也便被喚醒了,待你歷經(jīng)這七世輪回的記憶之后,我也會消散了。”
“刑天!”炎帝呼喚著。
戰(zhàn)爭已經(jīng)進行到了末端,蚩尤揮舞著大刀,帶著僅存的族人逃竄著。
恐狼對陣巨象大敗,這是物種上的壓制。盡管有巨弓相助,可是數(shù)量太少,射不出幾箭就被摧毀了。
兵敗如山倒,原本號稱戰(zhàn)無不勝的九黎部落,節(jié)節(jié)敗退。
“首領(lǐng)快走!”大將軍對著蚩尤說。
“他們是沖著我來的。”蚩尤說,“我是走不了了,你們快走,我九黎氏的血脈,不能斷送于此。”
“首領(lǐng)!”大將軍不愿離去
“快走,我的話你們也敢不聽了?”
蚩尤騎著嚙鐵獸停了下來,提著大刀轉(zhuǎn)身迎向了追來的敵人。
“這嚙鐵獸——不是熊貓嗎?”冥有些懵逼。
蚩尤不愧被稱為戰(zhàn)神,一把大刀揮得密不透風,一時間沒有誰能夠踏上一步。
“閃開!”刑天操著大斧,舉著盾向前一步,擋住了蚩尤的大刀。
黃帝乘機將軒轅劍從側(cè)方刺入,炎帝繞道其身后,準備突襲。
蚩尤飛快抽回大刀,擋開軒轅劍,卻不料炎帝的神農(nóng)尺從背后襲來,他彎腰一躲,手臂上還是被劃了一刀。
蚩尤怒吼一聲,一刀劈在刑天的盾上,刑天被震得后退了幾步。他又反身一刀劈向了黃帝,黃帝匆忙格擋,一刀被劈的飛了出去,直接就咳出了血。
“你們就這點實力?”蚩尤冷哼一聲,“所謂黃帝,也不過如此。”
刑天一跺腳,一躍而上,一斧頭朝向蚩尤的面門。
蚩尤的大刀橫在胸前,擋下了這一斧子。
“不對!”他察覺到自己的異常,有種力使不上的感覺。他看向手臂被神農(nóng)尺劃傷的地方,血液已經(jīng)凝固了,呈現(xiàn)出一種異樣的黑色。
“這是?毒?”蚩尤憤怒地吼道:“卑鄙無恥,竟然下毒!”
神農(nóng)尺,可治百病,也含百毒。
蚩尤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再躲避攻擊了,狂暴地揮舞著大刀向敵方陣地中而去,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沒有人能攔住他,哪怕是一會兒。
刑天舉著盾上前試圖阻攔,卻被狂暴中的蚩尤一刀擊飛了盾牌,再一刀砍傷了他的左臂。
“這速度,根本來不及反應啊。”刑天捂著傷口后退著。
“全體后退,等到他把力氣耗完,就是他的死期。”炎帝說道。
手中的大刀似乎越來越沉了,眼前的人影開始變得漸漸模糊,他開始胡亂地揮刀。
“他快不行了。”黃帝說道。
“一起上。”三人將蚩尤合圍,趁著蚩尤揮刀的間隙時不時偷襲一番。
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慢,最終,他的身體轟然倒地。
“太可怕了,不愧是戰(zhàn)神啊。”炎帝將一把藥草敷在傷口處。
即使是在蚩尤快不行的狀況下,他們擊殺他,還是受了些傷。
“蚩尤已死,也不會再有人稱霸中原了。”黃帝感嘆著。
聯(lián)盟隨著九黎部落的消亡而破碎。兩個部落分別回到了各自的領(lǐng)土,隨著時間推移,他們?yōu)榱藙澐烛坑攘粝碌倪@塊地而起了些爭執(zhí)。
“炎帝大人,刑天請戰(zhàn)。”刑天實在是看不慣黃帝的行為,作為曾經(jīng)的同盟,他竟然想獨占蚩尤的底盤。
“不。”神農(nóng)已經(jīng)老了,不像軒轅那般野心勃勃。
“大人,這關(guān)系到我們神農(nóng)氏的顏面。大人若不想打,就由我來打這一仗。”刑天說著,不等神農(nóng)的答復就離開了。
“刑天!”刑天沒有回頭。
“這一仗,我必須要打。”他帶著干戚,前往常羊山——黃帝即將到達的地方。
…
“講道理我是死在這兒了吧。”冥不禁開口道。
“你怎么知道?”那個聲音問道。
“一般小說出現(xiàn)這種去作死的人物都是必死無疑的好嗎?”冥吐槽著。
“黃帝大人,前方山頂有人!”偵查兵回報道。
黃帝仔細查看了一番:“這好像是炎帝手下第一猛將刑天。”
“那老頭,終于決定和我開戰(zhàn)了嗎?”
