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鬟可真可伶吶。”又是陰柔的男音，“天天都要飽受你這冷面羅剎的摧殘不說，還得給你賠笑臉。”

　　“她可以選擇無視我，甚至，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冷冽無畏的語氣。

　　小團子呲了呲尖牙：“真是個自私又冷漠的丫頭，我本以為她對你的關心，在你眼里是理所當然，現(xiàn)在一看，你分明就是拿她的關心當成可有可無的東西。”

　　蕭音垂眸不語，她拿出筆墨和紙，凝神，在紙上寫寫畫畫。

　　“誒，小丫頭，我給你出道題，這題呢，你必須得回答，否則我就不教你煉藥和制符的步驟方法了。”

　　蕭音手上的動作不停，她淡道：“你說。”

　　“這題其實很簡單，就是倘若有一天你這叫竹心的丫鬟命懸一線，需要你不顧自身生死才能夠救她，那......你是救，還是不救呢？”

　　握筆的小手驟然一頓，紙上寫到一半的符號，被暈開了一大片黑墨水漬。

　　“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一定要回答哦。”小團子懶洋洋地附話。

　　良久，當那片墨水漬透穿紙張時，她才開口：“每個人都該為自己選擇的人生負責，沒有任何人有義務為其承擔后果。”

　　小團子瞇著綠眼，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的后背。

　　說這么長，還不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小樣兒，會救就說會，偏偏還說不出口，真是越來越覺得這小東西可愛了。

　　行吧，今天就暫時放過這個小可愛，不逼她回問題了。

　　“你一個人在寫什么呢？”他一躍跳到她肩膀上，盯著桌上的紙看，“這又是圓圈又是方塊，還有直線，你畫啥呢？”

　　蕭音伸手就要拍下肩膀上的他，小團子在她這動作落下前，靈敏地跳到桌上。

　　這已經是兩人數(shù)不清第幾次的交鋒了。

　　“呦呵，打不到我，略略略......”小團子吐舌頭挑釁。

　　蕭音掃了他一眼，低頭看紙上的內容：“鬼真的不可能會附身到人身上嗎？”

　　“你這蠢妮子，還以為自己是鬼呢。”小團子低笑。

　　見她蹙眉不解的模樣，他清嗓子道：“有些厲鬼利用邪術，確實能夠附身在人身上，只不過，這人一旦見到陽光，必受火蝕之苦，不出半個時辰，就真正地魂飛魄散，湮滅于世間了。”

　　見她仍舊眉目不展，他坦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雖說不該由我來告訴你這件事，不過我想，就算我說了，應該也沒多大關系。”

　　他抖了抖毛，迎著她的眸光：“你和以前的蕭音，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只不過是魂魄被拆解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以前的蕭音魂魄不全，而我過去也只是幾縷魂魄。”

　　“聰明，就是這樣！”小團子高呼，“也只有這樣，才能完美解釋你對這副身體高度的契合，還有你性格和能力與過去的天壤之別。”

　　蕭音冷冷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眸底深如寒潭。

　　如若真是這樣，她又為何察覺不到一絲一毫過去的蕭音，存在她體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