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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依的漢國往事第一部

第十一章 第五節 最后防御

洛天依的漢國往事第一部 藍貓blct 6289 2018-11-30 14:32:29

  在神智恢復清醒以后,天依開始思索該使用什么方法讓自己在阿綾到來之前,盡量遲滯莫子成和他父親伸過來的手。

  按理來說,獨處漢地的自己明明是一介誰都看不上的蠻夷,亦無什么家庭背景,說話舉止又往往與常人不同。像莫太守那樣的人物,應該是極力反對兒子迎娶這樣一個之于仕途沒有任何價值的婦人的——縱使她有點海國的巧技。在這個層面上,天依更愿意相信莫子成上午說的關于他父親的話,其實是假了他父親的聲威來虛晃一槍,增加些許使自己就范的籌碼。當然,也不能排除莫太守在這件事情上確實破格依了他兒子的愿望。不管怎么說,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應該會過得很艱難。

  就算自己再跑回呂陳兩兄弟的店里述說上午發生的這件事,一直以來就期望自己在漢地找一個倚托的他們也反會為此高興的吧。數來數去,這幾個月自己身邊看似熱鬧,但真遇到了這種事,唯一能向之傾訴的,除了當事人趙筠以外,反倒竟只有同為性少數者的晏柔。

  天依坐在榻上,不住地發愁嘆氣。

  就目前來說,還有一種能使莫子成放棄自己的途徑似乎就只剩下在短時間內變成他所嫌惡的人了。雖然天依還不知道這條路走不走得通,但是她決定多少試一試。

  天依開始回憶史書上記載過的特別討文人厭惡的一些行為。她首先想到的是孟子之妻在家里箕踞,使得孟子大怒,差點休了她。在現世時,她對這件事情并不是特別理解,直到她穿越過來以后,才發現所謂的箕踞——即把大腿岔開坐是一種非常不雅的坐法。秦漢時期的服飾與現代不同,當時的褲子更多類似于一種吊帶襪,彼時又沒有內衣,也就是說一旦箕踞而坐,就有走光的可能。

  這樣做或許能夠生效,但是太羞恥了,天依迅速地把這個做法棄置在了一邊。

  再一個就是學楚狂,把頭發披散開來;或者把衣服故意穿成左衽;或者每天在他面前說現代漢語,讓莫子成因為語言差異而感到躁煩;等等等等。

  天依顯然不可能采納這些想法,因為在莫子成面前,這些手段明顯地太小兒科。他肯定會知道自己為了抗拒這門親事,會做出各種各樣的行為來討他不喜歡。他或許只會為自己做出的各種幼稚的行為感到有趣吧。但是除了這些,自己又該如何組織抵抗的防線呢?

  果不其然,自當天下午開始,那些習慣于勸進的仆人們很快就開始對自己展開攻勢了。

  “繆叔,您說的就這些了么?”在老繆向她吹完風后,天依問這位車夫道。

  “呃,說完了……”

  “最近繆叔的生活應該有改善吧?”

  “啊——受先生吉言,確實是改善了些的。”

  “叔受了他們多少錢?我洛某可以給你雙倍,麻煩繆叔去勸勸莫公子還是去和趙家的二公子喜結連理吧。”天依半開玩笑地說。

  “哈哈哈哈哈……”老繆聽了這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還有阿張?你想說的也是這些嗎?”天依又轉過來問車夫的副手。

  “呃,差不多。我們一次性收的是二十錢。”年輕的副手頗為耿直地說,“不需要給雙倍,只要先生出三十錢,我就去幫您撮合莫公子和二公子去。”

  “你這尻子怕是癢了喲。”老繆用力地拍了一下副手的后腰。

  “晏柔姐,你也受了么?”天依又轉過來問晏柔。

  晏柔點點頭,旋而又搖搖頭說道:

  “嗯,能拿到貼賞自然也是好事,只是他們不知道我是屬于那種光收錢不干事的混子就是了。”

