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地中,一伙獸人正在扎營生火。
從獸人戰士們的盔甲上未干的血跡來看,他們剛剛結束戰斗不久。
“所以,我們的卡爾隊長正在發什么愁呢?想爸爸了?”說話的虎族戰士很是好奇。
“還用問,沒有上前線只能負責后勤,心里不爽了唄。”另一個虎族戰士張囗就答。
在這段時期內,虎王泰格作為虎族部落的獸王,領導著獸人部落與人族聯軍之間的斗爭。他的領導風格和戰略決策,對許多部落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憑借強大的力量和堅定的決心,帶領部落應對一系列挑戰。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大伙奇怪的想法就出來了,尤其是雷德打敗虎王泰格的身份半曝光后。
虎甲:“說起來雷德大哥去哪里了?你們知道嗎?”
虎乙:“瞎打聽這些做什么?你好奇卡爾和雷德誰會成為下一個虎族獸王嗎?”
虎甲:“有點。這次與人族的戰爭不就是一個機會嗎?如果有足夠的軍功的話……嗷!你打我干嘛呢!”
虎丙:“一看你就不聰明。軍功再多又怎么樣?虎族又不是獅族,咱們這邊實力最強的勇士才有資格選王。噓~我聽說啊…雷德老大實力已經超過族長大人了!這不板上釘釘的事嗎?。靠栠€是別想了,哥哥又怎么樣?咱這又不講長子繼承?!?p> 虎?。骸暗抢椎吕洗蠛孟駥⑼踔粵]興趣吧?不然也不會去當旅行者了?!?p> 虎丙:“哇咔咔~天才都是怪人。獸王之位都不稀罕,看把他給能的?!?p> 虎乙:“說起來,卡爾也從來沒說過想當虎王吧?這倆兄弟不會最后都不想當獸王吧?我可是看著這哥倆長大的,硬要叫我選我也選不出啦。
弟弟雷德的實力真沒話說,就是咱虎族一寶。除了總鬧騰,思維在脫穎而出和脫線之間搖擺不定,規律不定。他萬一當了獸王可有大伙受的;哥哥卡爾倒是注重虎族傳統,成長快,也努力上進,但實力虎族第二都排不上,沒戲?!?p> 虎族們還在議論,時不時爆出來一陣笑聲。
一名金發的虎族戰士一邊擦試著雙刃,一邊喃喃自語。
為什么,每次醒來,眼前的你總是傷痕累累。為什么,我什么忙都幫不上。
卡爾?;⑼跆└裰印?p> 他從不會懷疑自己,不會放棄自己,一直在默默地訓煉。
可現在他只好承認現實,甚至開始矯枉過正,覺得自己對父母來說已是無用之人,開始覺得雷德一個人就能讓大家幸福。
卡爾捫心自問自己對弟弟是什么感情呢?
一開始卡爾覺得自己和雷德倆兄弟仿佛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兄弟倆的感情也是無話可說,兄弟齊心。
但小時候爸爸媽媽總是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弟弟,父親的全部時間全去給給雷德提升實力去了,當時的卡爾好羨慕,也有很傷心難過,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可是現在長大了,卡爾反而明白了,爸媽對自己很好,弟弟也對自己很真誠,從沒有人瞧不起自己。
只是因為弟弟是天才!
虎族必須把弟弟雷德培養起來,只有得到先祖傳承的弟弟成長,部族才有希望,大家才能過上好日子!
