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戰場之上
想了一夜,孫悟空釋懷,他想,雖然唐至尊和先前的孫悟空和自己有著不可思議的關系,但那終究是歷史,著實不該將那前世的愁緒強加在今世的負累之上。孫悟空認為,應該把自己當作是對于王者大陸來說的外鄉人,了無牽掛,去愛想愛的人,去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第二天清晨。牢窗外飄起了雪花,輕盈的雪,被橫風吹落入監牢。孫悟空用手接住飄落而下的雪花,看著它們在手里慢慢融化,直到手里的絨毛撐起一片片晶瑩的水珠,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孫悟空覺得,這像是鐘蕪艷和他最后的隔閡,在手心里化成了一攤美景。
“誰是孫悟空?”突然一聲極具磁性的聲音從幽深的走廊里傳來。
孫悟空轉過背影,看到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她烏黑的秀發從垂至胸前的紗幔中探出頭來,散發著奇異的香味。女子穿著厚重的鐵甲,但掩蓋不了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
“我是!”孫悟空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看到她腰間佩掛著的劍。那劍柄兩面之上都紋著一彎月牙,在昏暗的光線里隱隱閃著安靜的光芒。
“你就是孫悟空?”女子也上下打量起孫悟空,她彎彎的長而黑的睫毛頂起輕紗,透過輕紗看著孫悟空。女子的聲音猶如泉水叮當般悅耳,亦如泉水般清甜。女子說話的時候,穩而不驚,氣若幽蘭,輕吐的氣息催的輕紗傾動。明明是一句責問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倒更具有幾分興趣性的疑惑。
“別開玩笑!難道世界上還有我這般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猴子不成?”孫悟空用手爽了一下頭頂的毛發,得意的說道,“嗯?!”
“風流倜儻的人我見過的倒是有幾個,玉樹臨風的人,見過的也不再少數!”女子將潔白如玉的手伸入輕紗,捂住嘴咯咯一笑,繼續說道,“但別人都說猴子皆是厚顏無恥之類,本來我還有幾分懷疑,不過今日一見。果然!”
“紂王老兒為何會派如此尖牙利嘴之人前來傳召?!”孫悟空見到風頭被削,氣不打一出來,再沒有心情多費口舌,他生氣地轉過身,繼續說道,“難道紂王,真的想看到姜子牙,舉兵圍城?”
“放肆!大王的名號,豈是你這只猴子隨意放置口中的?”
“切!”孫悟空撓了一下耳癢,“說實話,我還真不愿意提!要是你真的沒有什么事,現在就可以走了!真要是只單單來看猴子的,我奉勸你還是跑去野林里去看。因為,怕你見了我的猴屁股,就會流連忘返!”
“你!”女子氣的一手握劍,一手指著孫悟空,但隨后又平靜下來,她整理了一下本就整齊的輕紗,嗯嗯兩聲,表示對孫悟空的輕浮不放在心上。因為她來監牢的目的,并不是來看猴子。接著,女子一本正經地從隨從手里接過召令,清了一下嗓子,莊重地讀了起來,“經查,鐘統領失職一事是為救魔種統領孫悟空,皆有情可原。而孫悟空又為救鐘統領而致使魔種貽誤戰機,也是情理之中!如今,西域周王不念朕之恩情,恩將仇報而舉兵謀反,此罪當誅!孫悟空是為魔種統帥,魔種赦令一事又為周王舉兵之因,魔種理當鞠躬盡瘁為朕分憂!今,朕封孫悟空為陣前大元帥,掌魔種數萬之眾,斬殺姜子牙和周王與陣前!”
“嘿嘿嘿!明明是求人辦事,卻要落得如此理直氣壯!”孫悟空笑了笑,對輕紗女子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回去告訴紂王!放過稷下學院一干人等,我自當替他御敵!”
“放過?此話怎講?此時稷下一干人等正在享受妲己娘娘賞賜的美酒佳肴,妲己娘娘說了,她與鐘統領許久未見,這就要我接鐘統領回去敘敘舊。而且娘娘還說,只要你能平叛戰亂,娘娘將會親自為你們主持婚禮!”
女子的話中之意,孫悟空再明白不過。妲己對于鐘蕪艷看似相敬如賓,實則是拿她和她所牽掛的稷下人群作為要挾孫悟空的籌碼。不需多費腦筋,孫悟空也知道,他和鐘蕪艷的事情,早已一五一十地傳到了妲己和紂王的耳朵里。
孫悟空真想一棒子將整個摘星樓敲碎。但,顧及到鐘蕪艷的牽掛,他也只好答應。畢竟姜子牙之師也不僅僅是為了推倒紂王,還有魔種。盡管孫悟空答應過姜子牙,魔種不會參與這場戰爭,但是思前想后,覺得他和姜子牙之間早晚少不了一場惡戰,與其等到姜子牙坐收江山后對魔種虎視眈眈,倒不如趁著紂王的權利去為魔種打下一片立足之地。于是孫悟空,給自己找了一個說服不遵守自己諾言的理由,“我是猴子!就算我信守諾言,別人也還會說我狡黠!再說,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我的女人,說出去也不怎么丟猴子!”
