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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劍曲

第十三回 碧波蕩清涼

孤劍曲 梁云軒 5116 2018-08-10 16:32:45

  猩紅的血液順著劍身緩緩流下。目由道長提劍一拔,鮮血飛濺,疼的張示炎捂腿向后倒去。

  血珠在劍尖匯聚,此時的倉庫里,只聽得血珠滴落的聲音。滴答滴答,就像那死神的垂憐。

  目由道長握劍輕抖,劍上殘留的血液在地上畫成了一個圈兒。

  張示炎雙手撐地,緩慢地向角落爬去;駱剛拉起王、鄧、孫三人,離著目由道長十米左右站好。目由道長看這幾個小娃兒的模樣很是搞笑,他用腳一鏟長棍,踢向王家的小娃兒,說道:“你們幾家都是大家族,怎么你們家長讓你們出來做這些勾當?鄧家的小娃兒,你的劍就先在貧道手上待著了。”

  王溪接過長棍。鄧康從身后的黑箱中拿出一把劍來,他拔出長劍,劍鞘一扔,沉著氣說:“道長,我的劍可是要扎手的。”

  目由道長嘿嘿一笑。駱剛看著這道人的樣兒很是氣惱,他把短刀的刀鞘一丟,用刀指著目由道長,說道:“小你大爺的小娃兒,瘋道士,哥兒幾個都是二三十歲的大好青年。你再小娃兒,小娃兒的叫。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目由道長聽了,也不生氣。他彈了彈劍身,嬉笑道:“貧道大你們幾十歲,你們當然是小娃兒咯!”

  駱剛聽罷,閃身就向目由道長中門攻去。鄧康包左,王溪流包右,孫生財緊隨駱剛。目由道長見這陣勢,哈哈笑道:“駱家的小娃兒,你的‘陰陽吸合刀’還沒練到大成呢!”

  這‘陰陽吸合刀’是駱家家傳刀法。用短刀近身搏擊,招式陰狠無比。右手短刀為陽,左手掌刀為陰;練至大成,可右手化陰,左手化陽,陰陽吸合,能牽動敵人周身真氣而出,化作自身雙刀的刀氣。

  而王溪的棍法為‘飛龍虎棍’,相傳是少林中的武學,練至大成,可開石裂碑。鄧康的劍法是‘四象劍法’,出自《四象劍經》,據說此《劍經》是仙人所授。孫家以肘法為武,‘六合肘’是至剛的外家拳法。

  但張示炎的武功最是詭異,名為‘柳條子’。這武功能用鞭、用棒、用刀、用劍使;練得大成,還能模仿敵人的招式。雖說只有形,可意卻在自身。

  目由道長見刀光臨身,左右又有人攻來。他左步后撤,劍尖前移,右腿提膝而起,手中的劍在空中挽出道道劍花。駱剛三人只覺自己的武器像打在泥潭中,進退不得分毫。

  孫生財在目由道長身后突然發難,肘膝合一,打向目由道長的背。目由道長橫劍旋身飛轉。四人見劍氣飄蕩,急忙躬身退開,待目由道長劍式一老,又抽身攻進。

  場中五人才斗幾招,目由道長抓準時機撇開鄧康的劍,騰空向孫生財飛踢。孫生財臉龐中腿,鼻血長流,昏倒在一邊。

  鄧康挺劍直刺,駱剛又向下盤砍來,就連頭頂上也有一根大棍招呼。目由道長氣貫周身,長劍在他的牽引下,仿佛撕裂了空氣。這劍來得太快,駱剛的短刀竟被齊根削斷。目由道長蹲下身來,舉劍向左撇開鄧康來劍,再向右撇開王溪的當頭一棍。這三人去勢已舊,目由道長一腳一個,把他們蹬了開去。

  灰塵起舞,灑了這三人滿身。駱剛三人踉蹌地站起身來,又去黑箱中拿出各自的武器。葉明樓見此,笑道:“嘿,你們的法寶還真多!”