族內資源和時間就這么多,有時候,哪怕身為獸王也必須做出艱難的選擇。
事實證明,爸媽是對的!弟弟是真正的天才!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成長甚至遠超族中長老們的預期。
只是,如果……如果可以的話。卡爾想真正盡到兄長的責任。
哪怕雷德開始往戰神的方向發展,卡爾也希望自己不要被落下,哪怕距離遙不可及,也要拼盡全力追趕,哪怕只有一次,他也想和弟弟雷德兄弟倆并肩作戰。
“好了,都別吵吵了。休息好后繼續趕路!我們的任務是和接頭人會合,再把武器運到前線?!?p> 心事重重的卡爾打斷了眾人。
……
放眼望去盡是藍天白云,遠處貨車的牽引聲溶化在風中。這條道路曾經作為正式大道繁極一時,如今卻因整修了新的路而人跡稀少。理由很簡單,由于地形起伏和茂密的樹叢,山賊和強盜跋扈橫行,被判定為危險地區。有些人是為了能提早到達而特意行經,但大多是因經驗不足,不知危險而誤入的人。
周圍沒有人影,只有風吹草動的聲音,以及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回響著。獸人氣喘吁吁地把身體倒向草叢。雙腿沉重,喉嚨像燃燒般干渴。
作為從戰亂地區逃難過來的獸人。直到今天前,他都是靠低廉的日薪糊口、即使如此也還算是腳踏實地過活。他既不偷竊,也不與人起爭端,每天都為了填飽肚子而流汗。但是,正經做事也吃不飽;就算當個「好人」,也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他想要走一次歪路,威脅人、搶錢、變得輕松。
結果卻是這副慘狀。
主干道的大路上的商隊都有大量精銳護衛,光是遠遠的看一眼就腿腳發軟。
他最后什么都沒得到,逃走的可憐失敗者。
這時,有什么映入了男人的視線角落。
警備薄弱的貨車、裝備貧弱的旅人……今天似乎終于有獵物大搖大擺地出現了。
“我想想……首先,走到前面……喊「不準動!」…………先亮出武器比較有威嚇感嗎?不,真的打起來就麻煩了……在那之后……「把錢包拿出來」……不、不對,要更……可怕的感覺…………已、已經搞不懂了?。』沓鋈ダ玻?!”
一聲破舊的皮甲,一把生銹的刀,這個獸人強盜就這么沖了出去。
“喂、喂喂!不準動!想保命的話,就把錢交出來!不然……!”新手強盜上前一步。降低身體重心進入防御姿態。
瞧吧,興許我體內還是能迸發出些怒火的。他這么評價自己。
“不然怎么樣?”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從車上傳來。低吼像在耳邊炸開的驚雷,那聲音粗獷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強盜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
呃,咦……???為、為什么,有個全副武裝的白色虎獸人從貨車里……!
咚!
一道寬大雄壯的身影從貨車上跳下,地面為之一震。嚇得男人魂飛魄散,渾身一激靈,心臟差點停跳。
身披重甲,身形高大挺拔,像一堵無法躍過的鐵墻。家伙高大到讓他懷疑自己能從對方褲襠下直接走過去。
首先沖擊眼球的是他那寬闊如墻和山峰般的體格,接著是他那張寫滿「老子不好惹」的臉,白虎獸人一雙泛著些許紅光的獸瞳從頭到腳打量著他,透著一股兇狠的野性,仿佛一頭剛從殺戮戰場歸來的巨獸。
“聽說最近這一帶有人作惡。原來是真的。
真是的,我這一車都是危險品,如果被劫走,收到投訴可是很麻煩的。
雖然虎爺我也不算啥好人,但有時候真煩你們這些搶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我們這行一旦有差評就完了。多少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外送小哥嘛!”
“那、那才不是我??!我是今天才開始在這里……”身為平民獸人的他還從沒親眼看過虎族獸人戰士,但最近城鎮村莊里到處都是虎族版面的征兵海報。
面對慌亂的強盜,虎族狂戰士掰了掰指關節,扭了扭脖子。
“那你還真是倒了大霉啊。不管怎樣,在威脅人的瞬間就是犯罪了。正好,最近天天打白工,我已經太久沒能殺個盡興了!
義務工作、報告、尋訪,那些工作于本大爺來說就像酷刑一樣。也就只有把別人的血抹在墻上能讓老子感到熱血沸騰了。”
虎目紅光一閃,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獠牙。
“特別是你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反抗者的鮮血~哦,來了,來了,那種興奮感!暢快感!”
