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浮莘番外
這是個險招,稍有差池不僅是她沒了命更會搭上整個將軍府。
然而她賭對了!
從某種方面說,祁溯跟她是一樣的人。
只不過,他經歷的比她多,也沒有牽掛軟肋,所以他的手段又狠又快,不留辦法余地與后患。
比起她,沒有經歷過殘酷打擊,沒有經歷過太多斗爭,還有莘辭夫人這個軟肋,她的手段只得狡詐奸猾,需得謹慎縝密。
同樣的是,對于目標不會任何心慈手軟或動用感情。
即使她以莘撫的身份與他關系再好,他還是下手殺了她。
他是個多疑的人。
一見面便帶她去了青樓試探她的身份。
好在對于偽裝,她早已信手拈來。
從小混跡煙花之地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不光是自己偽裝,她也能一眼看穿別人的偽裝。
所以她一眼發現青樓的老鴇意外的干凈吶!
這青樓莫不是他自己的地方?
眸色幽幽。
那就更好辦了!
“啪!”
她抱著老鴇踢開門。
扔到床上,照例調戲了一番便寬衣解帶。
直到她抬起對方之時,后頸一痛,昏沉倒下。
“大人!”
身下的人用力將她踹開,窸窸窣窣迅速穿上衣服。
“確認了?”
熟悉的聲音便是祁溯。
“是的,屬下確定他的確是個男子”
女人語氣不穩,她還沒從剛才的狀態出來。
對方沉默了一瞬。
“嗯,你看著辦吧!”
“是”
故作昏迷的她自是將他們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了。
她暗暗慶幸她縝密的習慣。
“莘浮浮”“莘撫”她從來區分的很清楚。
除了性格舉止,還有細節穿戴。
譬如莘辭夫人給她的戒指,她記得只在“莘浮浮”戴上。
“莘撫”則脫下,這也算是對自己的提醒暗示。
當然,她扮男人肯定每時要扮的全面。
除了胸上的處理,她也習慣性的綁了東西。
至于是什么東西,因為是從莘辭夫人那順的,從小因這個沒少挨莘辭夫人的打。
她知道有了諸銘,莘辭也許也用不上了,便干脆一直沒還。
男裝縛胸放在一起,每次出行都從來不曾忘。
今日倒是成了關鍵的道具。
她心中暗暗松口氣。
的虧讓她發現這么個純潔的老鴇。
她想關于她性別,對方肯定徹底打消疑惑了。
“來這京城,賢弟還不曾來過這最大的賭場吧?”
祁溯含笑問道。
“賭場?”
見她來了興致,他便領著她去了賭場。
交涉接觸下,他們成為了看似最好的紈绔友。
可她是知道,一方面是試探,另一方面祁溯對她是居心不良。
大有帶廢她的樣子。
心中如明鏡,她面色不顯,走一步看一步。
原只想用莘撫的身份來穩住他,沒想到不經意卻讓她發現了一個意外。
這個意外就是戲園里名叫“連怡婷”的小戲子。
這個戲子她在宴會上見過。
她以為只是一個意圖引起皇上注意的虛榮女人。
沒想到,她的手段倒是了得。
不光讓皇帝頻頻出宮勾得龍心,連祁溯也沉淪于她。
但她卻是發現這個女人的異樣。
一開始宴會上那個戲子新異古怪的曲子舞蹈只是讓她側目一下便沒多大理會。
如今想來,這種古怪的曲調舞蹈與她偶爾聽過莘辭夫人哼過的調子一樣的古怪。
莫不成她跟莘辭夫人來的地方一樣。
通過幾次暗中試探,這個猜想很快就證實了。
有趣!
不知傾朝權野的丞相與皇帝相爭,誰會抱得美人歸呢?