  駱剛緊盯著目由道長,大聲叫道:“用神功,否則沒勝算。”只見這三人突然周身真氣噴涌,竟帶出陣陣風聲。

  風兒呼呼,吹散了場中揚起的灰塵。

  目由道長“咦”了一聲,說道:“我好像見過你們這功法。”

  駱剛三人卻不答話,提著武器向目由道長攻來。目由道長舉劍相迎。

  叮叮當當,四人又斗了幾十招。場中劍光閃現,棍身呼嘯,還有一抹雪亮的刀光。

  忽然,目由道長劍勢一變。劍招相同,卻變得又急又狠。

  駱剛三人不料目由道長的劍勢居然可以變換。他們的雙腿紛紛中劍,栽向一旁。

  劍的招式,又叫劍招或是劍式。它是劍法中固有的套路,雖說使用者可以根據自己的理解進行細微的變化,但招式的形卻是變化不了的。而劍勢,可以說成使用者用劍的氣勢。同一套劍法,有的人使的快,有的人使的狠,有的人使的柔。這是用劍之人的心性,是變不了的。

  不想,這目由道長的劍勢,居然可以變換!

  這道人神情變的嚴肅又狠歷,他翹著嘴說道:“你們這些大家族之人,居然用六壬邪功,也不知你們的家長知不知曉。”

  淡淡的血腥味悄悄地彌漫開來,駱剛三人縱然雙腿中劍,也是雙手撐地,飛也似的向角落里爬。他們不敢說話,似要逃出這魔鬼的爪牙。

  唐遠圖看著心驚:幫中的這五位好手就算合力之下,也不是這瘋道士的對手。想那劉云楓,怕是早已栽了跟頭。或許項圖未死,合眾人之力,還能和這瘋道士斗上一斗。要是這瘋道士殺向我兄弟二人,應當如何是好。

  唐遠圖越想越慌,越想越恐怖,在滾滾的冷汗中從上衣兜兒里掏出一把手槍來。他用槍指目由道長,顫抖著聲兒說:“你,你,你別過來。”他用力的跺著腳,就好像這樣做能增加他的勇氣。

  目由道長一楞,反問道:“我過來干嘛?”

  目由道長的這句話好似壓斷了唐遠圖的弦。唐遠圖驚恐的用槍瞄準目由道長,慌亂的扣下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響,槍口迸發出絢麗的火焰。一聲劍鳴,劃破了空氣,蓋住了槍聲的嘹亮。目由道長手影紛飛,提劍向身前一撩。劍刃上火星四射,兇猛的子彈不知被這把劍砍到了哪里去。

  唐遠圖還要再扣扳機,不料目由道長身影突然消失,手臂上一陣劇痛傳來。這目由道長已近得身,用劍刺穿了他的手臂。

  黝黑的手槍碰撞著青灰的地面,場外的所有人都未看出這目由道長是怎么閃過去的,就像是神明之技一般。紫云道長看著,不確定的說道:“步罡?是步罡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唐遠圖捂著手臂,退了幾步坐倒在地。如紅寶石般美麗的血液從他手臂上燦爛的開放。他驚恐的抬頭,看著目由道長厲鬼般的樣子,雙腿連忙蹬地,不住后退。

  唐遠宏咽了咽口水,雙手舉過頭頂,顫抖著說:“道,道長,您請便,您請便。”

  目由道長哼了一聲,回過身來對著葉明樓幾人說道:“不是要救人嗎?還不快點,磨蹭什么呢。”

  加油聲早已停止,葉明樓幾人聽了目由道長的話,大氣也不敢出,輕手輕腳地就去為馬天鱗一家人松了綁。馬天鱗一家人目睹了這詭異的場景,也是輕聲細語,就連呼吸聲都好像消失了一般。

  葉明樓扶起馬珂夢,說道:“還好嗎?”馬珂夢罷了罷手,卻是去攙扶起自己的父母,轉頭對葉明樓說道:“沒事。”

  目由道長把手中長劍一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似又恢復了那頑皮的神情,對著眾人說道:“走了,走了,磨嘰個什么,還要回家睡一覺呢。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一行人屁都不敢放,跟著目由道長走了出去。葉明樓回身看了看唐遠宏兩兄弟,他們的眼中有些驚恐,有些平靜,似乎是把這所謂的仇恨給掩蓋了起來。