一陣肉眼可見的,混合著血光與猩紅能量的斗氣火焰在白虎獸人身上浮現,在周身如流動的巖漿般。
一種原始的壓迫感襲來,仿佛整片場域都被這頭兇獸的氣場給吞噬了
“認真普通拳!”
腳下的地面瞬間崩裂下陷,雷德雙臂肌肉賁張,開山裂石的巨力,裹挾著呼嘯的勁風襲來!
強大的拳風將周圍的空氣都擠壓得發出爆鳴。
碰?。?!拳與刀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爆音。
一是一擊,強盜手中的刀就粉碎了,連同身體被打飛。
強盜悶哼一聲,明明及時全力防御,但只覺得一股巨力,透過他的手臂,野蠻地沖撞進五臟六腑,肋骨斷裂,一口帶著內臟碎片的血就吐了出來。
恍惚中,一只大手像鐵鉗似的捏住他的頭,五指扣住了他的頭顱。把他提起,一用力。
“啊啊啊啊啊啊??!疼疼!快住手!我認罪了!別殺我!”
一下就嚇得屁滾尿流,徹底投降了。
“哼,就這?不夠盡興啊?!崩椎聸]有正面回應,五指繼續施加壓力,頭骨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
強盜只覺得自己的頭將要在下一秒爆成紅的、白的漫天血肉渣滓,被這殘暴的殺手捏碎迸濺開來。
“哇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
他哭了。
現在他什么都不想了,不奢望活命,所從只想在死前哭一場。
“我明明也是一直認真過活的!明明在拼命活著……!為什么只有我遇到這種事!?我已經不行了……!”
(抽泣……抽泣……)
撲通——!
虎爪松開了,破碎的身體掉回地面。
一瓶藥水被遞到嘴邊。白虎獸人的話也不再兇戾,而是沉穩中還帶著一絲說不上來,反正不是敵對與殺意的感覺。
“喏~抱歉下手太粗暴了?!?p> 一道淚水劃過獸族男人的臉頰。他也不擦拭,只是瞪著地面,握緊拳頭。
“剛才被你一哭,老子才反應過來,你區區一個打劫的,聽語氣看動作還大概真是個新手。
雖然也可以殺掉你,但把打爛的尸體拖回去交差,本大爺的傭兵評分又要打上魯莽、暴力、破壞大的標簽了,這樣以后沒法做生意了?!?p> “快點喝吧,不想再死一次,就別給本大爺耍花招?!?p> 雖然雷德都解除戰斗狀態了,但瀕臨死亡的恐怖,還是對他的內心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能別像個娘們是的哭哭唧唧了么?咱已經快受不了了。張嘴!”
虎爪撬開男人的嘴巴,把最便宜的普通冶療藥強行灌了進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白虎很是得意,似乎是對自己藥水的自信。
把強盜綁好后,拉了一下繩索。
單手一拎,把他扔到車上。
“后邊去,我可不敢保證后邊的伙計會多歡迎一個乘客,不過你看起來……嗯,挺無害的,這點也許能增加你活下來的機率?!?p> 在黑暗中抬起頭,新人強盜眼睛瞬間睜大!
刀、劍、戰斧、戰錘、弓箭……這寬敞加高的貨車廂里裝滿了武器,這種感覺詭異到讓人頭皮發麻。
明明自己幾分鐘前還自認為是個強盜,此時卻清楚的認為自己跟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渾身的獸毛都豎起來了,手心濕得能擰出水來。
“喲吼?還真有劫道的?”一個高壯的牛獸人低頭看著新乘客,眼神里帶著一絲溫和,像是在看一只有趣的小動物。
雷德:“之前遇到的士兵和村民不都好心提醒了嗎,路牌明顯被改過、道上還特意放了路障,你這倔牛還非要趕時間往這走,你看!中招了吧?”
