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身世2
“君九淵,與你結(jié)婚,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決定。”
楚雅的話,讓君九淵的眼淚,一下子就滑了下來。
他沒有回過身抱她,只是任由她抱著自己。
自媽媽離世后,他就沒有哭過,因為他一直被教育,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他是人,也會有痛有苦的時候,眼淚不是不想流而是不能流。
他與人合伙做生意的時候,經(jīng)歷的困難,他沒有與楚雅說,那會的他,只想給她平靜的生活,卻沒想到那樣會引起楚雅的反彈,甚至說出了離婚的那兩個字。
她不知道,在她掛了電話后,他是直接打電話給君程求救,找他借的一萬元,然后心急火燎的趕回了楚雅的身邊。
當回到楚雅的身邊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她與旁人不一樣,她沒有問他什么難處,她只說出了她想要的是什么樣的生活,若是他一直把事瞞著,不讓她知道,她會果斷的與他離婚。
坦白說,她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果斷的女人。
說著那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分溫情,有的只是理智與冷情。仿佛只要他真的一味如往,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直接離開。
君九淵在DG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他自那次與楚雅談過話后,他最后做的就是將機器賣掉,轉(zhuǎn)行做廣告了。錢是向銀行貸款的,現(xiàn)在公司已經(jīng)步上了正軌,貸款也還清了,卻又背上了房貸。
外人見他風光無兩,但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還要缺錢,他一直想給妻兒好的生活,因為對于這世上的人而言,楚雅是他在最低迷的時候出現(xiàn)。
在他沒有家的時候,她愿與他成立一個家;在他遇到瓶頸的時候,她卻什么也不要,要的只是他每天抽出一個小時陪伴她,縱然是不在她的身邊,每天與她倒倒苦水,說說笑笑,讓他每天也有數(shù)不盡的精力去跑業(yè)務(wù),拉生意。
雖然兩人分居兩地,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與她可以住在一起,每天上下班的時候,他也可以看見她的存在。
楚雅抱著他,知道他有擦眼淚,卻也不拆穿他,只是突然開口說道:“認識你之前,我有一個男朋友。在我車禍后,他的家人反對,覺得我會是他的累贅,他媽媽讓我與他分手。那個時候,我答應(yīng)了,所以我向他提出了分手,很絕情無義。幾年的感情,我像是一夜之間就可以說斷就斷了的無情女人。
之后,有一次機會再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媽媽是想讓我勸他,讓他與現(xiàn)女友分手,因為他媽媽不喜歡他的現(xiàn)女友。當時我不愿意,是我?guī)煹苷f,他的現(xiàn)女友,必然是有幾絲像我,他才會執(zhí)意要對方在一起去反抗他媽媽。
最后,我去勸了。但勸的時候,我卻意外發(fā)現(xiàn),原來,男人的分手,就是短短幾個月就可以另覓新歡。而女人的分手,卻是需要好長好長的時間去恢復(fù)如初。
曾經(jīng),他是我想要步入婚姻殿堂里的那個人。可是,也是他讓我對男人的真心,沒有了信任。當時你的出現(xiàn),你的求婚,我不是沒有猶豫,也不是沒有顧忌。
但最后,是你的眼睛感動了我。你雖然表現(xiàn)的很輕松,語氣也很好,態(tài)度也不錯,但事實上,你的眼睛卻是我看到最真的地方。謊言再真,也真不過雙眼。”
楚雅說到這里,她沒有再說。
而君九淵則是轉(zhuǎn)過身,回抱著她,“我的眼睛怎么出賣了我的真心呢?”
“我是殘疾人,我穿的是義肢,可你為了讓我與你一起吃日料,你會替我安排好,方便我進入店里,甚至還可以俯下身子,替我穿一次性的鞋套。甚至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依舊如常的與我用餐,待我如往昔。我不是瞎子,我能看到你對我的態(tài)度,是真心實意。”
楚雅微微一笑,她可沒有忘記他做的事。
而且平時的相處時,他怕她走的累,總是會找到有位置坐的地方,先讓她坐下,再與她說事兒。他記得她的喜好,知道她喜歡鮮花,總是變得花樣買回來,然后看著她在家里插著鮮花。
百合花的香味,在他回到家的時候,總是能聞到。
不知道什么時候,香水百合的味道,成了他的摯愛,亦成了他經(jīng)常送她的花。
她的存在,就像是香水百合的存在,雖然她不是經(jīng)常在他的面前,可她存在就像是那花香,時不時的出現(xiàn)他的心里,讓他無法舍棄。
所以,君立山的出現(xiàn),他一臉嫌棄楚雅的時候,君九淵的脾氣立即就炸了,根本不顧人倫常理,做兒子的出拳揍爹。
這事若是傳出去,只怕君九淵的名聲會變得極難聽。
楚雅對于這一點,她不會去做老好人,勸君九淵與君立山和好。因為她充其量,也只是君九淵的妻子,而孝順他父親的事,是他的事,不是她的事。
或者這么說,她太過無情。
只是,楚雅可不欠君立山任何東西,掛個君九淵的妻兒名號,就有這個義務(wù)要對他好嗎?那可未必。
君立山雖說是君九淵的生父,可如君九淵所說的是事實的話,那君立山根本沒有盡過一份父親的責任,還有臉面來糾纏,也是一個人才。
而且,君立山的老婆可還是活生生的呢,加上他的大兒子、二女兒也是有了家室的人,就算真的要贍養(yǎng),那也輪不到君九淵呢。
君九淵長長的嘆息一聲,“今天,讓你擔心了。”
楚雅搖了搖頭,“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么見外的話。倒是君立山,他現(xiàn)在還在DG,你打算怎么處理?”
“視而不見。這種人,你給他幾分面子,他就能開染坊給你看。”
君九淵聳肩,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若說君立山?jīng)]有嫌棄楚雅的話,他還能好好的坐下來與對方假裝是慈父孝子的模樣。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撕破臉皮了,再假裝就沒這個必要了。
楚雅微微一笑,看了看他,“這事,我覺得不像是你爸一個人主意。怕是你大哥、二姐也有摻上一腳吧。”
“應(yīng)該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君九淵怔了一下,畢竟他與那邊的來往不是很多。
楚雅拉著他的手,突然說了一句,“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