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秦蘇本還想再多問些關于武道一途的事,可是卻被門口沉重的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老師,外面有人找秦相公。”伴隨著響起的敲門聲,淳風那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了進來。
有人來著找自己?秦蘇一愣,除了雙雙外應該沒有人知道自己來這了里。可若是雙雙過來找自己,又是為了何事?難道是書那邊出了什么問題?又或者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這,秦蘇眉頭微蹙。他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袁天罡雖不說話,可是是眉宇間的焦急早已出賣了他。
“既然都跑到這兒來找你了,想來一定是有緊急的事你還是快去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該靜修了。”袁天罡微微一笑,嘴里緩緩說道。
秦蘇聞言面色一松,又恭恭敬敬的對袁天罡鞠了一躬,嘴里說道:“既然如此,那袁師學生就告退。”
“嘎——吱——”秦蘇說完后,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間。
“秦相公。”淳風見秦蘇出來后,忙迎上前來:“是雙雙姑娘,她在偏殿等你。”
果然是雙雙,秦蘇沖淳風略施一禮:“她可有說找我何事?”
淳風微微搖頭:“我見雙雙姑娘面色著急,想來是遇到了什么要緊的事。只是個中緣由,小道卻不便細問。”
秦蘇頷首不再言語,而是快速的往偏殿走去。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文淵閣偏殿外。
“少爺!”一推開偏殿的們,秦蘇便聽到了雙雙焦急的聲音。
而秦蘇則在聽了雙雙焦急的聲音后,心里也跟著一緊。他走到雙雙跟前,問道:“怎么了丫頭?”
只見雙雙在看到秦蘇后,吞了口口水。而后長舒口氣,緩緩說道:“少爺今天一大早,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去找書商談出書的事么?可這一路上,我聽到很多關于你的事!”
“關于我的事?”秦蘇的眉頭蹙起,卻并不清楚雙雙所說的關于自己的事是指什么。
“恩,關于少爺的事,一大早的,整個西京城都傳開了!”雙雙瞪大著眼睛,緩緩的往下說道:“他們說你昨天去詩會前打了太子的伴讀,然后大鬧了太子的詩會。還把太子送你的禮物全給丟了,說你看不上太子的權貴做派。”
說到著,雙雙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你打的那個太子伴讀,他是個什么官?”
這時還沒等秦蘇說話,一直跟在旁邊的淳風,突然紅著臉開口:“太子伴讀哪算得什么大官!無非是李賢犯了錯得了先生的責罰,他替李賢去受著罷了。這人秦公子打了就打了,你也別太擔心,實在不行我幫你們去李賢那說說。”
淳風這說的輕描淡寫,可是秦蘇卻聽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在淳風的話里,他是直呼太子名諱的,而并且沒有絲毫的敬意。
只見秦蘇轉過頭,看著面色尚顯稚嫩的淳風詢問道:“淳風小師傅也認得太子?”
淳風聞言,淡淡一笑:“師傅偶爾會讓我給他講講道法,可惜他實在沒有什么慧根。”
說著,淳風又看向了雙雙。恰在此時,雙雙的眼神也掃向了淳風。二人四目相對,倒是都緊張得在臉上添了一抹紅暈。
可此時的秦蘇卻沒有心思去看著這兩個孩子,淳風的這番話在他聽來無疑如驚濤駭浪一般。小小年紀的淳風,居然肩負著給太子講道的重任。而且從淳風的口氣聽來貌似不是很喜歡李賢,起碼他是直接說出李賢沒有慧根這類話的。一想到這,秦蘇不由得對這個小男孩又多了幾分看重。
“那淳風小師傅,你覺得太子此人如何?”既然已經得罪了太子,那么秦蘇便想著能從淳風的口中知道更多關于太子的事。
“我本不該去過多的議論別人。”淳風雙手合十,看了眼秦蘇身旁的雙雙后接著說道:“不過既然你們問了,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
說著,淳風輕輕的關上了偏殿的大門:“依我看,李賢這個人貌似賢良,可心胸狹隘無容人之量。雖然看上去喜愛詩詞,常與文人墨客作伴。可他這等行為,無非是為了討好文宗陛下,為了鞏固他在廣大士人階層的地位罷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出于他的本心,而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罷了。像這等人...”
