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人之上
待蘇小可醒來時,發現陸茂嘉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屋外的天氣也是瞬息萬變,昨日山中還鵝毛大雪,今日卻變成了一派陽春暖陽。
但當下的蘇小可也無暇顧及天氣的變幻了,朦朧之中她想起昨日書童說過今日會有測試的話語,雖然沒有具體說測試時間,但是依照以往的經驗,測試應該都在早上進行。陸茂嘉那混小子在起床時竟然也沒有叫醒自己,蘇小可想著竟然也有些生氣。但起晚的原因主要還是出在自己,估計是女孩子天生體質更容易疲累的原因,加上昨夜又忙前忙后很晚才睡,導致自己一覺熟睡到現在。可是當蘇小可起床時,卻發現燭臺上的余燼中竟然有著安眠香的味道,她終于明白,不是自己體質不強過于疲累,而是陸茂嘉暗暗在自己背后使了陰招。
“小兄弟,我想請問一下,大家都去哪兒了?”蘇小可打開房門,恰好看見門前走過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連忙跑上去問道。
“去中書院集合了!”書童應聲道。
“中書院?”蘇小可四處張望,初來乍到,蘇小可也不知道中書院在哪里,更不知道中書院是什么地方。
“你沿著前面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在第一個岔路口右轉就是了。”書童指著給蘇小可指著路。
“好,多謝了!”蘇小可按著書童的指點,大步向前跑著,不一會兒,果然看見了一處高聳的門庭上,刻著中書院幾個大字。
蘇小可快步走上樓梯,看到一眾人正正襟危站地佇立在大堂中央,前方傳來訓話的聲音,蘇小可輕步躬身,小心翼翼默不做聲地往人群走去。
站在后排的溫寅初看見了蘇小可,臉上的緊張神情總算放松。
“你怎么才來?我還以為你早就到了,來時還問陸公子,他說你早就出門了?”溫寅初低聲地向站到自己身旁的蘇小可說道。
“啊?”蘇小可沒想到陸茂嘉不但坑害自己起晚不說,還在溫寅初面前如此編扯。“那個,我去辦了點事!”蘇小可尷尬地圓著謊。
這時站在蘇小可前排的陸茂嘉,仿佛感受到了蘇小可到來的氣息,在回頭看到蘇小可已然就位后,伸了伸舌頭向蘇小可做了個得意的鬼臉。
“幼稚!”蘇小可無語至極,緊緊拽了拽手中的拳頭。“卑鄙無恥下流齷齪”,蘇小可腦海中閃冒出無數個形容陸茂嘉的詞語,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向做著鬼臉的陸茂嘉“回禮”。陸茂嘉一臉“你能奈我何”的模樣,繼續做了做鬼臉,轉過頭去。
由于遲到,蘇小可對當前的狀況很是模糊,她伸頭向臺上望去,發現臺上坐著三人,最右邊的是察事董成,因為昨日在百商堂門口的入堂檢查有過一面之緣,所以此時一眼便能認出。左邊坐著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老年男子,此刻正嚴肅地給大家訓著話,講著百商堂的規矩。聽著聲音,洪亮又威聳,蘇小可斷定,此人定是脾氣比較暴躁之人。而中間,坐著一個相對清瘦的老者,只見老者一襲白衣,頭發均束于頭頂,插著一根木簪,而這老者面容,雖然看起來比董成和那位訓話的絡腮胡之人要年長許多,但是胡須卻剃得干干凈凈,給人清爽利落的感覺。
自古百商堂,雖接納商界求學之人,傳授經商之道,但真正要在百商留下來的人,是不可以沾染經商之事的,這也是百商堂乃至整個南蘇部的規矩。所以蘇小可也虐有耳聞,上屆商會會長雪崖子,在十八年前時,就因沒有恪守堂歸,試圖拿出商堂至寶女兒醉,在商謀利,最終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而女兒醉,也自此下落不明。而至于女兒醉為何物,蘇小可也只是聽得傳言,有人說那是一張釀酒秘方,也人說那是一張經商之道,也有人說那是一張武功絕學,但是好像這世間,并沒有人真正見過,但是大多人都認為,此物定是在百商堂,所以前來求學的人都想一睹甚至能得到真傳,而大多的其他江湖人,都暗中蠢蠢欲動。當然,這一切蘇小可都只是聽說,至于真假,還真不得而知。
“這是做什么?入學典禮嗎?”她轉頭問著溫寅初。
“在訓話,一會兒會分配任務,測試大家的經商潛能,最終會按排名結果,淘汰末后幾位。”溫寅初低聲答道。
“啊?還要淘汰啊?”蘇小可有些驚訝!
“沒辦法,這是規矩,今年進來的人,明顯超多了,一般這個時候,學堂就會采取通過測試,淘汰末位的方式。”溫寅初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蘇小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想,都走到今天了,她可不能就這樣被淘汰掉。
蘇小可看向王大志,他雖然寒窗苦讀已久,但還是能感受到他不夠自信從容。而站在右方的鐘黎,倒是泰然自若,成竹在胸的樣子。蘇小可心里盤算著,學院到底會出什么樣的題目呢?她真好奇,如果恰好是自己擅長的就好了。
絡腮胡老者訓話完畢,這時由察事董成帶著兩書童將早已堆放在中書院的一堆貨品,分別分發到眾人手中。眾人接過手都紛紛疑惑,待打開密封的包裝時,發現里面全是綠豆。每人分到的綠豆大概有五斤左右,大家看著手里的綠豆,一臉疑惑,想著學堂這是要如何進行考核。眾人都拿著自己手里的綠豆,竊竊私語著。
“大家安靜!”董成從位置上起身,走下了大庭中央,站到眾學子面前,制止大家不要再討論。“接下來由百商堂院長給大家講這次的測試規則。”
“咳咳~”坐在中間位置一襲白衣的老者起身,放佛在清潤著自己的嗓子。“貨物已分到你們每個人手上了,你們應該已打開看到,沒錯,是綠豆。今年的測試題目,就是今天你們手上的綠豆?”打扮清爽的白衣老者繼續說道。
“綠豆,可是這要怎么測試啊?”人群中有人問道。
“三日之內,你們誰將手里的綠豆成功售賣出去,不論以什么樣的方式,且只要價錢最高,就是這次的贏家,將成為院長的關門弟子,而售賣價最低的五個人,將不會通過這次考核。到時候打道回家。”董成在眾人面前大聲回答著眾人的疑問。
“成為院長的關門弟子?”這個消息像一個驚天雷鳴,瞬間在眾學子中炸開,人群中一片嘩然。云白奇的關門弟子,那可是全南蘇部的人一生的宏愿啊,可是這個機會,卻突然此時此刻突然宣布,讓大家不免有些措手不及,可是誰又有這樣的榮幸,在座的這群人,應該都會為了一個名額,爭搶得頭破血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