“好!你回去稟告妲己!讓她備好酒席等俺老孫回來!”孫悟空回頭看了一眼尚在熟睡的鐘蕪艷,接著說道,“若是我回來,發現鐘蕪艷少了一根汗毛,我會讓整個朝歌為此付出代價!”
“請!”女子命令手下打開牢籠,尊敬地指引孫悟空。
“不用了!天下間,早已沒有可以困住本大圣的地方!”孫悟空雙臂一伸,輕兒發動五階意境界。只見孫悟空周身揚起一團金色的光輝,身上的衣物隨即換做金光閃閃的盔甲,緊束腰身。孫悟空的毛發整潔透亮,映著鎧甲的光輝而奕奕明亮。
最后孫悟空從耳朵里取出金箍棒,在手里掄出幾圈棍影后,出人意料地捅破了監牢的穹頂。然后化作一道金色的光,飛入了漫雪紛飛的外面。
鐘蕪艷被突如其來的寒風吹醒。她蓬松著睡眼,見到輕紗女以后,立即跪拜。“不知娘娘前來!請恕在下未能遠迎,還請娘娘贖罪!”
“我這身打扮你都能認出來?”女子摘去紗幔,露出傾國傾城的美貌,開心地看著鐘蕪艷,“起來吧!這是監牢,怎么遠迎?你呀,還是和從前一樣!對我總是這么畢恭畢敬,盡管是在這四下無人的監牢里!”
“娘娘見笑了!”鐘蕪艷低下頭,似笑非笑,紅潤著臉。
“這猴子果然不一般!我說主人怎么要千辛萬苦地除之而后快!”女子想著方才看到的孫悟空的本事,驚詫地說道,“看來,你這大圣夫人,是當不成嘍!”
鐘蕪艷沒有再說話,苦笑的表情無法掩飾內心的悲痛和無奈。她將目光投向孫悟空捅出來的窟窿,清澈見底的眼神泛起一絲悲涼。
孫悟空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暢快過。當他觸及并且使用五階意境界的時候,他只覺得,這整個王者大陸的天地之間,大可任意馳騁。神來可殺神,仙來必滅仙!
孫悟空吹一聲明亮的口哨,翻了一個筋頭。雪急風快,當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卻身處極寒之地。大罵道,“筋頭云!你飛過頭了吧!”
“不好意思!你駕馭的能量太給力了!我一時痛快,竟忘記了目的地!贖罪,贖罪!”
“廢話少說!帶我去找姜子牙!”
“得令!”
一瞬間,孫悟空便看到萬人之師,在即將對弈的戰場上叫囂。
眾人遙遙看到白云之上的孫悟空,皆閉起了嘴。擦了擦眼睛,以確保沒有看錯。
姜子牙的軍隊聞詢而退。哪吒踩著風火輪從萬軍之中飛將而來。見到孫悟空,先是一喜,后又驚訝。
“孫悟空!”哪吒說道,“你果然沒死!”
“托兄弟的福!我沒死!”孫悟空高興地指了指腳下的白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接著說道,“你看!俺老孫不但沒死,還賺了一個坐騎,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你那腳下的風火輪好使!”
“好不好使!較量一番就能夠知道!”哪吒興趣盎然地說道,“追的上我,就算你腳下的云彩配得起你的身份!”
“好!俺老孫來也!”
孫悟空故意等哪吒飛遠,才驅動筋斗云。他小聲地對筋斗云說,“送他去極寒之地欣賞一番美景,我可不愿看到他慘死在我的金箍棒下!”
“得令!”
于是,哪吒還沒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就被筋斗云頂著抵達了極寒之地。他驚訝地望了望四周,一臉懵。
“猴子!這是怎么回事?”
“你且回到戰場再說!”孫悟空說道,“這里是極寒之地,冷的很!千萬別忘了烤烤火!”
孫悟空翻了一個筋頭,瞬間消失在了哪吒視線之內。
哪吒驚訝地摔掉了手里的火尖槍。眼珠子差點也要驚掉了出來。心想,“難不成,王者大陸真的會天翻地覆?那么遠,說不定等我回去以后,天下就會姓孫了吧!”
孫悟空再次來到陣前。姜子牙的軍隊早已擺出御敵的陣法。
“妖猴!拿命來!”