  說著,晏柔沖天依吐了吐舌,兩個人相視而笑。笑了沒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慘然起來。

  “哎,現在還是剛起了個端緒,鬧著玩的階段。我不知道那個莫公子之后會不會真的一狠心,像攫取一箱金子一樣把阿洛硬收走。”晏柔憂愁地說。

  “也沒什么辦法,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我相信她很快就會來接我的。”

  嘴上是這么說,但天依自己心里也沒個底數。

  莫子成連續幾天都沒有出現。或許是他由于告白被拒心情受挫,或許是因為一時沒臉再見自己和趙筠,又或許是他還在綢繆什么點子。直到雪化后的第三天,莫子成才重新出現在院子里。

  看到莫子成出現,天依馬上披衣準備出門。

  “哎,洛姑娘——”莫子成想叫住她。

  天依并不想與他糾纏,只是徑自往外走。

  “洛姑娘,有消息了。郡府來了一個人,說是海國來的,叫樂正綾,不知姑娘有興趣前往驗證否?”

  天依停住了腳步。

  “真的么?”

  “已經找了那么久了,如果這回真的是姑娘的夫婿,那我便不再糾纏姑娘,讓姑娘同夫婿闔家團圓。我們也會為其在府上謀個高職的。”

  “……形貌特征都符合么?”

  “我們看是符合的。”莫子成點點頭。

  在那一瞬之間,天依的胸中突然重新燃起了一股希望。如果真的如莫子成所說,那自己今天就可以和她一塊逃離這個古代世界了。

  “姑娘還是跟我一道去看看吧。”

  “嗯,麻煩先生這些天一直替小女子尋找了。”

  天依遂登上莫子成的車,朝郡府駛去。車廂里的空氣相較之前尤為凝滯,莫子成還想和天依聊一點緩和氣氛的話題,但是天依只是把臉別過去,默不作聲。

  很快,車子便到了郡府。莫子成帶著天依下了車,領她進了側門。未幾,二人來到他的院子里。有一個面色很白的男子站在庭樹下面,穿著一身紅衣服,背后梳了一條麻花辮,看起來頗為滑稽。天依的心里一咯噔。

  那個白面男子見太守的兒子領著人過來,遂朝他作揖:

  “海夷樂正綾見過尊駕。”

  “等一下,”天依停住腳步,對莫子成問道,“你指的是這個人?”

  “啊,是。”莫子成點點頭,“姑娘覺得像不像?”

  “想必這位就是我闊別已久的良人了吧!終于找到你了!”那個男子見到天依仿佛很激動的樣子,走上前來。

  “等一下,他不是我的夫婿!”天依往后退,指著那個人說,“是個冒牌的!”

  “姑娘是和他別了半年了,或許有一些他的特征你不識得了。”

  聽了這句話,天依冷笑一聲,說道:“待我驗一驗,先生自然就知道了。”

  “姑娘請試,如果他不是姑娘的夫婿,我就把他踢出去。”

  天依讓那個男人在原地站定,直接用現代漢語普通話問道:

  “/ni21 ?uo55 ni21 t?iau51 y?51 t???51 li?35?/(你說你叫樂正綾?)”

  那個冒稱自己是樂正綾的人一個字都聽不懂,站在原地發愣。

  “/ni21 xuei51?uo55 p'u21 t'u?55 xua51 pu5?/(你會說普通話不?)”

