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矗立在宮苑里,夜涼如水,光影映照著他的側臉,棱角分明的眉眼,緊緊的皺在一起。
“皇上,天寒了!”李統領小心翼翼地提醒到。
“恩”清回應了一聲。
清望著長天,一聲不發。李統領只能陪著他,不時的望著天,看不出天上有什么東西。李統領想:這些日子,皇上愈發勤政,總是三更才睡,五更就起。看來他對皇妃的思念,淡忘了些。李統領偷偷的舒了一口氣。
清說了一句:音兒,你總是讓我等你。
驚的李統領一跳:“皇上,皇妃已經去了。”
清側目盯著李統領:“她沒有死。”
李統領沉下眼簾,不敢多說什么。上位者,永遠都是上位者,對或錯,永遠都是他們說了算。
清怨幽地說:“她是在怪朕……”清用力握住了拳頭,拳面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清對李統領道:“宣蘇相國,前來議事。”
李統領領命急急去了。
清側于長案前,蘇子在他的左側伏案。搖曳的燭光,閃爍著清的心事。
“蘇相國,朕愈廢后!”
蘇子誠惶誠恐道:“皇上心中所苦,臣萬分明白,只是廢后需要先除徐世家族,整個世族的利益牽一發而動全身。”蘇子望了望清,繼續說道:“若是皇妃尚且在世,臣自附議,只是,現在,還請皇上以社稷為重。”
“朕堂堂一國之君,做什么事情都要掣肘嗎?”清怒:“若朕決議如此呢?”
蘇子道:“臣請皇上寬限幾日,容臣思慮周詳。”
“三日,就三日!”
蘇子離開后,清扶起自己的額頭:我真的錯了嗎?我想給音兒一個交代,她看到我的心,就會回來了吧?
清等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清示意他坐下。
“岳子,朕愈廢后。”清開門見山的說,都說兼聽則明,他想看看岳子的態度。
岳子不以為然地回到:“這是皇上的家事,不必問臣。”
清贊許的看看岳子:“那么需要從哪里入手呢?”
岳子胸有成竹地說:“廢后關鍵在于徐家,徐家和諸多世家利益相關,休戚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清到道:“說下去。”
“如今的關鍵在于找到與世家抗衡的力量。”岳子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的設想。
清追問:“接著講。”
岳子侃侃而談:“自古學而優則仕,十年寒窗苦,為的就是賣與帝王家。天下紛亂,天下士子流離失所,無不想實現報效朝廷的理想,只是差一個機會而已。皇上,只需要開一個口子,那么天下寒士,就會向滔滔的江水一樣,流到皇上身邊。況且這些人中,會有很多杰出的人才,比起腐朽的世家子弟,不知要強多少倍,對于壯大我夙國的國本,甚有益處。”
清擊掌贊嘆:“岳子實乃曠世奇才!”
岳子不屑地吹吹小胡子。這個皇上,曾幾何時,不是還吃自己的飛醋嗎?
清道:“還望先生給出具體的對策。”
岳子接著說:“開科舉,不僅有每三年的一期的選拔,皇上還可以每年都開恩科,招募天子門生,為自己所用。另外,在鬧市之上設置銅匭,東南西北分為四個顏色,讓人自薦,手工技術類,經世治國類等等,社稷置于民間,社稷才能入有源之水。”
清喜道:“就按卿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