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直盯著她懷中的紙鳶,良久才張了口:“姑娘,這紙鳶……是在下的……”
“哦,”白柒夙愣愣地看著他,將懷中的紙鳶遞了上去,“還你……”
“多謝……”男子感激的看向她,伸出一只修長的手去拿紙鳶。拽了幾番無果,他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白柒夙正緊緊地握著紙鳶的另一端。
劍眉不著痕跡地促了起來,男子開口,仍是溫潤的嗓音:“姑娘,你……”
“啊?”白柒夙回過神,盯著那紙鳶看了良久,方松了手。
男子松了口氣,趕忙查看紙鳶,卻從他的身后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楚哥哥,紙鳶回來了嗎?”
夜楚一愣,轉過身將傘移了位置,打在了一個身著鵝黃色襦裙的女子頭頂,將紙鳶遞了上去,握住女子微涼的雙手頗為心疼道:“不是說了站在屋里等我嗎?看這手涼成這樣……”
因傘移了位置,剛緩過來的白柒夙再次立在了雨中,微涼的雨水刺得她皮膚生疼,夜楚的聲音直直刺入她的耳中。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八歲那年。
看著他背對著她的身影,她的心一緊,手緩緩的伸向夜楚。就要碰到他的肩膀時,她猛的縮回了手!那不是蘇虔,更不是當初為她撐傘的少年……
夜楚似乎忘記了自己身后的女子,拉住心愛的姑娘緩步離開。
看著翩然離去的身影,白柒夙跌坐在地上,全身不住得顫抖。忍了許久,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一滴接一滴滾落,混著雨水,落地無聲……
夜楚似乎聽到了她的哭聲,身子一頓,心仿佛被絆在了一起,隱隱有些痛意,深邃的眼底不覺的流露出悲傷……
“楚哥哥?”女子察覺到他的異樣,握著他的手緊了幾分。
“素兒……”夜楚將傘遞到了女子手中,扒下了放在他手上的纖手,“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楚哥哥!”女子一驚,慌忙去拽夜楚的衣袖卻什么也沒有抓到,心里沒由來的一慌。
頂著大雨,夜楚沖到了白柒夙的面前,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說了句“得罪了”便將她攔腰抱起,跑了起來。
他的懷抱好溫暖,似乎還有著熟悉的感覺。
白柒夙依在夜楚的懷里昏昏沉沉,腦袋似乎有些隱隱作痛。
她體質本不該如此虛弱的,可自此嫁給了蘇虔……
神情恍惚中,她想起了初遇時的蘇虔,一襲白衣清雅出塵,眉目似畫,薄唇緋紅。一雙纖長的手撐起不把油紙傘,俊俏的臉上有著些許的擔憂,如墨的眸子淡入清泉。就是這樣的眸子,擄了她的芳心……
薄唇的男子果真薄情,倒是她大意了。
已經遏止的淚再次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滴在了夜楚的懷里灼燙了他的肌膚。
夜楚身子一頓,原本猶豫的情緒隨著白柒夙的淚瞬間消失。面色一凌,他抱著她的手緊了幾分。穩了穩腳下的步子,他帶著她走向落雨深處……
雨勢漸漸弱了下來,順著屋頂的磚瓦落在青石地上發出“嗒嗒”聲。在微露的斜陽下,整個大地仿佛都蒙上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一雙疲憊的眸子緩緩睜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場景,白柒夙便坐了起來。
這里,似乎是她從未見過的地方。
一爐不知名的香料正在紫檀木桌上燃燒,從爐鼎中飄出裊裊青煙。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心似乎靜了下來,鼻息間盡是那香爐內的氣味。那應當是安神的香料吧!白柒夙感慨片刻下了床。
“姑娘醒了?”一道溫潤的男音輕輕飄過,白柒夙愣在原地。
原來這屋子里,還有別人。
只是稍愣片刻,白柒夙繞過屏風走向外室。
只見一男子端坐于梨花雕木桌旁,一身湛藍的袍子流瀉而下,直垂在地上。一頭烏發略微潮濕地披散著,整個人顯得慵懶了許多。
眸子一睜一閉間,男子謙和望向白柒夙,淡然出聲:“在下夜楚。”
白柒夙滿目戒備,語氣也是滿滿的不信任:“這是何處?”
夜楚無視白柒夙眼底的戒備,勾唇輕笑:“在下的府邸。”
蹙眉再次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白柒夙仍是不太信任他:“我為何在此地,你又意欲何為?”
夜楚拿起茶盞輕抿一口,舉首之間盡是君子之風:“姑娘昏倒在地,在下,路見不平。”

葉毓殤
小劇場: 夜楚:姑娘,這紙鳶是在下的。 白柒夙:哦,你想要? 夜楚:是的。 白柒夙:可以可以,根據市場評估來看,這個紙鳶至少十兩銀子。拿錢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夜楚:姑娘,你怕是沒聽清楚,我說這紙鳶是我的! 白柒夙:可它現在是我的!而且這上面又沒有你的名字,憑什么是你的! 夜楚無奈:好,就算我要買,十兩銀子多了吧…… 白柒夙:No No No,我已經給你優惠價了,別人都是要收五十兩的! 夜楚:…… (純屬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