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晌午醒過來的時候,趙胡還支著帳篷呢。
最尷尬的是,李神醫還特別有心地給趙胡蓋了毯子,這個毯子不大,正蓋在趙胡腰部以下的部位,顯得那個帳篷特別明顯。
就憑著這份尷尬,帳篷也得塌了……哎呦……疼……
“你醒啦?”李時珍聽到屋里有動靜,進來看了看。
趙胡也覺得此次就醫挺難為情的:“昨天,我是被人下藥了,所以……”
“呵呵,歇會兒吧……”李時珍也不好對此病癥發表意見,略顯尷尬,又出去了。
沒想到,李時珍剛出去,鐵云就進來了。
嗯!
趙胡又緊張了一把,這不更尷尬么。
鐵云早上起來就來看過一趟了,這會兒來,是來查案的:“誰給你下的藥?”
“舒晚兒……”趙胡還記得昨天夜里的事兒。
“她……”她想干什么,豈不是一目了然么,鐵云只能再問一句:“她的藥哪兒來的,我問過了,李神醫沒有配過這種藥?”
“……”這還真是個問題,舒晚兒用的藥是下三路的藥,李神醫肯定是不會配的,難道是她來的時候帶來的,那么早就準備好了?趙胡回想了一下,從帶著舒晚兒一路過來,就沒怎么敢看她:“可能,是她準備的吧。”
“你要是忍不住,也沒什么!”鐵云的關心,挺特別,大概是基于把男尊女卑說的這么理直氣壯的調調兒。
“……”趙胡這不更郁悶么,我忍住了。
“行了,你休息吧。”趙胡這次的病,真沒法照顧,鐵云也出去了。
趙胡以為自己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沒想到,劉起路又走到屋里來了。
就劉起路那眼神,你還真不看不出來他到底在看什么、想什么!
劉起路好像是來看看趙胡,又好像是走錯了房間,亦或是他根本就沒看到趙胡,在房間里走了一圈,又出去了……
趙胡想哭,我都這么尷尬了,還要被瘋子嚇唬一把!
到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趙胡走路時,兩條腿還有點拐呢,出門一看,好像除了李時珍和鐵云,沒人知道他得了什么病,這就好。
舒晚兒沒來前院吃飯,昨天夜里對她的打擊也挺大,給趙胡下那么多的藥他都沒……
“趙胡,你病啦?”趙靈兒也不知道聽誰說的。
“我沒病!”趙胡咬著牙說,這事兒,堅決不能認啊。
吃完飯,趙胡又輕輕地拐著回李時珍的房間了,還得吃點藥,調理調理……
到下午四點多鐘,趙胡才去找舒晚兒了,輕輕地走著,不拐啦。
這必須得談談了!
舒晚兒就在客廳里,可能是意識到了在這個地方傷了趙胡問題比較嚴重,做了點家務,給趙胡收拾收拾他的床鋪。
趙胡來到了木屋門口,就不上去了:“舒晚兒,咱們出去走走吧。”
舒晚兒低著頭過來了,這女孩兒什么都好,眼下這副嬌羞也不是裝出來的,就是心思有點怪。
趙胡帶著舒晚兒走出院子,走到山泉在山腳下留下的那個小水潭邊,坐下了。
舒晚兒站在趙胡身后,不好意思了,她也看出來了,這次用的藥量有點大,真把趙胡傷著了。
“過來坐吧。”趙胡回頭看著他,眼神溫柔。
舒晚兒坐到趙胡身邊了。
趙胡望著水潭對面的桃紅柳綠,悠悠地訴說著:“你可能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要是在我們那邊讓我遇見你,我肯定愿意把我所有的‘戰功值’都花光了,只求能跟你共度良宵!”
“……”舒晚兒聽懂了趙胡的話,卻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舒晚兒確實美,美的趙胡都不敢多看一眼:“既然咱們在這里遇上了,我也不想追問你的過去,只想把你留在這里,讓你過這里的生活,你沒看出來嗎,咱們這里跟外面不一樣?”
