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陽臺上,還把陽臺門給關上了。
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床上整理著準備睡覺或是去玩的好的同學床上聊天,并沒有人在意這一幕。
孟嘉魚有些擔憂,見兩人好久都沒出來,便走了過去,推開了陽臺門。
一推開陽臺門,就見郭昀澤用手推著時漾漾,時漾漾則被推著靠在陽臺上。
孟嘉魚大驚,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就把郭昀澤手給拽開:“你干嘛?”
郭昀澤滿眼通紅,還含著淚珠,滿臉也布滿了淚痕:“不用你管。”
說罷又要撲上來。
時漾漾一腳踹了上去,把郭昀澤踹的一個趔趄,差點跪下去。
“你有毛病嗎?我說了不是我說的!”
郭昀澤仿佛是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獸一般:“你胡說!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時漾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紅了眼睛:“我是看見兩次了,但我的確沒說。”
郭昀澤:“你撒謊!”
時漾漾:“我真的沒有啊!你別血口噴人好不好?”
孟嘉魚站在兩人中間,聽了一會也知道她們倆在爭執(zhí)些什么。只是這樣吵吵鬧鬧的也不是辦法,只好使出極大的力氣隔開兩人:“你們都先冷靜一下吧。”
兩人一時間也不再說話,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孟嘉魚給了時漾漾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即面朝郭昀澤說道:“我可以作證她真的沒有到處去說,你與其和她在這里鬧不如自己想清楚你是出了什么問題吧。”
聞言,郭昀澤憤怒的面部表情一滯,抬起頭看著孟嘉魚,好似被戳中了心窩。
孟嘉魚接著道:“時漾漾被你吵醒,早上就和我提了一道。本想去找你問問的,都被我攔下來了。她睡眠淺,不想每天都被你吵醒,所以我還陪著她一起去買了耳塞。這幾天都沒有再醒過來,都是自己找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哪有一遇到問題就往別人身上找原因的?你半夜老肚子餓可以晚修后去吃宵夜,如果是夢游也要去看醫(yī)生。既然有人往外說,就證明不止她一個人看見了。你就算把她推下陽臺去,謠言也止不了的。”
孟嘉魚語氣嚴肅,眉頭皺起,語速也很快。噼里啪啦的一段話,倒是讓郭昀澤冷靜了下來,也停止了哭泣。
時漾漾拉住孟嘉魚的手臂,努力平息剛剛自己受到的驚嚇。她之所以沒有大吼大叫的叫人來,一是想要證明自己的確是清白的,二是不覺得郭昀澤這么嬌小的身子能夠把她怎么樣。但孟嘉魚的出現(xiàn)也的確是解救了她,讓她不至于一直都那么被動。、
三人均沉默了半晌,直到學校響起要關燈的信號鈴聲,孟嘉魚拉起時漾漾,準備要走回去睡覺。
剛拉開門,身后傳來郭昀澤的聲音:“那我該怎么辦?”
孟嘉魚剛打開的門又關上了,轉身問道:“吃東西的時候你有意識嗎?”
郭昀澤表情痛苦,喃喃道:“我有,我知道我在干嘛,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孟嘉魚:“那可能不是夢游,但也不是小問題。明天去問問班主任吧......”
話還沒說完,郭昀澤急急打斷:“我不想讓老師知道!”
孟嘉魚凝視她低垂的臉:“你是不想讓你爸媽知道吧?這個你放心好了,馮老師不是那樣的人。你和她說清楚,能解決她就帶你解決了,不能解決才會通知家長的。她是站在我們學生這邊的,你大可放心。”
說完,郭昀澤狐疑的抬起頭。
孟嘉魚朝她點點頭,給她一個堅定地眼神。
時漾漾也出聲:“你看我們班上次班賽的時候,體委和三班體委在操場打架,都被副校長抓到了,還不是被馮老師壓下去了。當時還說什么年輕人年輕氣盛的,起點小摩擦很正常嗎?最后還不是讓兩個人和解了?也沒叫誰的家長來啊。”
郭昀澤目光轉向時漾漾,聽完才緩緩地點點頭。
三人便前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各自休息了。
孟嘉魚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聽歌,她想要清楚地知道郭昀澤晚上的狀態(tài)到底是如何,以便明天詳細的和老師說個清楚,才能更好的找到她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時漾漾睡眠比較淺,她也沒有戴耳塞,說是要陪著孟嘉魚一起。
兩個人就睜著眼睛,努力保持著精神。夜?jié)u漸深了,孟嘉魚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頭也越來越重。
