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墨子靈，滿腦子想的都是紀樊將自己護在懷里的畫面，想到他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而兇手準備逃離，仁慈和善良是針對那些好人的，這類殺手是沒必要將原則。

　　沒有人，能在她墨子靈面前傷害她的人，還能全身而退。

　　按下扳機，子彈快速從槍中脫離，準確無誤地射和紀樊受傷的同等位置，一槍擊倒。

　　幾乎在開槍后，她就丟下手機，跑回了紀樊身邊，不去看一眼殺手，這是對自己槍法的自信，她篤定能射到殺手的腹部。

　　“賤賤，你為什么這么傻！”

　　看著紀樊肚子上的一片血污，她的手都在顫抖，不知從何下手。

　　害怕，恐懼，彷徨。

　　這一刻，她再次發現，紀樊比她想象中還要重要，看到他倒在血泊中，她的情緒，她的思考能力，在解決掉殺手后，全部停擺。

　　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紀樊裂開嘴，露出他招牌式燦爛笑容，只是笑得有些勉強。

　　他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摸上墨子靈的臉蛋，虛弱地說著，就像是臨終遺言般。

　　“你是小墨墨的妹妹，我……我不想他傷心。你……不要難過，這是我該做的，誰讓你是我老婆，可不能連……連老婆也保護不……了。”

　　“好了，你不要說話了！”墨子靈的手想捂住紀樊的手，卻不敢觸碰，怕弄疼他。

　　“妹妹，如果我……死了，幫我和……和小墨墨說，我愛她……”

　　說完這句話，紀樊緩緩地閉上眼，摸著墨子靈臉的手，緩緩地滑落，垂落在地上，了無生氣，呼吸都變得薄弱，像是死掉一樣。

　　在紀樊閉上眼的那一刻，墨子靈傻了，臉頰上的血漬也無暇關注，看著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紀樊。

　　這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就這么走了，他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劍橋醫學碩士嗎？

　　自己都是醫生，哪能隨意死啊！

　　墨子靈低下頭，伸手推了推紀樊。

　　“賤賤，醒醒，別裝睡了?！?p>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p>　　墨子靈輕輕地推了兩下，紀樊還是閉著眼，沒有睜開的意思。倔強不愛哭的墨子靈，再也控制不住，抱住紀樊，嚎啕大哭起來，什么形象復仇，這一刻都變得那么不重要。

　　“不……賤賤，你不可以走，這話你自己說，還有我沒告訴你，那一直是我??！嗚嗚……”

　　她只想通過自己，把他喊回來。

　　她還沒告訴他，她就是小墨墨，她還沒告訴他，她其實也喜歡上他了，不止是在利用他，她早在他的多番保護下，將一顆心落在他身上。

　　這個男人很疼她，除了看起來很花心之外，真的無可挑剔。

　　總是在她危難，需要人保護的時候出現，總是在幫助她解決困難。

　　多了，她就忽略了。

　　多了，她就當做理所當然。

　　他的好，她歷歷在目，跑馬燈一般在腦海中循環。

　　他那么好，她卻一心想這報仇，一切看準利益，可是誰都喜歡付出能得到回報，他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