  莫子成盯著那個男人。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竟模仿天依口語的口吻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胡話。天依聽到這套完全沒有意義的話,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先生你看,他根本就不是從海國來的,他根本不知海國話。”天依對莫子成說,“趕快把他趕出去吧。”

  莫子成招呼手下的仆從,把那個冒牌貨拉出了院門。莫子成嘆了口氣,對天依說:

  “看來這幾個月是一無所獲了。姑娘到底還是沒尋得自己的夫君。”

  “既然這樣,算我倒霉,那我們就回吧。”天依頗無聊賴地說道。

  “天依還堅持要等自己的夫婿么?明明已經不可能了吧……”

  “守活寡是我的事,我等不來自己的心上人,跟我能夠接受改嫁,這兩個事情就不挨著。”天依說著,欲往院門口走,卻發現仆人們在帶他出去時,有意地把院子的版門帶上了。

  “他們為什么大白天的關門?”

  回頭一看,莫子成似乎頗為殷勤地踱了上來。

  “洛姑娘,原諒我,我有一種感覺,我快再也忍不住了。”莫子成仿佛魔怔了一般朝自己走來,“這些天一直有個聲音在心里對我說些篡逆的話,他說管它什么禮義、道德、禁忌,姑娘拜別夫婿這么久,想必心中也是很寂寞的吧?”

  “并沒有!”天依向后一退,撞到了屋廊的木柱子上。

  “洛姑娘,或許姑娘的夫婿,這會兒已經有新歡了吧。或者,他可能在從海國來的路上,船翻了,或者遇劫了,都有可能的。”

  “等一下……”天依繞著柱子躲避他,“子成,你清醒點兒!”

  “姑娘終于不叫‘先生’,而是呼我的字了!姑娘,你讀書的時候一定讀過,‘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我每夜就是這樣,以至于自瀆啊!”

  “我不是什么淑女,我是個海夷而已!”

  “對,我不管了,我寤寐所求的就是海夷。住在邊地的胡夷不是向來少什么義理么?為何姑娘偏偏在這種事情上如此推拒?”

  “你現在自己比蠻夷還蠻夷了!”天依在廊下到處躲著,問道,“……踐踏儀禮,輕越人倫,這不是你們常用的說法么?”

  “這整個洛陽城里沒有比我更知禮守倫的了,這兒是我家,是郡府,你就算叫我父親來也沒用的。”

  天依的步幅受制于曲裾,并不能邁得很大。莫子成瞄準屋子的角落,往前一撲,把天依抱在了兩臂中間,控住了她的手腕。天依哀號了一聲,這無疑令對方更為興奮。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乖乖地認你嗎?”天依激憤地問,此時兩個人臉龐之間的距離不過二尺。

  “你不會,但是只要我把今天這件事傳出去,你就是再不想也只能乖乖地聽命。”莫子成好像整個人換了一個人格一般,說著就要探上天依的鎖骨。就在這個瞬間,天依的額頭忽然開始發疼起來。

  上一次發生這種癥狀,還是在剛穿越過來時,見到呂聿征那會兒。那時呂聿征問起關于海國的征戍的情況,天依雖然記不起來,但是這個問題倒是莫名地刺激到了她的前額。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次的頭疼似乎伴隨著些許記憶的恢復,闖入自己腦海的是一套比較零碎的打拳動作。

  天依把腦袋向后一仰,猛地朝莫子成的頭撞去。砰地一聲,兩人都眼冒金星,莫子成一時松開了對她的控制,雙手捂住了前額。趁著這個當兒,天依以左手托住右拳,穩住下身,對莫子成的前胸就是一記頂,莫子成往后踉蹌了幾下,摔倒在院子里。這是她唯一想起來的兩著了。

  她看著面前捂著胸口和額頭在地上掙扎的莫子成,搖搖頭,道:

  “公子,請你清醒一點……”

  莫子成一時驚愕,支起手從地上爬起來:“我一個丈夫,居然……”

  “……奴從前以為先生性行溫敏,沒想到泯然與世上眾紈绔無異也。”

  “我……”

  “先生平常向我們說的好聽,說自己喜歡無為,讀《莊子》,談天人……不錯,先生確實解放了自己,算是天人了吧……”

