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呢”。鄭禮裕看著眼睛睜大卻望著蚊帳頂的我問道。
眼淚滑過臉頰,浸濕了枕巾。
“是我不好,我貪圖安逸,我總是很容易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只要現在是舒服的,我就不想去追溯任何。我就是溫水里的那只青蛙。”我說道。
“很好,知道自己的缺點。”鄭禮裕說道。
“甚至在愛里,我都習慣了被動的享受,我把一切都看成是理所當然的。我以為面對過兩次死亡的我,已經強大到可以冷靜的面對死亡。可是他不可以,我是無法面對他的死亡的。”我的眼淚就像是決堤的大壩,停不下來的抽噎。
“你確定,你對他的是愛,而不是依賴嗎?!”鄭禮裕問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愛,但是我知道,他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以前,從沒那么的想他,可能是知道他一直都在。可是現在,我不確定我們是否還能再見面,我每天都在想他,無時無刻不想他。哪怕是別人的一句話,或者是很平常的一件物件,都能聯結起來他,我和事件,因此勾起了我對他的思念。”我咬唇抽噎,放佛說出來,也無法減輕我的思念。
鄭禮裕用衣袖輕輕的抹去我臉上不聽使喚的眼淚。
“你跟她的本質還是一樣的。雖然一個外表活潑,另一個外表溫和,但不變的是,心思都特別重。總是一副沒事的樣子,內里早已遍體鱗傷。確實,守在你們身邊的人,都會因為你們的懂事,不讓人擔心,有事藏心里而感到舒服。但真正愛你懂你的人,都會非常的心疼這樣子的你,希望能跟你分擔這一份痛。”鄭禮裕說道。
我看著他,放佛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鄭禮裕。
“再休息一會吧。”鄭禮裕摸了摸我的頭說道。
我閉上眼睛,試圖緩解自己的情緒。
鄭禮裕就這么靜靜的待在我的身邊。
寂靜的空氣讓我慢慢回復平靜。
“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唄,肚子好餓~。”鄭禮裕問道。
“嗯。”我說道。
“那你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鄭禮裕說道。
我們在品味閣吃過午飯后,出來看到天色陰沉沉的,突然下起大雨。
鄭禮裕跟我走到拐腳處,停了下來。
“我去買傘,你在這等我。”說完,他就走到店子里。
我用手把玩的銀子突然掉到地上滾到路中。
我焦急去撿,剛一蹲下。
“小心!!!”我轉過頭,一輛飛快的馬車正向我撞來。
“定。”馬車停下來了,鄭禮裕走到我面前。
“能走嗎?!”他問道。
我腦子里全是警察叔叔的那句話,“我們已經確定,是對方沖出來的,是對方責任,你們可以走了。。”
我媽拉著我離開了派出所,那年我撞沒了一條性命。
“梓季?!”鄭禮裕呼喊著我。
我看著他,慢慢回過神來。
“嗯。”我說道。
他把我扶了起來,走到一邊,轉了一下手指,馬車又繼續動了起來。
這手指的手勢很是熟悉,像是哪兒見過。
“這雨有點大,我們還是在這兒歇會兒吧,不然太危險了。”鄭禮裕說道。
“嗯。”我說道。
晚上,回到房間里,看見一個老人家正坐在房間里。
“你是鄭禮裕姥姥?!”我問道。
“他是少爺,我不過是一個仆人,你可以喊我靈葉。”她說道。
“靈葉?!”我問道。
“嗯。”她答道。
“靈葉姥姥你好。”我有禮的問候道。
“嗯。”她答道。
“可是,姥姥,不是你救的我嗎?!”我問道。
“我的本事哪有少爺大,不過比少爺多活幾十年罷了。”姥姥答道。
“那姥姥找我何事?!”我問道。
“我只是來看看你。”姥姥說道。
“我已經沒事了,姥姥。”我說道。
“我知道。”姥姥答道。
我一臉狐疑的看著姥姥。
“我憋不住了,小姑娘,你愛那孫子嗎?!”姥姥馬上換了一副模樣,剛剛還一本正經的,怎么突然就一臉興致的看著我。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誰。
“難道不是你嗎?!”姥姥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姥姥!”突然鄭禮裕出現在了姥姥的身后。
“這不是你那個三生三世……”姥姥話到一半。
“姥姥。外面有你最喜歡吃的紅棗,我早上特意給你買回來的。”鄭禮裕獻媚的表情讓我不禁想笑。
“他不想我說,心里有鬼,那我就先去吃棗子去了。”姥姥笑著對我說,然后就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