辛虧孫悟空躲得及時,不然那道雷電劈打到身上,真夠疼上幾天的。孫悟空提升筋斗云的高度,與撲閃著翅膀的雷震子相平。
“我齊天大圣從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我乃雷電之父,雷震子是也!”雷震子回答道,“你把三太子弄到了何處?莫非,你殺了他?”
“我勸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孫悟空說道,“吃俺老孫一棒!”
雷震子急動翅膀,躲過了從天而下的大棒子。然后墮入云朵之內,心有余悸地看著孫悟空。
“喂?你長得烏漆嘛黑的,就不要躲在白色的云朵里嘛!”孫悟空悄悄來到雷震子身后,用悄悄話的語氣在雷震子耳旁說道。
未等雷震子回過身。孫悟空便用火燒盡了他翅膀上的羽毛。火燒眉毛的雷震子,哪里還管的了手里的雷鑿,一邊無助地下墜,一邊手忙腳亂地拍打身上慕名燃起的火焰。雷鑿掉入陣法嚴謹的姜子牙軍隊之中,瞬間以雷鑿為中心迸發出一陣強風般的能量波,毫無準備的士兵,被吹得連跌幾個筋頭,陣法不攻自破,亂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奔波。
孫悟空望著大地上本被拆散的陣法,在幾個呼吸過后又有條不紊地組建了起來。心中很是驚訝,“姜子牙不虧是王牌軍師!如此資質強盛的士兵,怪不得能夠在數月之間便橫掃整個半個王者大陸!不過,你們運氣不好,偏偏遇到齊天大圣,要怪就怪姜子牙容不得魔種!”
孫悟空極速而下臨于陣前。將金箍棒一拋。金箍棒便呼嘯著在空中飛速旋轉百圈,不停地從兩端飛射出數以千計的刺眼光芒,光芒飛到遠處,立即化作新生的金箍棒。等金箍棒再次落入孫悟空手里的時候,陣前也已矗立數以千計的孫悟空。他們手持金箍棒,威風凜凜。
孫悟空望著大地上本被拆散的陣法,在幾個呼吸過后又有條不紊地組建了起來。心中很是驚訝,“姜子牙不虧是王牌軍師!如此資質強盛的士兵,怪不得能夠在數月之間便橫掃整個半個王者大陸!不過,你們運氣不好,偏偏遇到齊天大圣,要怪就怪姜子牙容不得魔種!”
孫悟空極速而下臨于陣前。將金箍棒一拋。金箍棒便呼嘯著在空中飛速旋轉百圈,不停地從兩端飛射出數以千計的刺眼光芒,光芒飛到遠處,立即化作新生的金箍棒。等金箍棒再次落入孫悟空手里的時候,陣前也已矗立數以千計的孫悟空。他們皆手持金箍棒,威風凜凜。目光如火炬般在鋪天蓋地的雪花中,凝視前方。
對方的軍隊見到孫悟空并列而來,隨即換成數列之陣,意圖一列應對一個孫悟空。
每個孫悟空都做著相同的動作,早就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孫悟空執起金箍棒踏雪而來,雪花飛濺而起發出“嗖嗖”地凌冽之聲。
但是當孫悟空的金箍棒就要敲到軍人的頭頂之時,孫悟空見到那軍人個個視死如歸的眼神,不知怎的,突然收起了身帶的騰騰殺氣。
“紂王昏庸無道,使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這些人為了家人的生存而拼斗,為了理想的生活而竭盡所能,哪里有錯?而我,為了一己私欲,就將他們的性命斷送,又與紂王有何分別?別說以后魔種會有立足之地,恐怕我這一棒子下去,一萬萬魔種都將會被王者大陸的生靈視若仇敵!于心不忍,與理不容,與世不合!”
孫悟空改變了主意。他收回就要敲下的金箍棒,數千分身極速回歸真身,極速轉化而來的身影,在凱凱白雪之中集于陣前中央。
隨后,孫悟空來回穿梭于陣前。軍人無法看清眼前孫悟空的模樣,只見到一個黑影的出現,自身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百米之遠。
從天上往下瞰視,只見猶如沸騰的冰雪之中,數十萬大軍猶如羔羊般被一道黑影逐漸往后驅逐。
孫悟空像是一道閃電來回地穿梭。保證軍人性命無憂之際,不停地將他們往后搬移。
突然,一個身穿銀色戰甲的將領,使得意氣風發的孫悟空灰頭土臉。那人就像是石頭一般沉重。孫悟空沒有做出防御,碰得鼻青臉腫。
“楊戩,我就知道是你!”孫悟空退后數米,忍著方才因碰撞受到的渾身的痛處,嘴角勉強上揚,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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