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在哪？”

　　“潘多拉外面。”

　　簡舟樊來得很快，比娜娜想象中的還要快。看著小臉潮紅，皺著眉頭睡得不甚舒坦的寧可，簡舟樊好看的眉幾乎要擰到一起去。

　　“嗯哼。”娜娜清了清嗓子，“簡總，我多嘴說一句。今天可可的情緒有點不大對，剛才她還哭了。”

　　簡舟樊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她哭了？

　　“……而且，她還讓我叫了代駕。”娜娜在心底斟酌了下措辭，緩緩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之間鬧矛盾了，但是我很少見她哭。”

　　“我知道了。”簡舟樊淡淡點頭，看不出表情。

　　娜娜也知道適可而止，轉身離去。

　　簡舟樊上車，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帶。伸出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緊皺的眉頭，以及……臉上那并不明顯的淚痕。

　　從她被解救回來之后他專門請了心理醫生給她做評估，評估顯示她的心理值在正常范圍之內，他才定下心來。

　　反倒是簡舟航說的那些話勾起了他對ANGEL的愧疚，這些天他下了班就會去療養院那邊探望一下她，只是見到她那樣，他心里的愧疚并沒有好一些。

　　為此，他難免要忽略了寧可。可是她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他以為她會理解，沒想到……

　　“唔”寧可伸手按了下疼得要炸開的腦袋，真是不應該喝那么多酒的。

　　“醒了？難受嗎？”

　　寧可掙扎著爬起來，艱難地睜開眼，簡舟樊穿著家居服站在床前，手里端著個餐盤。

　　寧可有些驚訝，一向她起床的時候他已經去上班了，今天怎么？寧可扭頭掃了眼床頭柜上的電子時鐘，九點半。

　　“你今天不去上班？”

　　簡舟樊放下手中的餐盤，給寧可遞了杯溫水。“我不放心你，現在難受嗎？”

　　“頭有點疼。”寧可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秀氣的小臉皺皺巴巴道。

　　簡舟樊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伸手懲罰性地敲了下她的額頭，“出息了，都會跑去酒吧買醉了。”

　　寧可癟癟嘴，心里卻是高興的。

　　簡舟樊接過水杯，又遞上一碗小米粥。

　　寧可搖頭拒絕，并沒有胃口。

　　簡舟樊舀了一勺，遞到寧可唇邊，一如她最初對自己。

　　寧可有些耍賴般地唇齒緊閉。

　　“乖，小米粥養胃。”這還是她告訴他的。

　　寧可依舊緊閉雙唇。

　　簡舟樊低低“呵”了聲，寧可聽見那聲熟悉的“呵”差點就要給跪了。那絕對是當他秘書時被荼毒的。

　　簡舟樊掃了眼依舊梗著脖子跟自己杠上的寧可，淡定地把那勺小米粥送進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然后……

　　寧可瞪大了雙眼，他怎么可以怎么無賴！

　　簡舟樊含著那口粥覆上寧可那張粉嫩柔軟的唇，不疾不徐地廝磨著，寧可想控訴他犯規，卻不料正好給他鉆了空子。

　　寧可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在地上垂死掙扎，拼命地爭取每一絲空氣。

　　終于，某人緩緩抽身，似乎意猶未盡地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暗啞著問：“還要我喂嗎？”

　　寧可通紅著一張臉迅速搶過他手中的碗，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著粥，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解決了那碗粥。

　　“嘖。”簡舟樊有點遺憾地嘖了聲。

　　寧可伸手拉過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聲音透過被子傳出來有些悶悶的，“我還要睡會兒。”

　　簡舟樊笑著把被子拉下來，“別把自己悶壞了。”

　　明明他們連孩子都那么大了，她卻還害羞得跟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似的。

　　簡舟樊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對不起，這些天冷落了你。”

　　他的直接倒是讓寧可有了短暫的怔愣，然后在心底暗暗罵自己矯情。

　　簡舟樊嘆了口氣，拉著寧可的手把玩，“但是現在ANGEL的情況確實不是很好，我有些不放心，所以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多往那邊跑跑，陪你的時間相對也會少些。”

　　寧可垂了垂眼，沒有抽回手，剛才冒出的那些旖旎也因他的話如泡沫般消散得干干凈凈。

　　“可可，你能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