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翅拜別鄧夫人,媯妃,帶著嫣兒和隨行人等離開鄭都了。
鄭都城門外,舅父,王管家的和劉掌柜早已等候多時,一切仿佛才剛剛安定下來,又要離別。
這種離別的場面,自從來到春秋,似乎就沒有停歇過。九翅卻永遠不能適應離別的愁緒,舅父不再是十年前的舅父,如今白發蒼蒼垂垂老矣,王掌柜的也鬢角漸白,衰老了許多,連嫣兒也從少女變成了淑女。
寒暄頗久,方才依依離別。
看著遠去的城墻,遠去的親人,九翅心緒難平,衛國和鄭國雖為鄰國,卻始終是別國,不是想回就能回的。
兩天后,便到了衛國都城朝歌,滿懷欣喜的九翅一腔熱情卻撲了個空,偌大的庭院,不見鄭忽的蹤影。
匡匿偷偷告訴九翅,王爺已經很兩天沒回來了,九翅追問去處,匡匿才說太子伋和王爺可能在“聽雨樓”。
“聽雨樓?什么地方?王爺可知道我來了!?”
“知道的,你們出發那天他便派人暗中護送你們到來。”
“那他為何不來接我?”見匡匿諾諾不語,九翅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悲憤滿腔,“走,嫣兒,我們回去!”
“王妃回去怕是正中了王爺的下懷。”匡匿一句話點醒了九翅。
“他是存心不想我來?!”九翅一屁股坐下,焦慮,猜忌,怨恨填滿內心,“嫣兒,我明知王爺心里苦,也知他的心思,可我怎么還是火大呀,他有媯妃,有我,還往青樓跑,我也想體諒他,可我沒那么大度啊,我也是個會吃醋小肚雞腸的普通女子呀..........”
“姐姐所言極是,是我也氣的,姐姐見王爺心切,王爺卻往那些地方跑,自然是生氣的,姐姐勿要責怪自己。”
九翅強忍心中煩悶,住下數日,仍不見人,這里雖依山傍水,景色宜人,九翅卻終日心神不寧,無所適從。
“嫣兒,走,我們也出去玩,去找公子哥兒玩!”
九翅打扮一番,帶著嫣兒故意繞道經過朝歌著名的青樓《聽雨樓》,這里真是雕梁畫棟,瓊樓玉宇,門口并無艷俗女子攬客,安靜的如同某個大戶人家的豪宅。
“這里的女子想必也不俗吧。“
“姐姐是要進去嗎?”
“不了,走!”放下簾子,嫣兒敲了一下窗框,馬車‘踢踏’著的離開了《聽雨樓》,往恒水岸邊而去。
九翅想著而今哪位美艷女子正陪在鄭忽的身邊,便心如刀絞,”她很年輕吧?她身姿曼妙吧?必定貌美如花吧?能說會道吧?善琴棋書畫........“
“不想了,不想了,自古男人多寡情,不是你遭此大難,看我不沖進去殺他個干干凈凈!”
“姐姐........“
”我沒事啊,我就是唱歌,我們那兒的歌,走走走,我們去游船,去找公子哥兒玩!“
九翅嫣兒泛舟恒水,只見旁邊一艘船,金碧輝煌,船上美女無數,鶯歌燕舞,九翅一眼認出那個被美女環繞的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夫君鄭忽!身邊還有幾個公子哥兒模樣的人,陪同著吃喝玩樂,九翅站在船頭,淚流滿面,船兒正巧經過鄭忽的船只,四目隔船相望,九翅拼命的大喊,卻根本喊不出來,那鄭忽也是看見了九翅,卻全當不認識,一笑而過.......
“不要,不要,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