巴爾:“這不有你嗎?”(笑)
雷德:“切。本大爺可不是這么用的。不要隨便給老子增加工作量啦?!?p> 雷德嘴上抱怨,臉上則露出思考的表情,剛才這樣算不算控制狂戰士的力量有進展了呢?應該不算吧?真是的,老貓師父那個家伙每次我問都含糊其辭。總感覺被忽悠了,回去后必須問清楚。
巴爾皺了皺眉頭,他敲了一下俘虜的腦袋,然后把雷德拉了過去,小聲地說:
“聽著雷德,我知道前兩天可能讓你累得夠嗆,不過現在咱們可沒時間在這胡鬧休息了。
前段時間帝國發了那個公告之后,周邊可是不安穩的很。
你作為我們這的頂尖戰力,你可得打起精神來?!?p> “什么?。拷o點提示。”
巴爾清了清嗓子,非常嚴肅地對雷德說:
“就是戰線吃緊啊,而且敵軍往我們這個地方打過來了,我聽說整個東部軍都因此急得團團轉呢。”
“那個……我會被怎么處理?”強盜問。眼神里的擔憂都快滿出來了
“你這也不算自首,給老子做好覺悟吧。”雷德罵到。
人族發動突然襲擊后,獸族軍迫切的需要更多的兵力來對付新的威脅,于是某鹿族議員下令,全國所有的輕罪犯人可以參軍服役,以換取自由。
于是,這些由輕罪犯組成的部隊開赴前線。
初期,很多指揮官抱怨這些部隊不聽從指揮,作戰狀態非常糟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支參差不齊的雜牌軍很快轉變成了一支作戰強硬,紀律嚴明的強大部隊(很多人被軍事警察逮捕過,并且深知當逃兵被抓后的滋味)。
對于這些部隊的看法,初期很多人都是持蔑視態度,因為獸族軍方規定則直接體現了他們的地位:犯人部隊即使立下戰功,仍不會得到任何獎勵。
但是大多數士兵并沒有抱怨,也許能離開終日昏暗的牢房找到新工作便是對他們最大的獎勵了。
雷德和巴爾在來的路上遇到過一支從前線回來的傷兵。他們的指揮官見雷德是虎族,以為是某位長官,還對他介紹了自己管轄下一支懲戒部隊的描述,
戰斗打響后,他們的軍團遭到了來自敵人空中力量的壓制,獸人戰士們都躲在掩體內經受著敵人的炮火,并祈禱著不會有炮彈飛向自己。
然而這群獸人就像瘋了一樣,絲毫不顧猛烈的火力,一直在向敵人還擊。
他們不知道這些懲戒營的獸人哪來的勇氣,獸人戰士們都認為祖國必將戰勝,但這群獸人的信心似乎比他們還要大。
這些懲戒營的弟兄們一直還擊到支援部隊抵達,解除空中威脅之后又加入了對地攻擊的戰斗中。沖鋒時發出巨大的恐怖的怒吼,將敵人撕得粉碎。其中指揮官多次命令他們撤回掩體,但是他們不遵守命令。
戰斗結束后,這支連隊傷亡很大,不過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沒有他們,傷亡會更大。
從這位指揮官的話語中不難看出,這支部隊的聲譽正在好轉,曾經被人看不起的士兵正在變成受人尊敬的英雄。
而且,他們好像在招收新人來著。
……
卡爾帶著虎族戰士們早早的等在了交貨地點。
怎么這么急?巴爾連忙把貨車停好。
“貨帶來了嗎?”一個披著黑色披風,還戴著斗笠的大個子從車上一躍而下。
剛想靠近,虎族戰士們立馬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壓迫,從對面的貨車上洶涌而來。
無關于實力。
那是一種源自于血脈的壓迫感。
就像是普通野獸,面對百獸之王一般。
此時。
卡爾在對方的身上,就感受到這種壓制。
一個手勢,眾虎人戰士一下子警戒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投降了!投降了!我倆做正經生意的!都是自已人呀!”對面那個獸人把爪子舉高高。
這聲音是?卡爾眼睛瞪大。
“喲,老哥?好久不見!”
卡爾呼吸急促,一臉震驚地瞪著雷德。
也不是好久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