  說是這樣說,從剛才就開始的偏頭疼一直沒有消卻。天依只得也用一只手扶住額頭,跟莫子成兩個人在院子里對著大喘氣。

  仆人們聽到聲響,拿著棍子打開院門,見到如此情形,一時面面相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和莫先生拿頭磕柱子玩呢。”天依略帶嘲謔地朝在場的人說。

  “……你們送洛姑娘回府。”莫子成經剛才這么兩招,荷爾蒙也大半消了,滿臉通紅地站起來,吩咐仆人們道。

  “公子良知未泯,奴不勝感激。”天依狼狽地朝他作拜,“日后再答謝罷。”

  說完,天依便趕緊趨步離開院子,只留下一些仆役和莫子成愣在原地。

  “公子,公子剛才是被擊了么?”那個剛才被莫子成指使著穿一身紅色深衣扎麻花辮冒充樂正綾的男仆人悄悄問道,“就這樣放她走?公子可是太守的貴子……”

  “你這是什么話?你們誰若敢動她,我現在就把你們踹走。”

  莫子成扶著差點被折斷的肋部回到了房間,頹喪地在榻邊坐了下來。在坐下的一瞬間,后悔、自責、羞恥,各種情緒一下子溢滿了他的頭顱。他覺得這是他迄今為止人生中所遇到的最大挫折,他現在恨不得想找個地洞立即鉆進去,或者拔起旁邊的六面劍一劍自刎了事。在今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面,他可能再也無顏見天依一面了。若是她將這件事告訴趙筠,那自己的感情亦便將徹底宣告破產。他忽然開始慶幸這只是在一二女子之間出的問題,日后萬一哪天自己在仕途上也一時沖動用事,帶來的后果或許更難以預料。在某種程度上,今日之事倒是給自己敲響了一下警鐘。

  洛姑娘說得對,自己從前以為學了那么多年禮數詩書,當是溫敏的了,但是今天才發覺自己仍是同其他的紈绔子弟一樣,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孔子說三人行必有我師,講得真沒錯。洛姑娘剛才說自己良知未泯,想必日后或許還有改正的機會。只要她那位夫婿不來,自己就還一直有希望。畢竟婚后的日子還長遠著。

  換個角度看,如果洛姑娘彼時沒有抗拒,而是乖乖從命了,那現在他的心里恐怕更加難受。自己追求這個海夷的到底是什么?自己今天做的這件事到底是搭錯了哪根筋?她若選擇了溫順地向自己獻出她的體膚,那她跟諂媚攀附自己的女子有什么區別?一想及此,莫子成忽然開始珍重起自己額頭被她撞鼓起的淤青來。

  天依此時已經坐在了回趙府的馬車上。回想起剛才緊張的經過,她的心就跳個不停。若是自己在關鍵時刻沒有回想起從前學過的這兩式拳,自己現在可能已經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莫家的衾枕上頭了。只是,這一套拳當初是在什么時候學的,是在軍訓的時候,還是在阿綾家里?她每想回憶它,就感覺自己的前額作痛。她看著自己的兩只手,忽然感覺這兩只手似乎也變得陌生了起來。

  莫子成還是良心尚存,沒有徹底被欲望控制頭腦。如果剛才那些仆役一擁而上的話,自己也是沒有招架之力的。不過天依不知道在這次風浪過去以后,他之后還會不會以一些別的方式來糾纏自己。如果這位昔日的恩人仍是對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的話,那她只好也“左執鞭弭,右屬橐腱,與君周旋”了。

  大約過了一些時日,莫子成沒有再來府上找天依和他的未婚妻,天依也沒有將那天上午的事報與趙筠。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地過了一段時間。天氣越來越嚴寒,夜晚來臨的時間也比往常越來越早。轉眼就要到大雪了,再過去便是小寒、大寒和冬至。天依躺在榻上,想著阿綾今年到底還會不會出現。天道并沒有向她顯露什么,但是她不相信命運就要如此摧殘自己。

