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代,華夏南部大山。
一個大型部落的最中心,矗立著一座通體黝黑的祭壇,祭壇占地方圓百丈,高二十多丈。
祭壇平臺懸浮著一個通體發光的人,正在進行某種儀式。穿著獸皮的部落眾人,在首領的帶領下,幾千人跪成一片對著祭壇虔誠膜拜。
突然,那發光的人原本從容的動作一滯,抬頭驚恐的望向天空,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轟的一聲,一道巨大的紅色光柱從天而降,直接轟在祭壇之上。
那個發光的人瞬間被紅色光柱湮滅。
……
鈴……放學的鈴聲響起。
“這節課就上到這里,大家回去不要太拼命學習,我知道大家都不希望辜負身為省重點中學一員的榮譽,但要注意勞逸結合,高三又有同學沖刺高考身體累垮住院了,希望同學們明白,學習很重要,但身體更重要,下課?!?p> 說話的正是班主任劉蕓,數學老師,而且這是她工作第三個年頭首次作為班主任,帶的第一個班級。
成為高一三班的班主任之后,才發現比單獨的教學難了不止一點點。
學生的學習進度要全面跟進,更要關注所有學生的身體、心理狀態。這不,眼前就有一個問題學生需要她來處理。
這名問題學生就是——陳開,就讀于平開一中高一三班,作為今年新入學的高一新生,開學一個來月,基本上已經是年級段名人了,校方對這樣的奇葩學生也很無奈。
和陳開相依為命的爺爺過世了,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而且爺爺臨終前把陳開離奇的身世告訴了他,原本開朗的他,此時的心情很亂很亂。
地處南方的地級市的平開市,比鄰大海,背靠山脈,自古人杰地靈,風景秀麗,且是南方經濟重鎮,在全國的二線城市里都是排的上號。平開一中作為省重點中學,建校已有六十多年。
陳開之前就讀的初中部也是在這里,只是初中屬于義務教育,在學區范圍內的學生都可以就讀。
初中三年,陳開可以說是品學兼優的楷模,成績一直全年級前十不說,而且曾代表學校參加國際物理競賽,奪得了金獎。以他的成績當然是毫無懸念的進入了平開一中的高中部。
只是讓校方沒想到的是,這樣一位明星學生,未來重點的培養對象,經過一個暑假上了高中,居然三天兩頭遲到,曠課。即使來上學,居然會上課睡覺,這在一中這樣的省重點中學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
劉蕓走到倒數一排,敲了敲陳開的桌子,他居然還趴著睡覺。
陳開的曠課以及上課睡覺的問題,她其實一開學幾天就找過陳開談話,可是要么一問三不知,要么就是說沒什么事,以后會改正,態度還算端正,可轉個背又是老樣子。
對立志把教育事業作為終身職業的劉蕓來說,挽救這樣的問題學生是她的責任,甚至心里還有點接受挑戰的小興奮,畢竟在重點中學,碰到這樣的“壞”學生太難了,對她來說挽救陳開就是難得的教學經驗。
可談話幾次沒有任何效果,按照規定,學生如此嚴重違反校規,她是必須上報教務處的。
按照校規,學生每學年無故曠課累計超過三天,教育不予改正的,學校就有權勸退學生了。
勸退雖然不像開除那么嚴重,至少是保留學籍,被勸退了還可以轉其它學校。不過在六十多年的校史中,還真沒有人因為曠課而被勸退的。
把情況反映到教務處,出乎劉蕓意料的是,負責人老師告訴他,學校已經在關注這名學生了,并且把陳開以往的優秀經歷告訴了劉蕓,叫她慎重處理陳開的問題,有任何困難學校都會全力解決。
被敲桌子的聲音吵醒,陳開抬起頭看到班主任站在面前,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
看著面前帥氣的男孩子,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只見他通紅著眼睛,劉蕓到了嘴邊的嚴厲批評咽了下去。
“來我辦公室一趟?!?,說著劉蕓扭頭當先離開教室。
辦公室就在教學樓同一樓層,其它的五名老師已經下班離開了。
劉蕓放下手中的教案,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陳開,心里恍惚了一下,陳開很帥,劉蕓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哪怕他是自己的學生。
要不是陳開開學到現在一個多月以來幾乎沒有和其他同學交流,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也許他會收到不少女生的情書,而且教務處的老師也都說他之前都很優秀呢。
想到這里劉蕓暗覺好笑,自己想的都是啥亂七八糟的啊。
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劉蕓收起胡思亂想,看著陳開說道:
“陳開,你曠課和學習態度的問題,你應該也清楚問題的嚴重性,一中是省重點,對于教學質量是非常重視的,我也一直關注你的情況,希望你能告訴我遇到了什么困難,學校和我都會幫助你的?!?p> “劉老師,抱歉。我會端正自己的學習態度,請你放心。”
“開學已經快兩個月了,學校出于對你的愛惜,并沒有對你采取任何措施,甚至沒有叫你家長過來。你現在的態度最終會斷送你的學業和前途,這樣你怎么對的起辛苦培養你的父母?”