  才出倉庫門,就聽四下有車鳴聲傳來。一輛輛黑色轎車依次停好,堵住了這行人的去路。車門打開,從車里稀稀拉拉的下來些身穿黑西裝的大漢。人群分開站立,人群后走來兩個及其相似的人。

  這兩人離著葉明樓一行人十來米站定,整了整衣衫,鷹眸般的眼睛打量著這行人。左手邊那人對著目由道長拱了拱手,說道:“原來是青城山的陳道長,久仰久仰。在下唐國富,這是我兄弟唐國強。陳道長想是來救人,卻沒問問我兄弟二人,這可有些不規矩。”

  目由道長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認識你們啊。”

  唐國強臉都笑爛了,他也拱了拱手,說道:“陳道長的大名可是在青城山中如雷貫耳啊。我兄弟無名小卒,陳道長當然不認識。”

  卻聽目由道長說道:“你們的意思,就是要打一架咯?”

  唐國富笑著說:“陳道長打贏了我兄弟二人,我身后這些小弟當然攔不住你們,你們可放心離去。要是輸了,陳道長你們也可離去,就是得把這姓馬的一家子留下來。”

  目由道長斜眼看了看葉明樓,說道:“來,來,來,比劃比劃。”

  唐國富攻左路,唐國強攻右路,兩人飛身而來。目由道長翻起手掌,舉身相迎。

  唐國富雙手成爪,抓向目由道長的脖頸;唐國強蹲伏身低,打向目由道長的下陰。目由道長右腿踢開唐國強的拳,雙手格去唐國富的爪,說道:“你們的招式怎么這么陰險。”

  兩人卻不回話,唐國強拳式被踢,他轉身站起,扭腰翻胯,一腿踢向目由道長的腰眼;唐國富爪招被格,順式低身而下,一爪抓向目由道長的下陰。

  目由道長掌撫來腿,化去勁力,身子向右后方一踏,避開來爪。他右足微躬,左足踩實,一掌向唐國強打去。

  場中掌花翻飛,利爪狠辣,腿鞭刁鉆。只見目由道長歡步蹦跳,左右閃避。這三人頃刻間已斗了幾十招。

  黎明前的黑暗悄聲襲來,這指明道路的光兒,究竟何時才能到。

  目由道長瞅準時機,深吸一口氣,向唐國強的眼睛一吹。唐國強眼睛被吹,頓時瞇眼。目由道長再推掌一按,把唐國強一掌打開。目由道長又轉過頭來,對著唐國富的眼睛又是一吹。唐國富哪里能想到還有這等招數,也是被吹瞇了眼,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腳蹬開。

  唐國富揉著眼睛,說道:“陳道長,嘿,你怎么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

  目由道長哈哈笑了笑,說道:“你們的‘六步奪命殺’也是下三濫的招數,怎么還說起我來了。”

  這‘六步奪命殺’是在民國時期發明的武功,已不可考究究竟是誰創造出來的。這武功不屬內家拳,也不是外家拳。只是教人用最快的手法,擊打敵人身上的薄弱之處。不管是摳鼻子挖眼睛鉆耳朵也好,還是***抓下陰踢下身也好,這些能想到的下流招式,都在這武功中。

  唐國富、唐國強二人交換了個眼神,他們兄弟二人心有靈犀,想到:這陳道長武功高強,我兄弟二人只有用神功護體,才能有勝算。

  只見這兩人氣勢一漲,渾身真氣流轉,踏步前移,又向目由道長攻來。

  目由道長見此,哂笑一聲,說道:“又是六壬邪功,以你兩的氣勢,不知害死了多少人。”說罷就和兩兄弟斗了起來。

  唐國富拆開目由道長的掌,接口說道:“有了錢,那些個女人就像狗一樣往你懷里鉆。是她們自己選擇來成就我們,怪不得我。”

  真氣帶起的風吹亂了葉明樓的發。風聲呼嘯,空氣炸裂,場中人影騰飛,恍惚的看不清三人的模樣兒。蟲兒的叫聲也停了,只能聽到那廝斗的聲兒。

  三人又斗了百十來招。唐國富向唐國強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向目由道長包去。目由道長剛要迎敵,不料這兄弟二人在他左右突然真氣噴發而出。六壬神功所吸食的元陰之氣在這兩兄弟身上迸發,左右相互向目由道長夾來。

  目由道長只覺左右兩邊有巨力推來,他動彈不得,鼻中溢出鮮血。巨力爆發,居然把目由道長震向了空中。目由道長被震飛幾米高,“砰”的一聲摔下地來。

  葉明樓驚叫著跑去把目由道長扶起來,關心的問道:“師父,沒事吧?”

