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入職培訓第一天,木子露做完了首件檢查的工作后匆匆忙忙的跑進新人培訓室,開始點名。可能是匆匆忙忙有點著急,衣服都沒有換,還穿一身工作服,首件測量的工具在身上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你還好嗎?”早就站在講臺一邊準備幻燈片的蘇格說。
“沒事,開始點名!”木子露頭也不抬,翻開名冊。
名字一個接著一個念出,每一個名字后面都有個吊兒郎當的“到”聲,不禁讓木子露有點心煩。
“下面,沒點到名字的請舉手。”木子露說。沒人舉手,看來大家都到了。木子露又看了一邊名冊,確保沒有遺漏,突然發現,左月那一欄是空的,人呢?這家伙怎么那么不讓人省心!
“左月去哪了?誰認識左月?”木子露拿起麥克風,清脆的聲音在室內回蕩。
“呵!”一聲冷笑傳出,“真是虛偽啊~”
“誰在說話?有話站出來說!”木子露瞬間爆發,微風帶起她的頭發,凌厲的眼神盛放著寒光,如同從冰雪中走出的女王。
“你~”聲音再次傳出,耳東一腳踢開凳子,真的,他不當流氓真是流氓界的一大損失“你昨天把左月叫出去,左月昨天晚上就買了飛機票,他說他被開除了,我們問他原因,他什么也沒說。我很好奇,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不要血口噴人!”旁邊鼓搗幻燈片的蘇格突然說話。
“好了蘇格,別說話了,今天你培訓他們,我去找左月。”木子露說。
“左月下午的飛機,你現在去還來得及。”耳東悠悠的說。
四月份的合肥空氣真的不錯啊,風從陽臺吹過,深吸一口氣,清爽的空氣像電流一樣游走全身,感覺還真的有點涼。左月自嘲的笑笑,這算什么?在公司沒有下達開除通知之前自己還是自動離職吧。可能連離職都算不上吧,因為連入職培訓都沒有通過。
左月把衣服褲子一件一件的疊好,把行李打包。把耳東他們的床鋪鋪平,把寢室的衛生也徹底的收拾了下,躺在自己空蕩蕩的床鋪上看著掛鐘。時間一分一秒的走,左月回想起來路的點點滴滴,感覺自己明明和女孩已經建立起還算不錯的友誼,怎么忽然之間就反目了呢。可能是女孩在旅途中需要他吧,不需要的時候就扔掉好了總之就是看情況就行,就像是食品中調味劑,因人而異。其實他并不是很重要,只是偶爾被需要。
下午的飛機,等到時針走過12點,左月也就該去機場了。只有木板的空床鋪躺著很不舒服,左月來回扭了扭,想讓自己舒服些,不過在他抬頭的瞬間傻掉了。
木子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三扭兩扭的左月,寒冷的臉上好像蒙上一層霜。
左月看著這張冰封的臉倒是不以為然,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像條狗一樣逗木子露開心,他可以向任何人遞交諂媚的表情,在學校的時候也是極力巴結老師,大家都說他像條狗一樣,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越是勢利的狗越有一顆狂狼的心。
不過他已經不干了,或者說被自愿的離職了,木子露已經管不到他了。所以說,木子露臉上什么溫度,并不影響他,他們兩人之間就像是隔著電視屏幕,木子露是天氣預報的主持人。
“你是不是傻?”木子露說“怎么不去培訓!”
“你是不是傻?”左月并沒有起來的意思,反而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你說的投訴我的,我還是在公司下達逐客令前自己卷鋪蓋滾蛋吧。”
左月點燃一支煙,他很少抽煙,甚至一年也就兩盒煙。
“宿舍禁止抽煙!”木子露嚴厲的說。
“那天在班車上,那個男的對你言語輕蔑。我想咱們已經認識好幾天了還在一趟列車上同甘共苦也算是朋友了吧?”左月沒有搭理木子露,只是自顧自地抽煙“所以說怎么能看著朋友挨欺負,看你那時囧樣我真的很不舒服,再加上日生已經動了手,我哪有不動手的道理,只不過沒想到竟然違反了公司的規定,真是諷刺!還是被認為是朋友的人投訴了,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很多人都不敢扶老太太了。好心的人都命短啊。”左月并沒有把煙頭掐滅,只是扔出了窗外……