“父母?我是孤兒……”
啊,劉蕓一驚,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認真的了解過自己這位學生,所有的關注都流于表面。
“對不起陳開,老師不知道你的身世……不過你現在還沒成年,應該是有收養人的吧?”劉蕓按找照常理推斷。
說道收養人,陳開明顯有些激動,握拳的雙手顯出青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了幾分。
“劉老師,對于之前我的違反校規和消極對抗,我向你和學校道歉,給同學做了負面的榜樣,給學校帶來了負擔”陳開認真而堅定的說道。
“收養人我是有的,不過他已經……過世了。”說著,陳開原本就紅紅的雙眼又濕潤了。
原來,收養陳開的是一名年老的退休工程師,陳夏。
陳夏年輕的時候做探礦考察和研究,后來國家組建考古團隊,老陳作為地質學科方向的研究員,從省礦業研究所被調到了中央考古研究院。
不過很快他又被調回省里的考古研究所,具體老陳臨終時候也沒細說,只說是在國家考古研究院有領導排擠他。
回來之后,這一干又是二十多年,憑著優秀的業務能力和早年留學英國的背景,按照資歷,業界地位,和對國家做出的貢獻,老陳早就可以舒舒服服坐辦公室,搞科研做分析了。
可是因為種種原因,自身又不擅阿諛奉承再加上有人排擠,職務一直沒有升遷。臨退休了,作為高級工程師,還經常要帶著自己的小組,去田間地頭或是深山密林工作。
也正因為老陳還在第一線工作,讓他碰到了陳開。
一次,在與相鄰省交界的山脈深處,發現了疑似遠古祭壇,體量非常巨大,被深埋在地下,隨著暴雨和山體滑坡,古祭壇的一角暴露了出來,被上山采藥的山民發現上報。
由于道路閉塞又是雨季,大型工具都進不了,幾個月來發掘工作一直停滯不前,只是從祭壇裸露在外幾十平方米的部分,大概測算,祭壇應該是底座直徑超過三百米,高五十米,祭壇頂部有直接八十米的圓形平臺。
這次發掘工作被嚴格的封鎖了消息,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個從未被發現的遠古文明遺跡,為此老陳極度興奮,即使最后的發掘報告里很可能不會有他陳夏的名字,連續幾個晚上不眠不休,一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提出的方案也被工作組領導采納。盡管,陳夏和國家考古研究院大領導有個人恩怨的事情,體系內的老人心里清楚的很,但在研究工作上,大伙心里都是佩服陳夏的。
陳夏推翻了原來論證的從側面剝離山體的方案。因為他提出遠古祭壇的材質有可能承受不了從側面操作,一旦失誤,有可能就會因為頂部山體的重力作用,被壓的坍塌。
所以,要用最保險的方案,從上部山體中心位置打豎井直達祭壇平臺位置。這樣不會破壞祭壇結構,待到達祭壇平臺,就可以得到最重要的一手資料,祭壇平臺必定是最有考古價值,各種考古線索最豐富的位置。
經過連日來的肩抗驢拉,總算把一套小型鉆井平臺的設備架設在了山體中心。
挖掘工作異常仔細和小心,絕對不能破壞祭壇。特別快達到測算位置的這幾天,老陳一直守在鉆機旁的帳篷里,和工人們一起工作。
為了萬無一失,用機械挖掘了二十多米后,預計的最后五米不用機械設備,打算用人工開挖的方式進行。
隨著井壁安裝鋼絲籠,其上澆筑一層混凝土。待混凝土干了之后就可以架設卷揚機,設置吊籃。
原本預計人工挖掘最后五米會用時一周左右,速度是慢點沒關系,重要的是保證祭壇的絕對安全。
可才挖了半天,井下現場就傳來消息,才挖掘了幾十公分的巖石層,下面就出現空洞。
待挖開可供吊籃通過的大小,老陳表示要第一個下去,而且拒絕了另外兩名研究員一同下去的要求。
大家都知道這是老陳在保護其它人,他孤家寡人一個,最危險的任務他都要求一個人完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隨著一陣鋼纜的咯吱聲,老陳進入了祭壇在山體中漆黑的中空位置。隨著照明燈的照射,眼前的事物,大出老陳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