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蓬萊公園的大樹上千守獨坐在樹干暗自神傷。回想起穆炎方才在云知家門口的怒吼，‘‘不可能？上一世若如不是我犧牲了自己來救你，我跟諾云好好的能在匈奴共度一世！或許兩千年前的我義無反顧，但今次，我不會再退，亦不會白白浪費云知的這一世。過去，我早已付出一條命，今后，從此與你蔡家，兩不相欠！’

　　‘哎。。。。。’嘆了一口氣。千守想起在XZ松贊干寺前的湖邊，看到銅鏡中的景象：長安王爺府客廳蔡允跪在王爺和周亞夫大將軍面前領命。只聽王爺哈哈大笑道，‘虧得你倆飛鷹速報吳軍置糧倉于淮南東陽之信，才讓周將軍斷了吳軍糧道。此是大功一件。可惜穆炎戰死。著你兩人之功一并領受，于即日起，受命周亞夫大將軍下中護軍之職。還不快拜將軍。’

　　‘是。謝王爺提拔。’蔡允向王爺行過禮，又轉身向周亞夫大將軍一拜，

　　‘謝大將軍提拔，請受卑職一拜。’周亞夫哈哈一笑，‘聽聞蔡允武功了得，來日可要給老夫試過幾招。’

　　‘卑職不敢。’蔡允低頭。西域匈奴境內

　　落日余暉灑落草原，穆炎與諾云兩人身著胡服，并肩騎馬漫步草原。馬前不遠處，是如云朵般連綿雪白的羊群。諾云的臉龐早已被草原的毒日頭曬得黝黑，卻依舊遮不住的俊俏。而穆炎？早已胡子拉碴，閃亮的黝黑眼睛里倒映著諾云的溫柔側臉，笑呵呵策馬而行，兩人儼然已是草原上一對幸福的可人兒。

　　長安王爺府門前大街王爺坐轎出行忽然一破衣爛衫的乞丐沖到轎前跪下大喊，‘赴吳國任蔡允部下曾瀚，

　　被我軍俘虜回國，求王爺救卑職一命！’轎前侍衛眾人本欲上前打發，聽此一言，皆是一愣。回頭待看轎內動

　　靜。轎內王爺拉開門簾，道‘抬起頭來。’王瀚抬頭。王爺微微一笑，‘當真是曾瀚。’轎旁一匹馬上，蔡允蹙眉俯看曾瀚。七國之亂最后一役丹陽城內城樓頂蔡允在城樓下四處尋找將軍，猛一抬頭卻見那在城樓頂憑欄眺望的，不正是將軍？忙拾階而上。待三步并兩步輕松上到樓臺，低頭卻見地上一個人影拿著刀立在將軍身后，伺機而動。

　　‘不好！’當下拔刀反扣對方咽喉，那人聽得刀風急勁，也不格擋，腳下只用力向后一躍，翻身下樓，逃遁而去。蔡允奔前兩步朝下望，那人飛也似的竟已不見蹤影。桓將軍此時亦回頭見著偷襲人背影，‘那人衣裝是我吳軍，有否看清是誰？可是曾瀚？’

　　蔡允聽得將軍如此說，更感驚愕，‘是。將軍如何知道？’

　　‘此人是皇帝安插于我左右人，我知曉已久。’

　　‘皇帝派的人！？’蔡允驚道。

　　王爺書房內曾瀚立于王爺面前稟報吳國見聞。

　　‘有一事小人甘冒性命危險，斗膽一報。’

　　‘說。’

　　‘小人于丹徒城一役，曾有機會刺殺桓將軍得手，但是被一人所擋。小人看見那人竟出手救桓將軍之時，大吃一驚。’

　　‘誰？’

　　‘蔡允。’曾瀚低頭。

　　‘你沒看錯？’

　　‘小的絕無看錯。請將軍務必相信，并非小人故意誣陷陷害蔡允。其實另有一事，現在想來頗感蹊蹺。將軍如有不信，可質問吳國俘虜。’王爺瞇眼，‘究竟何事。說。’

　　‘桓將軍手中曾握有一封寫于羊皮，匈奴文書信。自吳王所派匈奴俘虜解讀，已知皇帝已安插兩人于桓將軍身邊。’王爺低吟想了一想，‘啊。。是那封信。我讓他們其中一人來見周亞夫。但后

　　來，蔡允確實到了。也就是他們確實收到了這封信。

　　‘可當時桓將軍已知此信，身為司馬的蔡允卻怎能輕易出城？！’王爺眼神閃爍，是的，曾涵所說沒錯。屆時信已暴露，那出城之人即是皇帝

　　安插于桓將軍身邊的奸細，自是不言自明。那么，此后丹徒城一役，蔡允能活著回來，就是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