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翅站在一群能征善戰的將領中,顯得嬌小單薄,鄭忽看上去不足二十,但氣場十分強大,鄭突在哥哥身邊也十分出色。他們逐一敬酒,十分謙卑,九翅甚為感嘆,英明神武的鄭莊公,生了能文能武如此優秀的兩個兒子,是其大幸?還是其大不幸?看著這么好的兩兄弟,九翅心想,我若能改變歷史就好了。
“要不,試一下?”
九翅自嘲著又搖搖頭,人哪能與天斗?已成事實的歷史,誰能改寫?
“唉,冥冥中所有事情早已注定,豈是我一個來路不明的小人物可以左右的,我能走到今天,哪一步不是靠順應時代而為。”
鄭忽和鄭突走到九翅面前,鄭忽不如初見時的威嚴,卻也不茍言笑:“陸公子這次制作的馬鎧甲,必定能在沙場上大顯神威,你年紀輕輕,如此見多識廣,將來定能有所作為,我鄭國唯能人是用,必不會虧待你。”
鄭突在后面眨眨眼,九翅忙作揖謝過。
“小的就是略懂皮毛,公子謬贊。小的雖出身平常,但也想跟隨二位公子有一番作為,承蒙二位公子不嫌棄,小的將盡心竭力,效忠鄭國。”
看著鄭忽鄭突一飲而盡,九翅也不含糊,滿滿一盅一口干下,這鄭國的酒很好喝,像酒釀,所以常在不知不覺中就喝多了。
九翅坐下后,看著面前的菜肴有些眩暈,她知道,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再喝了,否則真醉了,什么真話都有可能說出來。
她趁著大家杯觥交錯,一個人悄悄溜了,出了門搖搖晃晃東倒西歪走進迷宮般的園子里,看見一座假山,便徑直走過去,她知道,假山后面就是她的住處。
“焉兒。”九翅一邊喊著,一邊爬上了床,瞬間入睡。
……
“陸公子,陸公子。”
“嗯。”九翅悶悶的答應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清晨九翅在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來,看著完全陌生的錦褥綢被,薄如蟬翼的青色帳幔,她惶恐的坐起身,環顧這精致的臥房,九翅捂著臉說:“媽呀,我這是不是闖禍了?”
她大氣不敢出,下床穿上鞋,偷偷溜出去,還沒出門,就見鄭忽鄭大公子走進來,九翅嚇的不輕,“難道我誤闖了大公子的臥室?”
九翅忙跪下,“大公子,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昨晚,我,我以為回到我的房間了。”
見鄭忽不動聲色,九翅惶恐的抬起頭,“還好他不知道我是個女的,不然我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起來吧。”
“謝公子。”說完九翅站起來就往外走。
“站住!”
九翅站在原地,汗水都下來了。
“你的玉佩。”鄭忽從床上撿起九翅的玉佩,說:“二弟給你的?”
“嗯。”九翅聲音小的只能自己聽見。
“這是父君送給他的,看來,他十分看重你。”
看著鄭忽十分嚴肅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我替突公子吸了蛇毒,本來是一樁小事,二公子非要贈予小人此物,我推辭不下,才,才收下。”
九翅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我聽說了,你去吧!”
九翅快步出了大公子的院子,竟一身冷汗,世子忽身上的威嚴猶如他那把削鐵如泥的名貴佩劍,讓人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