  目由道長拍了拍葉明樓的肩膀,站起身來,說道:“沒得事。”他拍打著道袍上的灰塵,抹了抹鼻中的鮮血,抬起頭來對著唐國富兩兄弟說道:“你們還真是人才啊,真的是人才!這六壬邪功的震氣居然還可以這么用。老道兒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他說著,神色變換,又是那嚴肅狠歷的模樣。

  唐國強隨口說道:“陳道長可是要認輸了?”

  目由道長嘿了一聲,他沉腰曲腿,雙手平舉,如拖重物。倉庫外的樹木突然嘩嘩作響,樹葉輕鳴,歡快異常,所有的葉尖兒都指向目由道長。雜草也是歡喜的,這一刻它們就像迸發出了生機,清清渺渺,伴著風兒向目由道長低聲述說。

  場中葉兒亂飛,塵土起舞,這時的目由道長恍若謫仙降世,美艷不可方物。

  唐國富兄弟二人只是微微一愣神,便運起神功,向目由道長攻去。目由道長雙手劃圓,右掌斜步而出,一掌打向兄弟二人。

  這兄弟二人只覺這一掌宛若天神之威,天地間好似就剩下了目由道長和四周的花草樹木,還有這驚世的一掌。

  兄弟二人雙雙中掌,倒飛而去,撞倒了黑衣保鏢,撞破了車窗上的玻璃,撞倒在地,口吐鮮血,重傷不起。

  目由道長甩了甩手,招呼著葉明樓等人,說了聲:“走!”

  一群黑衣人滿臉驚恐,紛紛讓出去路。唐國富擦著血,躺在地上說道:“馬隊長,陳道長是出家之人,最多保你一時。你和你妻女,最好還是小心點。”

  目由道長頭也沒回,帶著眾人踏步離去。

  黎明前的黑暗又悄悄地離開。眾人出了倉庫區,走在大路上。葉明樓和馬珂夢掉在最后。

  氣氛有些曖昧,有些尷尬。葉明樓看著馬珂夢清麗的模樣,有些激動,也有些害怕。他看著馬珂夢,支支吾吾地說:“那個,那個,我,嗯……”

  身上的臟亂沒有擋住馬珂夢美麗的眼睛,她擠出一絲笑顏,說道:“那個,嗯,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葉明樓聞著清清的蘭芳,有些慌亂的說:“啊?我,我……”

  馬珂夢抿了抿嘴,笑著說道:“我知曉你的心意,但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所以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你會幸福的。”

  葉明樓聽罷,愣了愣,扣著腦袋,背著手向前走去。

  葉明樓回到目由道長身旁,就聽馬天鱗對目由道長拱手說道:“那個,陳道長,我的妻女,您可不可以幫我照看一段時日。”

  目由道長撇了一眼,說道:“關我屁事!”

  馬天鱗急忙陪笑道:“您,您是出家人啊。”

  目由道長突然止步,回過頭來對馬天鱗說道:“我救你是看在我這個小徒兒的面子上,你還得寸進尺了你。你說吧,是誰規定的我這個出家人就要來照看你的妻女?”

  馬天鱗連忙向葉明樓使了使眼色。葉明樓剛想要說話,就被目由道長瞪了回去。又聽目由道長對著葉明樓說道:“關你屁事!”

  目由道長揮著手,說了一聲“走”。他領著葉明樓幾人離馬天鱗一家人而去。

  天的一邊流露出了絢麗的光輝,橙黃的光芒中帶著熱浪,紅潤的光暈中夾雜著新生的喜悅。天的另一邊卻是黑沉沉的,只有一顆啟明星在孤獨的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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