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在心里來回問自己，始終問不出答案。她開始胡思亂想。想起成宇，想起方楠，想起以后，越想越沒有自信，越想越覺得和成宇不會有好結果，最后暗自神傷。

　　晚上和玉璽一起吃飯，蘇萌依舊心不在焉。玉璽問她是不是和成宇吵架了。她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究竟吵沒吵來著？

　　“沒有吵架，但好像忽然之間就冷淡下來了。”蘇萌無奈地說。

　　“冷淡？他不接你電話？不和你見面？”

　　蘇萌想想，“電話接，也見面。可是，我就是感覺到疏離。”

　　“直截了當去問他吧，是不是有新歡了。”

　　“啊？”蘇萌不敢相信，替他解釋，“不會的。他在忙逸樓改造的事。而我……也有錯。”

　　她指的是留在大堂酒吧，還有視察前反對他的事。她一直想找機會解釋，可沒有遇到好時機。

　　“總覺得你不應該喜歡他這樣的人。”玉璽說，“看起來有點太成熟，和你不搭。”

　　蘇萌尷尬笑笑，“那我和誰搭？”

　　“亓遠。那種文文靜靜，說話慢聲細語的，鄰家大哥哥型的。”

　　“可是人家沒瞧上我不是。”一想到亓遠，蘇萌就有些不甘心。

　　“我呢，最開始見到張白……的時候……”

　　自那件事后，玉璽第一次提起這個人。蘇萌放下筷子靜靜聽著。

　　“覺得他丑爆了。可是耐不住天長日久，看習慣了也就覺得他越來越順眼了。然后……不知道哪一刻，就被……沖昏了頭了。”玉璽自我嘲諷說，“我是前車之鑒。你不要學我。職場戀情，要慎重。”

　　蘇萌心里發酸，她和成宇，成為戀人，是不是真的沒有一個人看好。

　　她問了一句，“那你為什么不辭職？還要回去原公司？”

　　玉璽收拾碗筷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很快又動作起來，“我又不傻，去別的公司還要從頭開始，我這這里賺的多，沒事還可以用以前的事威脅威脅他。多好。”

　　她說完就進了廚房。

　　蘇萌聽見水流聲，僅有的水流聲。她就在沙發上坐著，很久，才聽到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傳出來。

　　她躲進屋里，給成宇打電話。

　　接通后，是他疲憊的聲音。

　　“蘇萌。”他問，“怎么了？”

　　蘇萌既心疼又心酸，“沒怎么。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沒有啊，只是你最近都不太給我打電話。”成宇的聲音里流露出失望，“我還以為你在生我的氣。”

　　“你傻嗎？我為什么生你的氣。”她居然想落淚，“我不給你打你可以給我打啊。”

　　成宇每次忙完都是半夜，不想影響她休息，“我以后給你打。”

　　只有聽到他的聲音，哪怕兩個人吵架；見到他，哪怕兩人面對面不說話，只要見到他，蘇萌才會覺得安心。

　　“我們見一面吧。”成宇總能說出她想要說的話，

　　她拼命點頭。

　　“不管改造，不管工作。我只想見見你。”

　　“我也是。”

　　“一起去看電影吧？”

　　“好啊。那是不是只能看午夜場？哪天去？”

　　“你現在能出來嗎？”成宇忽然問。

　　蘇萌聲音激動，“現在？”

　　成宇的聲音也不平靜了，“對。現在。別說哪一天了，就今天吧！”

　　蘇萌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好。你呢？能出去，不累嗎？”

　　她聽見成宇在那邊站起來，似乎一刻也不能再等，悉悉索索穿著外套。

　　“我去接你，我們去××電影院……”

　　“你別過來。你直接過去。我打車去等著你。”

　　兩人既約定好，都匆匆忙忙開始收拾，又匆匆忙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