正當她快到睡著的時候,時漾漾輕輕戳了戳她。孟嘉魚瞬間清醒,睜開眼努力適應著黑暗的環(huán)境。支撐著身子看了好一會,才看清床鋪對面一排桌柜的角落那里蹲著一個人。
她悄悄地坐了起來,時漾漾也坐了起來。
“要過去和她說話嗎?”時漾漾靠近孟嘉魚的耳邊悄聲問道。
“走吧,走近看看。”孟嘉魚想了想說道。
兩個人就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感覺什么東西閃了一下。
孟嘉魚詫異的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了看四周,啥也沒有。于是再低頭看向角落的郭昀澤,發(fā)現(xiàn)她正回頭看著自己。黑漆漆的眼珠帶著些許莫名的光亮,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孟嘉魚頓時止住了腳步,甚至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時漾漾拽著孟嘉魚的衣角,也覺得蹲在那里的郭昀澤有些嚇人。
“你們餓不餓?”郭昀澤突然出聲。
孟嘉魚一愣。
時漾漾倒是接話:“你別吃了,趕緊去睡覺吧。”
低聲蹲著的郭昀澤突然嘿嘿一笑,轉頭繼續(xù)咔擦咔擦的咬起了餅干。
孟嘉魚鼓起勇氣走上前,蹲在郭昀澤的旁邊,靜靜地看著她。
郭昀澤是閉著眼睛吃的,吃東西的動作非常的粗魯,以至于一塊餅干幾乎是吃了一半掉了一半。臉上面無表情,樣子看起來十分機械。與其說是饑餓,不如說是發(fā)泄。
就這么持續(xù)了好幾分鐘,郭昀澤突然停止了動作,睜開眼睛看了看手里的餅干,一臉驚慌的丟下餅干,就站起身回了床上。
動作之快讓她都沒來得及注意到蹲在她側邊不遠處的孟嘉魚。
孟嘉魚見她回到了床上,才緩緩起身回了自己的床。時漾漾早就回了床,看了眼手機。
“我們要不要幫她把那些垃圾收拾了?”孟嘉魚突然坐起身。
“你傻啊!估計她早起會收拾的,不然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時漾漾出言阻止。
“也對。持續(xù)了多久?”孟嘉魚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又問道。
“也就十分鐘左右。”時漾漾不太明白孟嘉魚為什么要讓她幫忙看看時間,倒也是照做了。
“OK,明天一起去找馮老師吧。”孟嘉魚點點頭,沒多久就睡著了。
時漾漾也漸入夢鄉(xiāng)。
次日早上,接著跑操的時間,孟嘉魚拉著時漾漾和郭昀澤就去了老師的辦公室。
郭昀澤明顯還有些膽怯,孟嘉魚便讓時漾漾先說,畢竟也是她發(fā)現(xiàn)的。
馮老師的眉頭越聽越緊,擔憂的目光時不時地投向郭昀澤。郭昀澤則站在孟嘉魚和時漾漾的身后,一直低垂著頭。
等到孟嘉魚和時漾漾說完,馮老師便讓她們兩個回去了,說是要和郭昀澤單獨談談。
孟嘉魚和時漾漾便回了課室。
剛進課室,就感覺大家都看著她倆笑嘻嘻的。孟嘉魚一頭霧水,時漾漾也一臉茫然。
孟嘉魚回到座位上,前排的謝正陽轉過頭表情賤兮兮的:“孟嘉魚啊孟嘉魚,怪不得我上次問你誰和郭昀澤一個宿舍的時候,你突然生氣了。原來你也夢游啊?”
孟嘉魚皺起眉,不明所以:“你瞎BB什么呢?”
謝正陽一臉“我都知道了”的表情:“唉呀,你別不承認了,我都看到照片了。”
孟嘉魚更是心中莫名的窩火起來:“什么照片?你在說什么?”
一旁原本趴著的的祁煜淮光是聽她的語氣,就能感知到孟嘉魚的怒氣。于是伸出一腳踹到了謝正陽的椅子腿:“別吵我睡覺。”
謝正陽正欲理論,也接收到了季松歌冷淡的眼神,立馬噤聲,訕訕的轉過頭去了。
孟嘉魚看向季松歌:“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嗎?”
前排的謝正陽又回過頭飛快的說道:“不過嘉魚你的身材蠻好的!”說完,又立馬轉過頭去了。
孟嘉魚更是糊涂了。
趴著的祁煜淮突然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歷史書就往謝正陽的腦袋上拍去。
謝正陽一愣,摸著腦袋準備回頭看是誰打了他。在看到祁煜淮瞪著的雙眼的時候,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那個表情兇神惡煞的,看著就心生害怕。
“照片全給我刪了,在給我看到有人在傳,你的手機也別想要了。”祁煜淮環(huán)視了一圈課室,語氣冰冷嚴肅。
說罷,他就走出了課室。
孟嘉魚被搞得一愣一愣的,見祁煜淮走了出去,只好問一旁的季松歌。
季松歌低聲解釋道:“今早男生們在傳一張照片,說是有人拍到了郭昀澤夢游的照片。我們倆本就沒在意,我宿舍的人也要到了照片,卻說照片里也有你。”
話音未落,孟嘉魚便身子一抖——她終于知道昨晚那一閃而過的光亮是什么了,那是閃光燈!
“你...你不是也站在一邊嗎?就有人說你也夢游。借題發(fā)揮開了很多玩笑。”季松歌看著孟嘉魚的表情,緩緩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