  大雪的前一天晚上,外邊真的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天依擁著布衾,仿佛能聽見雪花堆積在瓦片上的聲音。千年以后的王禹偁在《黃州新建小竹樓記》里頭說得真是好,“冬宜密雪,有碎玉聲”,雖然這句話是他拿來描寫湖北的竹瓦的。下雪的夜晚仿佛比其他夜晚更加安靜,雖然窗外并非萬籟俱寂,而有微弱的雪片飄落的莎聲。

  待時間轉到第二天,天依爬起來一看,院子里的一切都變得白皚皚的了,連楓樹的枯枝上都積了一兩寸的白雪。趙筠似乎很喜歡雪景,在院子里轉圈,但天依受之前事件的影響,面對此景,擔心的只有府外挨寒的人們。

  “阿洛,早安啊。”晏柔從院子外頭走進來。

  “晏柔姐,今天有什么事情么?”

  “要說沒有的話,也沒有;說有的話,倒是有的。”晏柔先是饒了句舌。

  “不是什么大事?”

  “嗯,還算稀松平常。”晏柔道,“昨晚不是下雪了么?今天早上有一個貧漢帶著他的干侄女來府上求助,想把自己和她都賣到府上做事,要不然這寒冬的,估計他們出去就熬不過今天了。聽口音,他們應該是西羌來的,可能是羌人。”

  “羌人……執事和公子收留他們了么?”天依關切地問。

  “沒有。那個窮漢臉上有道刀疤,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我們府上就算選奴仆,也需要面相好,所以二公子打算驅遣他們。但是小公子看他的干侄女還可以,欲留她在府里做婢子,光趕那個窮漢走,然而那個女子說你們要買我的話,一定也得留那個叔叔,二公子便覺得將兩個人都遣走算了。”

  “都遣走了,那他們不就僵死在雪地里頭了?”天依睜大眼睛道,“他們現在在哪?”

  “還在東側仆人的院里,準備要離開呢。”

  “我們去看看,留在府里過一夜也是好的。這天氣太栗烈了,他們肯定會凍死的。”趙筠對晏柔說。晏柔遂帶了兩人出了院子,走過狹長的廊巷,來到仆人們待的地方。眾仆役都在抱著袖子圍觀,二公子和小公子也站在院墻下面。執事掌著鞭子,正要催他們出府。

  那兩個窮苦人衣衫襤褸,幾乎比大街上的討飯人還穿得窮一點。之前在洛陽街頭見到的凍死人,很多人便是這個裝束。天依一眼看去,就能確定如果府上不留他們,那二人今晚就要雙雙凍死在洛陽的街頭了。

  “慢著,先不要驅他們。”天依沖執事喊道。趙定北向他使了使顏色,執事遂收了鞭子,候到一邊。

  那兩個窮苦人也轉過頭來,天依這才得以仔細地觀察他們的相貌。二人的眼神都很迷惶,像極了清末黑白照片上的窮人,從眸子里看不到一點神色。老的臉上確實有一道刀疤,女孩也灰頭土臉,不過眼睛倒是很大。她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細長的兩腿已經不能被破洞的粗麻衣物遮住,面色跟雪一樣蒼白,臉型由于饑餓已經十分瘦削,但鼻梁挺拔,可以看出一般北方女孩的特點,唇側還有一點美人痣……

  等一等——天依腦中突然像是劃過一道閃電一般,整個人怔在了原地。晏柔不明就里,在一旁詢問她的情況。那個瘦削的女孩先是沒敢正眼瞧天依,用余光向那邊看了一眼之后,整個人也隨之懵住了。

  天依的眼眶中涌出了兩股滾燙的淚泉。她拋掉了當代的語言環境,直接用早已生疏的普通話,慘然地向她喚道:

  “阿綾!”

  趙筠、晏柔、趙定北,滿院子里知道這兩個音節的人,都驚訝地朝她倆側目過來。

  ——第五節完——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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