她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想看看祁溯與皇帝對這個女人的底線究竟到什么地步。
自古紅顏禍水,說不定這個女人會是他們最致命一個弱點。
抱著看戲的想法,她故意也與那個女人接觸了番。
果然,莘辭夫人那個地方出來的人都是不同凡響。
女人最了解女人,這個戲子手段不僅了得心腸也是硬實。
莘浮浮作為一個外人看得極清,連怡婷對祁溯以及皇帝看似有情優柔,實則卻沒一顆真心。
最尊貴的兩個男人沉淪于裙下。
這個女人心計手段很深啊!比她話本子上的女人公還要了得。
她也想試著用用這個女人,可沒等她動作。
祁溯卻毫無預兆地先對將軍府下手了。
他是怎么知道莘辭夫人的那些金子的?
那些金子早在從回安來到京城時,她擔心金子會招惹麻煩,便提前將那些偽裝成磚頭的金子換成了真正的磚頭。
那些金子被她留在了回安藏在別的地方,她只留下了一小部分敲碎使用。
這件事連莘辭夫人都不知道,祁溯是怎么發現的?
不過祁溯竟然沒有發現她偷換了金子,說明他僅僅是憑她花銷出去的金子才發現。
她向來謹慎,金子從不曾直接花銷,都是暗自換了銀票來使用的。
就算他真的發現她使用的金子,他又怎么判斷她的家里會有大量的金子呢。
這件事情她沒有時間細想太多。
祁溯已經明目對將軍府動手。
這次僥幸的逃過,會讓他下次更加變本加厲。
并且這次后,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都盯上了將軍府。
隨時等著將軍府被扳倒,搶食一杯羹。
本就成了眾矢之之,諸銘竟然將手中的軍權交了出去。
肥肉交出讓他們自相斗爭,誠然這是一個好辦法。
但同時,將軍府徹底失去了依靠,任何一陣風都可以摧毀。
諸銘的軍權是所有人凱信的肥肉,這也是將軍府唯一的支撐。
他真的以為交出了兵權他們就可以放過將軍府了嗎?
她氣昏了頭,不顧將軍府是否有探子,直接闖進了書房與他對峙。
“你這樣做可曾考慮過將軍府的安危?!可曾顧慮過以后?!”
她強烈質問道。
諸銘張了張嘴,她毫不留情的打斷。
“莘辭夫人跟你來可不是要同你陪葬的,你能不能想想將軍府的人!?”
諸銘低眉,他的沉默令她更加憤怒。
一連的指責下,連“爹爹”兩個字都沒再喊。
她本就對諸銘沒什么感情,加上年輕氣盛,口無遮攔想說什么便說什么。
而諸銘,從頭到尾不發一言。
罵也罵夠了,氣是消了,但她對諸銘的疏離更重了。
臨走是她更是沒有注意諸銘臉上的表情。
總之她是厭極他了。
此事,將軍府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她想起那層“莘撫”的身份。
這個身份若還一直留著也是個禍端。
干脆找個時機毀去。
正想著,這個時機很快就來了。
連怡婷發來邀請函請她游湖。
游湖?
孤男寡女,更可況她身邊還有當朝皇帝與權勢滔天的丞相。
這種好事會輪得到她?
怕不是個鴻門宴。
十有八九背后不是皇帝就是丞相。
無論是不是真的鴻門宴,她也要借此讓莘撫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前一天晚上,她便自己去買兇殺自己。
當然她著重強調要求了死法與地點。
死無全尸,是最好的逃脫辦法。
尤其,這也算是一個障眼法。
畢竟誰會想到有人會自己買兇殺自己呢?
到了那日,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無數暗衛埋伏追殺她,加上她自己買的那波。
慌亂中,她看到了連怡婷的表情。
果然,她是知情的。
按照自己的計劃,大不了假戲真做被砍上幾刀怎么樣都要跑到懸崖邊。
她自是暗中做好了準備。
可連怡婷那個女人卻給她下了毒。
哪怕她成功逃脫,她飲下的那些毒也是來不及清理的。
以至于她作為“莘浮浮”身體是真的虛弱至極。
也罷!這樣顯得更加真實。
但她沒想到,就算這樣還是沒有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