說到著淳風的話語陡然停住,他用他那稚嫩的眼光看著秦蘇。
秦蘇緩緩低下了頭,二人四目相對。這時秦蘇才發現原來在淳風的眼里除了屬于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之外,還有這一種名為名為憂國憂民的憂愁。
淳風后面的話沒有講完,可是從他得目光中秦蘇卻已經讀出了七八分:“像李賢這等只懂刻意迎逢圣意,只會結黨營私的人不宜接管天下。”
秦蘇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可若如真的是這樣,那么這無疑是一件天大的事。所以面對淳風的話,秦蘇還是多了幾分小心。只見他扯起嘴角笑道:“太子的事我們卻不好說得。”
“太子乃是國本。”淳風一改往日的天真,繼續說道:“未來的皇帝如果是這樣的話...”
淳風依舊沒有說完,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秦蘇現在已經很明白淳風的意思了,只是這或許不是是淳風一個人的意思,怕是淳風背后還有這袁天罡的授意。
直到這一刻秦蘇也才明白,為什么今天袁天罡會找自己過來了。昨夜之前他就應該收到了自己與太子沖突的消息,所以才會在今早讓淳風去找自己過來。傳功或許也只是為了讓自己能有更多的資本去與太子爭斗。
只是秦蘇不知道袁天罡為什么會這么做,按理來說他身為大靖的國師應該超脫于這些俗世之上。三年前父親也是因為有了袁天罡的支持才會進京,難道父親想要揭發的人里面就有太子一黨?
“什么國本,什么皇帝的,你們兩個在講些什么啊?”雙雙站在一旁只覺得秦蘇與淳風二人像是在打啞謎一樣,絲毫沒有聽出二人的弦外之音。
“少爺,我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雙雙接著說道:“我在聽了你昨天的那些事后嗎,我便匆匆和書商談妥出書的事。隨后就直接往家走了。可是少爺,你猜我看到了啥?”
聽了這話,秦蘇眉頭一緊:“什么?”
“很多的人。”雙雙將雙臂展開,做出十分夸張的表情:“老遠的我就看見很多人圍在咱們院子門口,不但有人還有很多的馬車。”
秦蘇大為不解:“很多人和馬車?”
“恩。”雙雙重重的點了點頭:“可是隔得太遠了,我沒看清都是些什么人。不過我可以確定,那些人中就有那天我們在天壇碰到的穿兵裝的那些人。”
說著,雙雙的眼角看向秦蘇:“聯想到之前在街上聽到少爺你昨天的事,我怕是太子故意找人來對付你。這才趕忙趕急的跑來找你。”
聽了雙雙的話,秦蘇微微點了點頭。雙雙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京都守備軍的人都來了。太子這一次,未免也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少爺,既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么我看我們還是在這避一避吧。”雙雙輕聲提議道。
秦蘇剛準備答應,可是轉念一想又拒絕了:“不行,我們得回去。”
雙雙有些意外,一向小心謹慎的少爺居然會拒絕自己的提議,語氣有些不解:“少爺?”
“史廉斌還在那。”秦蘇面色一沉:“昨日我打那柳俊時,史廉斌也與我在一起,只怕他們找不到我會難為史廉斌。”
“既然如此,不然讓小道陪二位一起去吧。”這時站著一旁的淳風突然開口說道:“有我跟著,想來他們也不會太過為難你們。”
秦蘇深知淳風和欽天監的影響力。若真又淳風相伴,那事情應該會簡單很多。所以秦蘇也沒和淳風多做推遲:“如果淳風小師傅愿意的話,那麻煩了。”
淳風微微一笑:“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