“看出來了。”舒晚兒確實看出來了,這里跟外面整個大明朝都不一樣。
“那你就試試這里的生活嘛,只要你愿意試,你會有很多不一樣的選擇的。”趙胡能察覺不到么,舒晚兒來這里是帶著特殊的目的的,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如果將舒晚兒視為一個危險目標,解除她的危險才是上策,毀了她,很容易,就是有點暴殄天物。
趙胡的戰斗素養還是挺高的。
“嗯……”誰也不知道舒晚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她點頭答應了。
“行了,這個事就算過去了,你以后還是想干嗎就干嗎,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趙胡也不著急,讓一個人改變心意,怎么能急。
趙胡站起來,輕輕地走了。
舒晚兒好像要跟趙胡說點什么,但一轉頭就看到了趙胡那種明顯帶著傷的走路姿勢,不自覺地,笑了。
趙胡也回頭,正好看到了笑著的舒晚兒,錯愕的有些癡呆了,第一次見到她笑……
“你沒事吧?!”舒晚兒笑著問。
“沒事兒,我這年輕力壯的,抗造!”趙胡跟她開著玩笑。
“嘻嘻……”舒晚兒笑的更厲害了。
“……”值了,趙胡霎時間明了了烽火戲諸侯、一騎紅塵妃子笑兩則故事的真正含義,這世上,竟有如斯美人。
趙胡回來了,心情大好,上到二樓上研究冰箱了。
胖子坐在一堆圖紙上面,這位仁兄大概是王山里唯一不知道趙胡病了的人,可能趙胡死了他也不知道。
江勝男也坐在一邊,看的出來,她很無聊,其無聊程度絕不亞于對牛彈琴里的那片花草,牛多少還能聽懂點音樂,花草,只知道迎著風兒笑。
她的危險,解除了嗎?
如果說舒晚兒的藥把趙胡傷著了,那趙胡跑到這里來研究零下三百度的制冷機制,就是來找殘的。
旁邊確實有一位天才,但這時候怎么能讓他分心呢,趙胡只能自己琢磨,什么壓縮系統、冷凝系統、節流系統、蒸發系統等等,真恨不得再讓李神醫把自己打暈算了。
人家胖子沒有系統地學過機械的制造原理,但圖紙上的公式分毫不差,趙胡卻始終難在圖紙上畫一條直線,就是能畫歪了……
鐵中行就住在二樓,進出了幾趟,神色都很平常。
晚上,鐵云上來給趙胡送飯了。
人家胖子吃飯的時候動不動就跟江勝男討論一下雖然江勝男根本聽不懂,但趙胡吃飯的時候是就知道吃,鐵云也很沉默,不懂。
“警戒!!!”
夜里十一點多,大頭突然在外面吼了一聲,升空了。
“……你別進來,我出去!”這就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戰斗人員的臨戰表現,聽到那聲警戒,趙胡的頭皮麻了一下,但緊跟著就想到了不能讓大頭把屋子撞破,這屋子本來就沒蓋好。
“留在這里,保護他們!”趙胡朝著窗口跑去的時候,看到鐵云手里攥著把刀,招呼了一聲。
“吱嘎!”
趙胡拉開窗戶,跳下去了,正好到了大頭的接入區,飛走了。
負責巡邏的七號蜂已經把畫面送來了,竟然有一隊人馬朝著木屋殺過來了,從云燈戰書開始,趙胡就想到了敵人可能找到這里,卻沒想到,他們來的這么快,古人的戰斗水平,也不能小瞧。
只是……
要不是再三確認,趙胡也想不到,下面潛入王山的那隊人馬,服裝造型是如此的特別。
他們的褲子看著挺正常的,手里的刀也寒氣逼人,但上半身穿的甲胄,甲胄里面根本沒有貼身的衣服,不僅光膀子,身上還貼著符畫著咒……疑似天兵天將到山里來降妖了,不用特效就是個大片的趕腳,十分逼真。
你們是猴子請來搞笑的嗎?
趙胡飛過去了,直接落在了他們身邊。
這三十多個‘符咒甲士’一下展開隊形,成半圓狀將趙胡包圍,一個個確實都是視死如歸的好漢,但第一次與飛天妖人對戰,不免還有些炸毛,一時間,沒人敢上前。
“是誰派你們來的?”打就打嘛,不知道對手是誰,是個挺煩人的事兒,趙胡要個名字就行,絕不會沖過去把那人殺了的。
“……殺!!!”領頭的那個必須要身先士卒,沖上來了。
“……”趙胡知道他們不會說什么了,也迎了上去。
“鐺鐺……叮叮……”
趙胡也很久沒活動了,前兩次暗殺讓那些黑衣人弄的情況都特別緊急,今天與這些光膀子掄大刀的好漢對戰,當然先比比拳腳了。
這些符咒甲士的身手都不錯,應該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只是他們的力道、速度和冷兵器的殺傷力,對趙胡來說差的世紀太多了,而趙胡根本就是個金箍棒,擦著就死,碰著就亡。
趙胡已經很小心了,想跟他們比比拳腳,可這里地勢險要、怪石嶙峋,不管是擦著還是碰著,這些人甩出去就起不來了。
幾分鐘過后,還留下幾個活口。
趙胡走過去問他們:“到底是誰派你們的來,說出來,我送你們去治傷?”
沒有人回答,要么戰斗,要么死。
趙胡只能……
這些符咒甲士雖然都死了,但外面還有人,趙胡飛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