“不,大人,這座山我們已經(jīng)探查過了,只有他一人。”
“什么?”黃帝震驚道:“你確定只有他一人?”
“屬下絕不敢期滿大人。”
“難道是來歸降的?”黃帝有些疑惑,“不應該啊,炎帝的兵力不弱于我。”
“黃帝!”刑天的聲音幽幽傳來。
“可敢與我一戰(zhàn)!”
“這傻子怕不是來單挑的吧?”黃帝有些懵逼。
“可敢與我一戰(zhàn)!”聲音再次傳來。
“給我上,砍死他!”黃帝大手一揮,身后的大軍壓上。
刑天冷哼一聲,迎著大軍沖了下來。
他將干平舉著,沖入人群,硬生生撞出一條路來,直奔黃帝而去。
“我去,怎么變得這么強了,當年打蚩尤的時候沒見得這么勇猛啊!”黃帝有些慌張,拔出了軒轅劍大喊道:“一起上,誰能殺了他我重重有賞!”
“一起上?這套路不對啊,”冥說道,“講道理不是應該先一個一個上,讓刑天殺個尸山尸海最后黃帝再帶著精英團上去搞一波嗎?”
“你的腦子是看抗日神劇看傻了吧?傻子才一個一個上!”
“你怎么知道抗日神劇?”
“廢話,你的記憶我就沒有了嗎?沒想到你的腦回路怎么這么不科學?是不是返魂的時候出了點什么故障?”那個聲音也忍不住開始吐槽了起來。
刑天同時應對著四面八方的敵人,卻不落下風,這些人還是太弱了。
黃帝持著軒轅劍游走于人群中,最終抓住了一個時機,一劍斬中了刑天的脖子,首級高高的飛起,落下了常羊山。
“雖然我武藝比不過你,可這招,當年偷襲蚩尤失敗,我可是回去特地勤學苦練了很久,果然今天還是用上了。”
一斧子突然劈在他的左臂上。
“什么!”他痛地后跳了幾步。
“你還沒有死!”黃帝捂著流血不止的左臂,驚訝地有些顫抖。
只見這無頭的刑天依然左手持干,右手持戚,向他砍來。
黃帝不斷后退著,大喊道:“快找術(shù)士!”
他勉強與刑天周旋著,用周圍的人拖延著刑天的腳步。
“黃帝大人,祭祀到了!”
祭祀舉著法杖而來,見此狀,命令道:“快去找他的首級!”
他對著黃帝說:“大人,再堅持一會兒,我這就去作法。”
祭祀接過被人找到的刑天首級,來到常羊山腳下,將頭顱埋在山底,用血畫著一個法陣。
“祭祀,這法陣有何用處?咒殺他嗎?”
“不,他的生命力太強,我的法力咒殺不了。但我將他頭顱封印在此,從此他不得踏出常羊山半步。”
“快讓黃帝大人撤退。”
黃帝撤了,只留下滿地尸體和一個無頭刑天終日在常羊山候著。
“這就是我的第一世,這不是沒死嗎?”冥說道。
“不,當他被砍下頭顱的那一瞬間他就死了,這是秘法,維持著身體的戰(zhàn)斗本能和最后的意愿。”那個聲音說道,“后人以訛傳訛,說他以雙乳為眼,臍為口,都是胡謅的。”
“有什么感想?”那個聲音又問道。
“不值得。”冥說道。
“不值得嗎?呵呵。”

姜瀟憶
和歷史有一些出入,是劇情需要,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